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本凡尘微末，可也心向天空
相思恨，离别苦！ 这一刻，时间似乎都为之停滞！ 霸天看着哽咽的雷吉，这个孩子面对他将火剑插入双眼的威胁，都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曾几何时，霸天以为这个孩子有一种超越年龄的冷静，不屈与坚强。 然而，此时······他知道他还是看走眼了······· 冷静——只是佯装，因为在面对巨大到几乎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长谷川意山时，面对几乎是神与人的巨大差距之时，他不想被轻视，更不想被忽视。 他又何尝不想成为巨人，谁又习惯想蝼蚁一样仰视苍穷？ 我本凡尘微末，可也心向天空！ 然而望而不能，他只能用平静来掩饰自己内心真正的震撼，与艳羡！ 不屈——只是骨气，面对霸天的威胁，毫无反抗的雷吉真的不怕吗？ 怕！他不仅怕，而且，怕的要死！ 但百年人生一口气，活的不是傲气，是骨气！ 我辈生而平等，谁敢高高在上！ 坚强——只是表象，因为在这个黑暗而残酷的忍界，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内心深藏的无助与懦弱！ 我本华夏的一介布衣，奈何要卷入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既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自横刀，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在选择修行，祭出屠刀的那一刻！ 雷吉早已别无选择，杀人的刀，杀的不止是别人，杀的也是自己！ 他知道他看走了眼，这个孩子心中装满了不为人知的过往，并不是外表上看到的那么坚强。 他只是将苦痛掩埋，去真存伪，于是他的眼——归寂冷静！他的心——傲骨天成！他的一切化作了纯粹的不屈与坚强！ 在这红尘的黑暗与罪恶，他在怀着最努力的心态修行，学着最强的忍术制敌，更是用着最霸烈的方式在残杀自己！ 负尽千重罪，练就不死心！ 这个孩子已经在逐渐成为强者，但霸天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世世代代长谷川冉冉升起的朝阳，无尽光辉之后，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阴冷与寂寥······· 这其中包括了自己的父亲，甚至，也包括自己！ 然而—— 这是莫大的悲哀！ 便如此时此刻，二人的诀别。 一腔赤诚，两相无奈！ 雷吉声泪具下的面容又让长谷川霸天想起那个依稀相似的小脸。 “爹爹，不！我不要离开你！雄儿绝不离开你·······” 看着恍惚间，又与雷吉的面庞重合在一起的那一张小脸。 霸天的心有如针扎！ 自己曾经负了一个，而今又要负另外一个吗？ 我长谷川霸天，真是失败呢！枉为人父，枉称人祖！ 然而此刻，形势的急转直下，促使他已经别无选择。 不敢正视雷吉的眼，霸天别过脸去，在雷吉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中闪过黯然之色。 但当再次转头看向雷吉时，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一如既往的狂放：“你个熊孩子。霸天爷爷的事，还用得着你操心吗？你快先上去，等你这个拖油瓶爬上去了之后，太爷爷我自有一百种方法回到安全的地方·······” 雷吉凝视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眉心斗大的汗水滴落，全身的毛血管都因为用力过度，而显现出不正常的青红之色。 雷吉狠狠的摇了摇头：“不！你在说谎！你在骗我！霸天爷爷，你根本没有力量再翻身上路面了······” 换了其他时间，霸天一定会欣赏雷吉敏锐的洞察力，然而此时，雷吉的犹豫在霸天眼里简直就是女子的妇人之仁。 “一个大男人，哪有这多的婆婆妈妈。上去！快上去呀！我快撑不住了！” 雷吉从哽咽变成了哭泣，眼泪模糊了雷吉的视线，霸天那刚毅的面庞在他的眼中也渐渐与久藏在心中的那张慈祥的面容重合。 不能不说这是一种巧合，隔着三个世代，祖孙二人竟然模糊间看到了同一个人的面容——长谷川不二雄！ 他是维系二人之间的最深的羁绊，也是此刻决绝之时，二人心中最深的遗憾！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看着模糊中重合的面容，又一次将要失去亲人，雷吉的悲伤，难以言喻。他所有的不舍都化作了眼泪，没有行动，也没有回答霸天的话。 凝视着霸天，他疯了一般的摇头。 不！我不想再失去亲人了······我不想再当孤儿了，这从来都不是我雷吉想要的结果！ 霸天的面色极剧变化，几百年漫长的生命，虽然没能让他分清乌龟与王八的区别。但是雷吉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也看透了雷吉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的心中亦有感动，但是转瞬之间他内心的狂放占据了心神的全部。 