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 蹊跷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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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丰年。 洋洋洒洒的大雪妆点得整个北国,一片素然。 刚刚竣工的朔州新城,却在这天地素裹之中,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裳。 带着一行人回到朔州,进入重建后的将军府,朱璃就迎来了人生,不得不面对的一件大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以来,几乎每个人都要面对此事。 更何况,唐末的那个年代,很少有失恋这种事情发生,很多青年,自己都不知道,终生相伴的那个人,父母早就安排好了。 毕竟,那是一个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 而朱璃要迎娶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尉迟槿了,对此,朱璃自然乐得结婚。 自从郭奇佐献出河坝计策后,数十万的契丹俘虏,已经开始劳作在辽阔的北疆草原上了,这些人,为了争取早日获得自由之身,干活十分卖力风雨无阻。 而他们的亲人,也被迁移到了桑干;被武悼全部打散,分居在胡汉混杂的二十四州境内。 原本族人多达数百万的契丹人,经历了内部动乱以及河朔军的突然袭击,及至后来,朱璃又派出朱琊耿弇岳云等人,四处扫荡,至少有二三十万契丹人,死于战乱之中。 再加上数十万的壮丁成了俘虏,近百万的老弱妇孺迁移到桑干,契丹的势力,大幅度地缩水了,一蹶不振,已成必然。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在朱璃的心中,北疆最具威胁的契丹人,已经翻不起风浪了;他也可以趁机歇歇,搂着最珍爱的小媳妇,日夜生产下一代,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契丹人的下场,毫无疑问,吓坏了周围其他的弱小民族了,鞑靼人,率先向河朔表示臣服,并进献出上万匹战马。 就在朱璃尚未表态之际,西奚的使者也赶到了朔州,不但带来了大批的牛羊战马,还主动要求,欲要依附河朔。 对此,朱璃接受了郭崇韬的建议,对这些主动示好的异族,抽掉他们大批的壮丁,充入军中;并将这些壮丁的家人,全都安置在长城之外,那些新近才建起的简陋石城内,以便控制。 不仅如此,他还从境内,高薪聘请一批经验丰富的农人,前去教导这些牧民耕种。 显然,朱璃要将这些异族牧民,逐渐汉化;当他们养成了农耕的习惯吃惯了口味繁多的中原美食之后,再让他们回到草原去生活,他们还会习惯吗? 对于那些持观望亦或是敌视态度的异族,例如回鹘人以及靺鞨人,朱璃一点都没手软,直接敕令耿弇率部出击狼卫协助,以战养战,杀到他们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我们大汉人,向来对朋友两肋插刀;但对敌人,也从不缺少狠辣和阴毒。 总的来说,北疆的形势,一片大好。 而境内,如今的河朔,百姓虽然说不上富足,但殷实的人家,还是有不少的;放眼整个大唐,就连号称最富足的河东以及荆襄之地,也没有河朔的百姓悠哉。 毫无疑问,河朔已经成为这个时代,名闻天下的祥乐之所。 鞑虏虽未尽,家国尚可安;庶民耕作勤,岂能不饱餐。 定居在这里的老百姓,只要勤劳耕作,就不愁没有饭吃;世道即便再混乱,有河朔的无数府卫守护,那些战火,似乎与他们也没什么干系。 在河朔内部一片祥和北疆形势一片大好的氛围下,万里飘雪,只会带给早已温饱的百姓,无限的乐趣。 沐浴在盈盈的白雪之中,带着千慕然文兰以及阳光三人的尉迟槿,一脸兴奋地向着家中走去,口中,还不由自主地哼着小曲。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 这是大诗人李白所出的《清平调》,乃是李白奉旨所作,描绘的自然就是杨玉环与李隆基之间的缠绵悱恻。 自古名花拟美人,杨玉环同红艳似火般的牡丹,更是相得益彰;名花美人,相互辉映的美景,使得李隆基龙颜常悦。 尉迟槿无形中哼出此曲,因为她也想和心中的那人,携手连理两看同欢。 