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收拾打手
肖华东在台上争取证人,右丞相府也没有闲着。 伽罗冷冷一笑:“量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不排队有个别之人会出来作证。”拉加想了想,还是提醒说道。 伽罗轻蔑打量现场一眼,淡淡一笑:“疥癣之痒,何足挂齿。” 伽罗虽然极度排斥汉人,但是汉化不错。 他家里就有汉人老师,汉人的儒学佛学都是他学习的对象。 拉加没有料到他的汉话说得如此精通,有些不解望着他。 “汉人确实博大精深,非吐蕃文字能够比拟。”伽罗尴尬一笑,说出答案。 人就是这样,有时口里拼命反对,但是身体非常诚实。 拉加摇摇头,心里想到:“汉人来到这里,你拼命反对,恨不得马上就把汉人驱逐出去。但是你为何又要说汉话,用汉语呢?” 伽罗说完之后,也在打量拉加表情,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 “拉加,汉文吐蕃欢迎,但是汉人吐蕃不欢迎。”伽罗叹了口气,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拉加瞪大了眼睛望着伽罗,不解地合掌问道:“法王,这是何意?” “汉人是来抢地盘的,汉人应该呆在汉人地盘,不能来到吐蕃这里。”伽罗恨恨瞪了外面台子上面的保安团,恨恨地说道。 拉加点点头,深有同感:“汉人好好呆在大宋不行,为何要来到吐蕃?如果要抢地盘,可以收回中原与北方,那里才是你们去的地方。” 扎旺看到才两人两家人作证,冷冷一笑:“你只有十人证明是勒谢云丹,我这里有百人证明他不是勒谢家里的云丹,对不?” 他最后的话是对着他一百手下问的,他的一百手下马上回答:“他不是勒谢家里的云丹。” 看来这个扎旺果然不死心,明明看到有人证实,还想狡辩。 所以他才喊出一句话:“下面还有哪些人来作证?” “我们来做证。”话音刚刚落下,边巴与国钦互相看了一眼,跑到台上说道。 云丹看到边巴与国钦,不禁热泪盈眶,只好擦拭自己眼泪:“边巴,国钦。” 边巴与国钦、珞巴、降曲四人年齿差不多大,都是儿时玩伴。 他早已看见两人,只见两人并没有在前面,还以为他们不会上来为他作证。 “云丹,你是一个诚实又勇敢的吐蕃汉子,我们当然应该上来为你作证。”边巴国钦互相看了一眼,关心问道,“你的伤势如何?” 听到两人关心他的伤势,云丹更加激动。 他恨恨地打量勒谢普布等人一眼:“我的全身肋骨基本上已经断了,本来以为自己只有死路一条。那个汉人杨郎中用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好药给治疗,还给我接骨。杨郎中说我年轻,能够康复,大约半年时间。” 说完,云丹在卓玛的扶持之下,来到杨逍面前跪下,恭恭敬敬躬身一笑:“杨郎中,小人这一条性命是你救出来,你就是小人的再生父母,你就是文殊菩萨派来拯救小人性命的。” 他本来想说杨逍是菩萨,但是想到他已经崇拜文殊菩萨,于是改口说他是文殊菩萨派来的。 “放心,你身体恢复不错,短短十天,能够下床活动,也许不到半年,你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杨逍接受他一礼,一边抚须,一边打量笑道。 听到杨逍如此说话,边巴与国钦不禁大喜,心里替着云丹高兴,跟着上前对着杨逍躬身一礼。 两人对着杨逍行礼之后,对肖华东提出同样请求。 他们同样也受到受到武士的威胁,得把家人拯救出来。 肖华东自然安排易水台他们把接来,没有料到出现了一些意外。 边巴与国钦家里也与云丹差不多,但是时间就比降曲、珞巴少了许多。 听到降曲、珞巴家人已经接到监国府,两人家人哪里不敢怠慢,立即骑马来到监国府。 看到有四家人承认云丹,扎旺依然嘴硬:“虽然有人证明,但是人数还是没有我的多。” “普布,你上来说说自己的情况。” 肖华东微微一笑,对着下面一个人说道:“普布,你上来说说你的情况。” 普布也在正在看热闹,没有料到肖华东竟然点名要他上来。 他犹豫几下,最终还是出来。 他的情况比古格稍为好些,但是也现在无法寒冷冬天。 如果今年是正常年生倒也没有什么,但是今年天气特别干旱,青稞收成减少差不多三成。 