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各自喝闷酒
第四要塞，多数是北凉军。韦天睿回北安城报告情况去了，苏恨歌暂时替他。两人轮着回北安城，去年是苏恨歌回的。 北凉逐渐恢复了，去年苏恨歌回去，劝长公主不要太操心，很多事就让徐小年自己去办。他这个北凉皇帝，总是要成长的。长公主嘴上说好，却依然操心。 要塞城楼上，苏恨歌摆好酒，他今天在等一个人。唆的一下，李太一御剑落在他面前。 “师傅，来的真及时，我酒菜刚准备好。”苏恨歌指了指。 “你心虚吧，别张望了，你师姐和师妹，从山下取道安沙城了。”李太一坐下，“她们让我转告，恭喜你成亲了。” “我都成亲三年了，哎，师姐师妹是生气？”苏恨歌问。 “你自己心知肚明。”李太一叹了叹，“不过师傅总归是支持你的，至于你师姐师妹，以后再说吧。” “师傅，狼主夫人南下探亲，也去安沙城了。据说，她和狼主是大吵了一架，才南下的。”苏恨歌微笑道。 “哎，所以我才来你这。”李太一又叹气。 师徒俩人，你一杯我一杯，自顾自喝着。偶尔对视一眼，都摇头叹息。 李太一喝着喝着，开始用酒壶灌，连连叹息。苏恨歌觉得不对劲，他李太一，从来就没有这样心事重重。 “师傅，你上去不会给狼主带绿帽子了吧？”苏恨歌试探着问。 “胡说，我李太一，是那样的人吗？”李太一横眼。 “那你这么叹气是为啥？”苏恨歌想不通。 “师傅我要突破到真仙境了”李太一皱眉，“压都压不住了。” 苏恨歌知道，真仙境会遭遇天劫。天劫过后，就要飞升，不飞升都不行，这片空间会容不下他。 “师傅，你说的遵从内心而已。”苏恨歌道，“你若不想飞升，那选破星斋或者摘星楼，他们不是有法子吗？” “我不飞升，也不想选他们。”李太一说，“我想学一个人，那个人也没有飞升，千年了，至今还游历人间。” “有这样的人？”苏恨歌不敢相信。 “有，就是教你飞剑的那个人。”李太一认真道，“我仔细追查过，那个人应该就是铸剑大师欧冶子，当年他登天门而不入。” “什么？欧冶子？”苏恨歌惊讶。 “不然你以为凭你结丹期的修为，能飞剑？”李太一道，“而且，我感觉他进了安沙城。上次你和彦做梦，应该就是他弄的。” “他到底要干嘛？”苏恨歌想不通。 李太一摊摊手，他也不知道。师徒俩继续喝闷酒，一杯又一杯。 苏恨歌其实心里想的是另外的事，他很久没有见到易心了。原以为她今天会和李太一一起来，他很期待，甚至想好了见面打招呼，不尴尬的话，哪知道，她没有来。 李太一以为这个徒弟在忧心自己飞升的事，很是欣慰。其实他在想，狼主夫人独自南下，真是个好机会。同时，又在告诫自己，不要想多了，那已经是兄弟的老婆了。 师徒俩胡思乱想，喝到晚上，已是繁星满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两人准备搬下去。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李太一，你在找我？” 一个全身都在黑衣里的人，像是凭空走了出来。苏恨歌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就是教他飞剑的人。 “前辈。”苏恨歌抱拳，“你还是连眼睛都蒙着，怎么走路啊。” “简单，脚在哪里，路就在哪里。”黑衣人笑道，“三年了，长进不大，娶了老婆，也不能耽误了修炼。” “前辈，你怎么知道我娶老婆了？”苏恨歌好奇。 “呃，猜的，从你的气血来看，你已经不是处男了。”黑衣人说。 李太一听不下去了，横在两人中间，上下打量黑衣人，问：“你真是欧冶子？” “我在人间这么久，你是第一个猜出我身份的。”黑衣人一笑，“你我算是同道中人，所以，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还有那张有仁，千年来，剑道就你俩还马马虎虎。” “你怎么活这么久？”苏恨歌忍不住插话。 “等你到你师傅的境界，就可以来问这个问题了。”欧冶子道。 “你怎么活这么久？”李太一果断问。 “等你到我的境界，自然就活这么久了。”欧冶子答。 师徒俩听了这个答案，很想揍他，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李太一，你跟我走，你的问题，我帮你解决。”欧冶子直接道。 李太一没有犹豫，点了点头。