她要嫁人了,五 年苦等,终于得到了那人的首肯,她又岂能不开心。 跟在她身后的千慕然,开心之余,似乎还有点惆怅;她那望向尉迟槿的眼神,羡慕中,偶尔还会闪过一丝别样的复杂。 她曾在释鲁捺钵中,设计坑害过朱凝儿的事情,并没有暴露;因为,知道内情的两个人,岩母斤和高菩萨都死了。 高菩萨死于朱璃之手,而岩母斤死于战乱之中。 说起来,她还要感谢朱璃和朱琊这两位兄弟,她设计坑害朱凝儿,结果两个知情者,一个被朱凝儿的大兄朱璃所杀,一个被朱琊麾下的府卫,乱箭射死。 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就让她躲过了一场灾难;或许是她舍己为人的壮举,感动了上苍,这才在冥冥之中,帮她抹去曾经犯错留下的痕迹。 正是由于她两次舍己为人的壮举,河朔方面,任何人都不曾对她产生过怀疑。 唯二跟着她,有机会察觉到蛛丝马迹的两人,还是文兰和阳光,这两位懵懂贪吃的小丫头。 就在今天,朱璃亲自敕封她为鸾卫统领,负责组建一支女卫,专门守护将军府内府的安全。 对于阴差阳错帮了她并救过她的朱家兄弟,千慕然,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可惜,朱璃有了尉迟槿,这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用千军万马去冲,都冲撞不开;而二将军朱琊,却是个懵懂得一如稚子般的奇人。 女孩子嫁人,绝大多数都会找个疼爱自己的男子,谁会乐意带个小屁孩玩啊。 因此,在朱家兄弟二人中,她的心,无疑就偏向了大将军朱璃了。 正是由于她对朱璃,产生了这份介于恩义好感还有一点点仰慕的复杂情绪,让她对尉迟槿有了芥蒂。 自从回归朔州,长辈们就开始张罗起朱璃和尉迟槿的婚事了。 看着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闹得整个朔州,都跟着喜气洋洋的景象,千慕然显得更加焦灼和惆怅了起来。 对于她的这点小心思,当事二人,并未察觉。 对于朱璃来说,他来自后世,带来了后世的知识同时,也将后世的某些忌讳,一并带了过来。 在后世,在年轻人之间,流传着一种传说。 一起唱过《布拉格广场》的恋人,大多数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而恋爱超过三年以上的情侣,大多数人,都不能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爱尉迟,毫无理由的爱,很邪乎,却愿为对方付出一切。 尉迟槿那样的娘子,他不想失去,所以,他要给对方一个交代;没有任何交代,能比给对方一个家,更能让对方安心吧。 正是因为这件事,尉迟槿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兴奋,而千慕然自然就很惆怅。 一行四人,前面二人情态不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至于落在后面的文兰和阳光,正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前面二人的情绪变化,是如此的矛盾和突兀。 “师姐,将军敕封我们为副统领,五品职衔,这个要是换钱,不知能换多少金子?”阳光满脸都是穷人乍富的憧憬,或许,她满脑也都是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吧。 而此刻的文兰,却是另一番光景,黛眉紧蹙,一脸愁苦,一听阳光这么问她,她就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师妹,这个你就别想了。” “呃,怎么了?”阳光一脸惊疑,在她想来,师姐应该比她更爱金子才是啊,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不过,这抹疑惑尚未持续多久,就听文兰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刚刚封官那会儿,我就问了岳云将军。” “我问他,正五品的副统领,能换多少钱,可人家说,这个根本就不能卖。” “即便卖了,也没人敢买;我就纳闷了,正五品的大官,竟然没有市场,这还要不要人活啊!”文兰一脸憋屈,就好像好不容易捡到钱,突然发现是张假钞一样憋屈。 “啊,竟然不能卖,怎么可以这样啊!”