青稞收藏减产三成,但是主子勒谢地租并没有减产三成,依然要求按照正常年生七成上交。 上交七成,家里几乎没有多少青稞。 怎么办,只有天天喝稀粥。 稀粥就是稀粥,很快就饿了。 肚子吃饭不久,就开始敲鼓提出抗议,又在向自己的主人催促要饭了。 没有稀粥,他们只好上山挖野草,放在青稞里面充饥。 但是到了冬天,漫天的白雪,野草也没有,只有喝冷水。 当然还有一条出路,可以到主子勒谢家里借青稞。 但是这个利息极高,来年必须按照三倍甚至四倍来还。 可以说,只要借了,大部分下场就只有一个,由差巴变成朗生。 如果不是这样,听说赵家庄能够给予此生幸福,他们怎么会排队报名。 想到这里,普布决定还是出来作证。 但是让普布没有想到的是,有人偏偏让不如意。 此时,一个穿着头戴圆形皮帽,身披毛曷毛(氆氇的一种)身体粗壮的汉子从他身边走过。 此人看样子,至少是一个武士。 “小心你的家人。”他拍了拍腰间的匕首,眼露凶光,对着普布威胁。 听到此话,普布身子颤抖一下,退回原来的地方。 看到此人又来威胁,易水台也向着普布走去。 易水台与那个叫做占堆武士擦肩而过,在路过瞬间,占堆突然摇摇晃晃,犹如醉酒一样,就要跌倒在地面。 原来易水台路过时候,肩膀突然发力,狠狠地向着占堆撞去。 占堆反应极快,急忙把双腿张开,努力不要自己倒下。 但是易水台用的摔跤方式,力气极大,占堆依然还是没有制止要倒下的趋势。 他只好用右手支撑地面,才没有让自己进一步丢丑。 占堆脖然大怒,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没有料到今天竟然被别人欺负了。 他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易水台冷冷一笑:“还想试试。” 听到此话,他只见此人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衣物。 虽然个子没有他高大,但是身体极为精壮,手下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占堆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特别刚才被他警告的普布也看到眼里。 想到这里,他恶向胆边生,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向着易水台扑去。 他此时恨极了易水台,用尽全力,手里匕首直刺易水台腰间。 如果易水台被刺中腰间,即使不死也要重伤。 易水台腰间挂着杀胡刀,但是取出已经来不及了。 杀胡刀不但是弯刀,而且又细又长,取出要花一段时间。 占堆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敢要匕首刺人。 “去死吧。”看到易水台来不及拔出杀胡刀,占堆脸上露出狰狞地残酷冷笑 易水台看着对方拿着匕首向着他扑来,不敢大意。 他马上后退两步,瞧准对方来势,施展小圣人的军体拳术,牵着对方持着匕首的右手,顺势狠狠地一送。 占堆全力冲刺之下,根本来不及转弯,加上又被易水台用力一送,踉踉跄跄继续向着前面冲去。 这还没有完,易水台伸出右脚,狠狠地在占堆屁股上一蹬。 占堆本来就踉踉跄跄地没有立足,此时再也站立不稳,来了一个饿狗抢屎,脸部狠狠地地面亲吻一下。 当占堆从地面起来之后,脸上不但沾满了雪块,而且还出现红色的液体。 这个液体是鲜红的,显然不会是以前,应该是鲜血。 按理说地面有积雪,占堆不应该出现流血现象。 但是偏偏他的嘴皮亲吻了大地,易水台出脚极重,让嘴皮被自己牙齿撞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占堆其实伤势不严重,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虽然是一点轻伤,但是侮辱性极大,把他刚才的脸丢尽了。 普布看见占堆刚才还威风凛凛的样子,现在却变成了饿狗抢屎,忍不住就要哈哈大笑。 但是想到此人乃是贵族家里养着的杀手,自己千万不能得罪,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唔唔的声音。 