他看向苏恨歌说：“大部分事情我都交代给碧语了，但你始终是我李太一门下，以后剑宗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帮你师姐。” “师傅，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师姐和师妹的。”苏恨歌嘿嘿一笑。 “看你这幅贱样，我怎么更不放心了呢。”李太一总有一种师门不幸的感觉。 “喂喂，弄的跟留遗言似的，你们没病吧？”欧冶子没好气到，“让你跟我走，又不是天天跟着我，你一个老头子天天跟着我，你不烦我也烦。” “不好意思，情绪到这个点了，不表示一下，觉得对不起师傅。”苏恨歌尴尬笑了笑。 李太一也尴尬笑了笑，瞪了一眼苏恨歌。欧冶子摇了摇头，让苏恨歌把乾坤袋拿出来。苏恨歌递了过去，欧冶子拿起来，把小飞倒了出来。 小飞看到欧冶子，往后退了两步，似乎还没忘记，当年他要烤了自己。 “小飞啊，没什么变化嘛。”欧冶子摸了摸它的头，“记得要听话，不然，我就把你带回去，埋了。” 小飞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也不能老把小飞放在乾坤袋里，这大山，放人家出来呼吸呼吸空气。”欧冶子笑道，“以小飞的伸手，和你一起上战场的没问题。” “早晚都有放它出来，就是因为大山，怕它玩疯了，被老虎啊狼啊叼走了。”苏恨歌说。 小飞翻着白眼，非常不屑。 “你看它，不服气吧。”欧冶子指了指，“没事的，小飞这 么聪明。它始终是属于森林的，我们没权利限制他它的自由。” 小飞用力点头，苏恨歌气笑了，挥了挥手，小飞蹦跳着去玩了。 欧冶子看着小飞的背影，转头对李太一说：“你三天后去安沙城永子巷找我。” 说完，欧冶子凭空消失了。雨滴落在两人身上，有点凉。两人脸色大变，刚刚在与欧冶子说话过程中，明明是在下雨，可两人身上一滴雨都没有。 欧冶子走了，雨就落在身上来了。可与欧冶子聊了那么久，这么奇怪的事情，硬是没感觉到。 “不会是撞鬼了吧？”苏恨歌问。 “鬼敢来撞我吗？”李太一神采奕奕，“这才是高手，今日，让我打开眼界呀。我似乎有那么一点明白了，为什么他可以在人间逍遥这么久，没有受到天道镇压。” 李太一的解释就是，就像刚才一样，欧冶子所在的地方，有一块区域，自成一片天地，不受天道法则约束，自然就不会受天道镇压。 苏恨歌似懂非懂，也不管了，搬着板凳跑回了帅帐。居然看到了韦天睿，他正在来回踱步。 “你这么快回来了？”苏恨歌问。 “北安城太过热闹，我现在习惯呆在秦岭了。”韦天睿一笑，“外面有几大车东西，都是长公主让我带给你的。” “羡慕我吧？有媳妇就是暖心，你也赶紧找一个。”苏恨歌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娶了我们北凉第一美人，你就使劲得瑟吧。”韦天睿笑道。 李太一也钻了进来，三人聊了几句。李太一的意思是，现在韦天睿也回来了，让苏恨歌和他一起去安沙城，师姐师兄师妹，总得见个面吧。 苏恨歌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主动点，决定与李太一一起前往安沙城。 夜已深，三人散了各自休息。苏恨歌走前，韦天睿欲言又止，最后说等他回来再说。 树林里，小飞坐在一棵树上，荡着它的小短腿。 “欧冶子，你把三百多把剑封在我的本体里，我能不乖吗？” 如果苏恨歌在，他会惊的撞墙。小飞不但会说话，而且还和欧冶子有过节。那他为什么把小飞放在苏恨歌的身边呢？ “那小子是天下剑共主，还不能乱动，如今，我的性命又和他息息相关，哎，我居然沦落到要保护一个人类小子了。” 小飞靠在树上，冥思苦想，像是没想出来，又换了几个姿势躺，还是没想出来。 “算了，便宜那小子了。慢慢来吧，路还很长。这个世界也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人居然可以靠自己的所谓的修真，到达那么高的水平。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好好研究一下他们如何修真。” 小飞从树上跳下来，回到要塞苏恨歌的房间。 “小飞，我要去一趟安沙城，一起去吧？这回你不用躲到乾坤袋，大家看兽人都看习惯了，你应该不会引起围观了。”苏恨歌笑了笑，“不过你要小心，别被人给剁了，都说你这一身鳞片是宝贵的药材。” 小飞欢快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