第八章 出发

    回到松家庄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到家后松寒就吩咐下人给李晨洗刷洗刷带到他的面前。

    松寒定睛一看，李晨身高八尺余，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可能因为长期吃不饱的原因，肌肉不算壮硕，但是可以看出之前也是雄赳赳的一名壮汉。只是松寒觉得这只是他的伪装，真正的李晨应该是一个无情无性的豺狼式人物，能屈能伸，从之前利用他聚拢的流民和轻易投降就知道，这个人的节操并不是很坚挺，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的这样刚毅果决。

    刚洗完澡的李晨换上了一身松家庄的护卫最常穿的黑灰色劲装，低着头跪坐在松寒的面前。

    气运之道最是玄奇，收了李晨这么一个福运齐天的人物，明显可以看到连松寒的外运都多出一小块，这明显是外人加持的增长。

    不过这件事也是或许好或许坏，若是压制不住这个豺狼，那么很可能主人就会被他反噬。

    还好，松寒本身也是身具大气运之人，并且松寒深信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作为一名豪族子弟，松寒有着这么多的便利、手段，要是还能被小小的李晨反噬了，那就不用混了。

    当然，松寒也只是利用他一下，等此人福运散去，若是听话的话看他的发展随意安排一个职位，若是不听话直接做掉也是很正常的事。

    没错，这个世界的上等人就是这么把人命当成草芥的。

    松寒先问了问李晨的来历，原来他是更北方的兰旗郡的一名小地主子弟。当然，家业和松家是远远不能比，不过良田百亩也够他生活富足并且学文习武。

    小地主哪有什么厉害的武功传承，别说“一人敌”，恐怕也就是普通好手的水平。不会李晨该人从小就非常的爱拉帮结派，在当地也是个混混头子式的人物，不好好经营他的百亩田反而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四处蹭吃蹭喝。

    恰好当年碰上羯族南下四处抢掠，无数的老实人家的汉子都被杀死，妇人被掳走，但是因为李晨到城里去寻花问柳倒是逃过一劫。后来就随着一帮流民逃到南边来，因为之前就是几个青皮混混的老大，也就顺势做了一帮流民的首领。

    想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是这种典型了。不过一般来说这个“后福”并没有这么的惊人，要不是碰到松寒，恐怕继续劫道下去，他很快就能拉起一支队伍。

    看他能屈能伸的样子，估计也不会硬怼官府，估计还能在哪座山上当个山大王，劫掠一方。

    看来他必定还有一些奇遇才能够拥有这么大的福运。不过松寒吩咐人给李晨洗澡的时候已经搜过他的所有的物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看来也只能在日后的日子里慢慢打探。

    想到这里，松寒开口道：“李晨，我看你还是有些能力的，刚好我们家族有一笔大生意需要北上羌族地域，你跟着我去吧，暂时担任护卫一职。要是立了功，说不定还能给你当个管事，以后可就衣食无忧了。

    松寒心里玩味，但是脸上并无任何异常，反而是一脸的器重与欣赏。

    李晨心想：“没想到这个公子哥儿这么信任我，我跟着去说不定还能得到器重，这样一来我可是彻底翻身了，终于能吃饱穿暖了最主要的就是跟着当护卫说不定还继续学个一招半式的。至于危险，反正到时候如果真的太危险我跑了就好，也不必那么忠心护主。”

    李晨自己可不知道他自己的福运齐天，顶多觉得自己运气好而已，能够跟着松寒的护卫学个几招就心满意足了，所以要求并不高。

    而朱玉在抵挡那帮流民的时候，也三下五除二击倒几个，这一手也被他看上了。

    于是假装感激涕零的回答：“公子能给我一份养家糊口的事儿做是公子看得起我。之前我只是一个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流民，要不是公子，我说不定还只能过上那种生活。我在这里给公子磕头了。”

    说着就要下跪，本以为松寒会扶起他。没想到松寒一脸微笑的受了他这一跪，李晨也只能继续跪着。

    受完了礼，松寒才笑着扶起他来，吩咐下人：“给李护卫在外院安排个屋子，再去库房取一把长刀，李晨你会用刀的吧？”