普布不敢大笑,有人就敢大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易水台,还有保安团的将士。 占堆看见普布不但让他丢丑,还在大笑嘲笑他。 他感觉热血涌上大脑,此时听到大脑轰的一声,只感觉全身力气冲向持刃的右手。 他现在只有一个观念,报仇,报仇, 这次不敢象刚才那样疯狂了,此人是一个劲敌,千万要小心翼翼。 为了不让易水台把杀胡刀拔出,他必须速战速决。 占堆深深叹了口气,大喝一声,手里匕首依然向着易水台刺去。 占堆虽然刚才失败了,但是也伸出经验,千万不能用力过度,不然又要重蹈旧辙。 他一边冲刺,一边身子下沉,避免如刚才一样被别人顺势带走。 占堆不但如此,而且还有后着。 当他贴近易水台时候,他的匕首不再直刺,而是用力一扫。 他扫的是哪个地方,恰恰就是易水台的胃部位置。 他早已算准,这个地方没有肋骨保护,只要被他匕首扫中,犹如绵羊被开膛一样,只要死路一条。 占堆在变,易水台也不是傻子。 看见对方依然还没有死心,知道刚才那一招已经行不通了。 现在对方的匕首已经快接近他的身子,他大喝一声。 易水台马步左移,身子后退几步,才堪堪躲过匕首,看见匕首擦着他的衣服而过。 占堆脸上露出狞笑,看到对方贴着匕首而过,他转了一下身子,匕首狠狠地向着易水台刺去。 他知道对方厉害,刚才只是虚晃一招,这个才是他的杀着。 他打算刺中对方腰部,然后再狠狠地一搅。 至于对方是死是活他就不管了,他如果逃得就逃,实在不能逃跑,随便找几个垫背的,一起下地狱。 反正对方让他众目睽睽丢脸,他如果不报仇雪恨,那么就失去武士资格。 易水台一皱眉,立即以左脚为柱,右脚划了一个圆圈,代差圈子迅速后退。 但是危险依然没有解除,左脚与右脚交互为柱,划圈后退。 占堆一刺落空,又是匕首刺来。 他一边拼命刺来,一边大喊:“我看你能够躲过几时?” 他话音刚刚落下,突然感觉右脚被一根柱子狠狠地扫了一下。 占堆身子不断移动,早已失去刚才的稳重。 此时被易水台一个扫膛腿扫了过来,顿时再也无法站住。 砰地一声,他又是一个饿狗抢屎,嘴巴再次狠狠地啃了地面一下。 占堆吐了吐口里雪水,身子扭动几下,就要爬起。 易水台刚才已经放过他,但是此次他不会放过他了。 他快步向前,狠狠地地踢在占堆拿着匕首的右脚上面。 占堆听着传过来咔嚓一声,接着右手手腕传过来剧烈疼痛,不禁发出哎哟一声,原来他的右手已经发生粉碎性骨折。 作为一个打手,手腕就是第二条命。 现在占堆右手发生粉碎性骨折,已经失去打手资格。 易水台本来想放过他,但是占堆非要置他于死地,如果不收拾他,既对不起普布,也对不起自己良心。 易水台一脚踩碎之后,还是没有放过他,对着手下说道:“占堆当众杀人,拿下收监。” 这种恶人,如果不打击他嚣张气焰,就是纵容犯罪。 现在已经不是以前没有官府的吐蕃时候,必须要让吐蕃树立守法的观念。 官府是哪个,自然就是监国府。 趁着现场人多,正好教育吐蕃人必须遵纪守法,否则就没有好下场。 易水台这样做,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警告那个贵族饲养的蠢蠢欲动的武士。 不要以为你们有了贵族大老爷给你们撑腰,就没有人能够管你。 只要被保安团或者监国府发现了,必须揖拿归案。 “诺。”两个手下答应一声,把已经受伤的占堆逮捕归案。 占堆其实功夫不弱,乃是扎旺头号打手与杀手。 然而,一个如此厉害的打手,拿着匕首竟然人轻而易举被赤手空拳的制服拿下。 不但信徒脸色大变,就是隐藏在信徒之中这些武士个个脸色大变。 他们望着保安团将士,眼里不知不觉多了一份敬畏神色。 普布更是高兴,保安团不但给他出了口气,更是给了他一份安全之感。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而且还出乎普布意料之外。 易水台捡起地面的占堆匕首,向着他起来。 他对着普布说道:“你不是没有防身器具吗,现在就送给你。” 易水台说完,就把匕首递给了他。 普布脸色一变,这个匕首接还是不接。 接,必然会引起贵族及武士的仇恨,必定欲险之而后快。 不接,必然会失之交臂,乃是人生遗憾。 他已经看出,这个匕首,价值极为珍贵,至少十贯以上的铜钱。 怎么办,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