哈哈！孙儿啊，你未免太看轻我长谷川霸天了！ 我自制霸于忍界之内，俯仰于天地之间。天下再无我战不胜之物！ 纵使限于资质，始终还是比不上死鬼老爹。 形意为山，霸道为天！ 老不死的形意为山！但我霸天之名又岂是轻来？ 即就是今日灰飞烟灭，自有八十万众生为我送葬。又岂需你一个后辈给我陪葬？ 一念及此，霸天眼神微微闭合。 当他的双目再次张开之时，他的眼中似有神光爆射。 回光返照般的，那个披靡天下，不可一世的长谷川霸天似又重新出现在雷吉面前。 尽管雷吉发现他的眼中依旧满是疲惫！ 但是此刻的霸天，出现在雷吉眼里。他，就像是一尊——神！ 真正的世间战神！人间真神！ 他看着手里声泪俱下，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的雷吉。 忽然间，笑了！ 这笑声中有慈爱，有不舍，但更多的却难以言喻的霸气与豪情！ 豪情冲天，霸气绝伦！ “哈哈哈！我长谷川霸天，纵横天下百年，乾坤六合无敌！我的意志，从来没有人违抗！你爷爷不行！你更不行！” “孩子！你听好了！我要你——活着！” “吼！” 说着，长谷川霸天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雷吉最后从他的连脸上看到的是那种霸气绝伦的决然！ 霸气到了极点，便是霸道。便像是霸天自己所说的，你的爷爷不二雄尚且敢违逆于我，更何况是他的孙子辈的小不点！ 世人可以不知吾心，但是世人必须皆执吾意！ 所以，孩子呀！你必须活下去！ 眼看即将支撑不住，这最后的时间，霸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好似燃烧了生命之火，又好似生命中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次爆发。 两手兜着雷吉，反手狠狠的将其向着脑后的黄泉路上的地面抛去。 然后，他感觉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被彻底抽空了。 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他的笑容还残留在了脸上，这笑容的尾声，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霸气。 有的，只是欣慰！ 他甚至虚弱到快连支撑双眼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闭上眼，他好似看见一道出尘的身影，正深情款款的从远处的黑暗向着自己走来······· 百年孤独，今日终于可以解脱了吗？终于能再次看到她了吗？ 这样，也好······ 霸天勾着路面的双脚在一点点滑落······· 雷吉被霸天用大力，抛过脚后。 在红黑相间的黄泉路上驴打滚一般的滚了几十米，才堪堪停住了身影。 这时，霸天最后那竭尽霸道的怒吼声，才堪堪传入耳中。 “孩子！你听好了！我要你——活着！” 几乎被摔懵了的雷吉脑海里，一片轰鸣。 我要你——活着！活着······活着······ 这话有如雷音，在他脑海中形成回声，久久回荡······ 半天，雷吉才反应上来。这霸道的意愿，竟成了最后的绝响······ 斯声还在，斯人已逝！ 雷吉懵了！ “啊！不·······” 霎那，他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带着满身灰尘，与磕伤血污，他疯一般的跌跌撞撞向着黄泉路边，霸天跌落的方向爬去。 他的瞳孔涣散，几乎因为悲愤，已经丧失了意志。一边跌跌撞撞的爬行，一边失了神一般的喃喃低语：“不！啊不！不要这样！雷吉不要这样·······爷爷不要离开我······霸天爷爷，你也不要离开我······我要你回来·······” “啊啊啊！我要你们都回来······都回来啊！” 雷吉悲痛欲绝，他手足并用的向着路边爬去。 十几米的距离，却如斯漫长。以至于他的手上，脚上全都是血。也不知道是磨破了，还是摔伤。 鲜血横洒一地，在他的身后拖出长长的一道直线······ 他痛失亲人，声嘶力竭爬行的样子，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 ~~~~~~~~~~~~~~~~~~~~~~~~~~~~~~~~~~~~ 本章补充说明： ——哎，也不知道这章，能不能赚到大家的眼泪！总之感觉自己笔力还是不够吧！写的不好，还是让我很不满意，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那种味道。这里我特意想要表现的是，雷吉肯定是看到自己爷爷去世的，而今又看到霸天为自己而死。那种两相悲痛的交叠之感。单纯的一次痛失亲人也伤心，但两次目睹，那便是伤心到绝望，到无助，到找到亲人，但又复成为孤儿的那种无家可归！哎，写的不好，大家自己脑补那种绝望伤心的画面吧。至于“形意为山，霸道为天”是我自己对长谷川意山与霸天两代人的一个总结，自己胡编乱造的哈，写的不好勿怪！这章等什么时候感觉来了，我再看看能不能精修一下，表达出自己心里想要表达出的那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