    “稍微学过一些。”

    “那就好，你先去领一应生活用度，明天我们就出发去羌域。”松寒满意的拍一拍他的肩膀。

    第二天，松家庄里的很多人都在门口送别松寒一行人。李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吧松寒送到门口，说：“小寒，你怎么又要走啊，才回来没几天。”

    松寒宽慰到：“娘，没事儿，我这次多带了人，而且肃州谁不给我们松家一个面子，放心，这条路都走了很多次了不会有事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娘亲，又要安慰三个泪光闪闪的妹妹，松寒一阵头痛。

    松寒说：“下次肯定在家多呆几天好不好，别哭了哈，都大姑娘了，这么哭让人看笑话。”

    松婉好容易止住抽噎，眼泪巴巴的说：“那你让我亲一下才许走。”

    “哈？”松寒一脸懵逼。

    不等松寒反应过来，小妹就“吧唧”一下子亲了上来。眼泪鼻涕粘了大哥一脸，大妹和二妹不干了：“我们也要！”纷纷亲了松寒的脸和额头，粘的松寒一脸的眼泪。

    松寒揩着脸一脸苦笑的说：“好吧好吧，这下可以安心回去了吧。”

    这时候松寒的两个暖床丫鬟小梅和小翠又出来又是送手帕又是送面纱，搞得场面十分感人。

    又是一度依依不舍的分别大戏，终于，松寒扬鞭出马，后面一干女眷家丁在后面望了好久才回去。

    这次可不比上次只是去谈判的，轻车简行，为了直接把马匹带回来，松寒带了家里武艺最高、经验最丰富的武师，其中有几名甚至也都达到了“一人敌”的境界，对付普通好手三五个绝对不是问题。

    除了十来名武师，还有普通能称得上好手的护卫就有五十名，还有各种趟子手、打杂的、伙夫，出行人员几乎有一百多人。基本上这已经是松家三分之一的武装力量了，甚至超过一些的士族的私兵的数量。

    当然了，因为松家都是借口商队护卫，而且很多护卫平时也都种地，可以说是润物细无声的畜养士族。

    为什么要这么多的力量，因为不仅运送一批药材，还送一批钱，当然，松寒没有兑换成白银和黄金，而是全部换成了最珍贵的、草原上急缺的百炼钢，这在草原上一直都是硬通货。

    上次松寒他们去草原几个人轻车简从十几天就打了一个来回，这次一去赶时间怎么也得二十多天，但是松寒打算一旦取到马立刻就直奔京城，就不再回武定城停留，而是使用官道直通京城。这也是父亲的指示，至于使用一般只有朝廷才能用的官道，京中的贵人早已交代好，各地驿站都有人打招呼，争取在一个月之内赶到京城。

    说起来松寒倒是骗了几个小丫头，下次再回来怎么也得是冬天以后了，这一去起码是三个月。

    而且草原上风云变幻，势力错综复杂。

    上次目标小，没发生什么危机，但是这次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肃州东北部的羌族已经归顺大齐朝廷十年了，和肃州商人的贸易还算顺利，但是在西北部驻扎的羯族桀骜不驯，时不时绕过关口南下劫掠，有时候甚至深入肃州腹地，糜烂一方。

    可以说现今除了南边安和、天朗两郡和州城以外，肃州其余地域都不安全。虽然松寒艺高人胆大，但是有时候很多事情一个人的人力很难改变。

    所以松寒带上了李晨这么一个保险的人物，有李晨的鸿福利用，只要用的恰当就不会有太多的危险。

    所以松寒让李晨做的活是：眼子，这是商队里负责打探消息和警戒的位置，最是危险。需要经验非常丰富的人来担任，薪水也最是高。

    当松寒任命李晨是眼子，很多武师不理解，但是被松寒压了下来，毕竟以李晨的福运，绝对不可能出什么危险。为什么当初松寒不杀李晨，因为杀他很难，随时有可能有意外发生，而且就算杀了也有损气运不合算。拿来利用就合算多了。

    这不，用了李晨之后稳稳当当的，松寒的商队三天后出了安和郡一直都没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