一听自家师姐说,正五品的副统领竟然不能换钱,阳光就急了,“我们大老远地跑去上京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给我们一个光能听,不能卖的东西,有 啥用,猪头将军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 身后的吵吵嚷嚷,让尉迟槿和千慕然,同时转过了头去,一听二人竟然要卖掉自己的官职,尉迟槿和千慕然,就差点没有笑喷。 “好了,两个小财迷,我是欠你们吃了,还是少你们喝了,竟然想卖官?”尉迟槿没好气地白了两个小丫头一眼,看得两个小丫头脑袋一缩,再也不敢大呼小叫了。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金子,那就这样吧,等回到府中,我就奖励你们一人二两金子,怎么样?”尉迟槿豪气地道。 二两金子已经不少了,约合后世二三十万人民币呢,这也是尉迟槿开心,算是提前支付给两个小丫头的喜钱吧。 如此豪气的许诺,可听在文兰和阳光的耳中,二人却一点喜色都没有。 阳光还翘着小嘴道:“就二两啊,上回人家李克用,一出手就是十两,娘子,你就不能大方一点吗?” “对啊,娘子,我们两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好歹凑个整数吧,五两行吗?”一边的文兰,连忙帮腔。 二人的讨价还价,立刻让尉迟槿皱起了眉头,这两个小丫头,知道二两金子能买多少东西吗? 即便是殷实人家,把这钱拿过去,也够一家人,给儿子娶媳妇用了,这两丫头竟然还嫌少,还拿李克用说事,倒是让尉迟槿瞬间就眯起了双眼。 “怎么,嫌少?” “呃!”望着尉迟槿那突然不善的眼神,两小丫头立刻回过味来,连忙将脑袋摇得跟手鼓似的,异口同声道:“不少,不少,一点都不少;二两已经足够了。” 口中虽然这么说,可隐藏在眼底的失落,是骗不了人的;显然,两个小丫头一直都觉得二两金子太少了。 只是她们这点小伎俩,岂能瞒过尉迟槿的眼睛,只听她冷哼一声道:“我记得你们还欠我五百金的药钱吧,若是嫌少,我就暂时不奖励给你们了,留着抵债吧。” “呃,娘子,千万别啊!”一听尉迟槿打算不赏了,文兰和阳光立刻就急得跟兔爹似的。 “俗话说债多人不愁,虱多懒得挠,五百金那么多,这二两金子,即便还了,也是杯水车薪,娘子还是发给我们吧。”文兰连忙上前,拉住尉迟槿的臂弯,不断地摇着道。 “对啊,以娘子的大气,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呢;再说娘子都快嫁给猪头,呃,不,是大将军了,大将军家大业大的,娘子到时还用花钱吗,不如让我师姐帮你花。”阳光有样学样,上前拉住尉迟槿的另外一只手臂,摇晃道。 真让这两个小丫头打败了,尉迟槿有些无奈;债多人不愁虱多懒得挠朱璃家大业大,这都是向人讨赏的时候,该说的吗? 就在几人说说闹闹的当口,一行四人,也回到了尉迟府,前来给尉迟槿开门的小丫头豆芽,甫一看到自家娘子归来,就开口道:“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嗯,怎么了?”尉迟槿将双臂从文兰和阳光的怀中抽了出来,抱在怀中,一脸疑惑地看向了豆芽。 迎着尉迟槿的目光,豆芽不敢怠慢,连忙道:“娘子,有人送来一封信来,说是要交给你的;你若是再不回来,老夫人就要拆开看看了。” 原来是这事,尉迟槿还当什么事呢。 自从来到北方,他们尉迟一家,除了李可举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亲朋故旧了;能在这个时候,写信给她的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兄长尉迟信了。 若是尉迟信来信,老夫人要看,也在常理之中,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 豆芽自小就跟在尉迟槿的身边,一看自家娘子那不以为意的神情,立刻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了,连忙道:“娘子是不是以为,那封信是尉迟郎君寄来的?” “难道不是?”尉迟槿白了对方一眼。 “哼,娘子。”豆芽拖着冗长的鼻音,嗔怪地望着尉迟槿,“郎君的字迹,婢子怎么可能不认得;那封信的署名,从字迹上来看,绝不是郎君写的,娘子回屋看一看就知道了。” “哦。”一听豆芽这么说,尉迟槿就奇怪了起来;既然不是她兄长的来信,那这封信,就来得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