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跳楼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尸骨都已经被沉进赣江里如今不知道去了哪儿了。 鸨母恢复镇定从容,看着朱元缓缓勾了勾嘴角,看着她身后那些人又有些了然肯定是她身后另有高人,这丫头不过是被推在前头的傀儡。 可能背后的人并不想露面。 这也是常有的事,装神弄鬼抬高身价。 她哼了一声懒懒的抱住双臂居高临下俯视朱元,飞了个白眼:我没这么多功夫陪你们在这里胡闹,到底是哪个人要求见知府大人,你们又是什么身份,趁早明说。若是真是有几分本事的,姑奶奶我给你们一条路,让你们飞黄腾达,若是装神弄鬼,那就趁早给我滚! 滚吗? 这些人鼻孔朝天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冯宝嘉。 朱元有些倒胃口,看了她一眼冷笑出声:待会儿冯大人家里怕是要出大事,你还是让冯大人趁早回家吧。 趁早回家? 开什么玩笑?鸨母嗤笑了一声正要说话,朱元已经毫不迟疑的带着人转身走了,她一口骂人的话还憋在喉咙里没发散出去,不由得面色阴沉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 真当她是被吓大的?连门都不敢进,肯定就是真的装神弄鬼向来骗些钱罢了,这种货色她看的多了,转头看见一脸苦相不断还在打自己巴掌的小二,她怔了怔不耐烦的往他肩膀上猛地一拍:没完了是吧?!手不听使唤了吗? 小二忍不住哭出来:姑姑!真是不听使唤了!脸都给自己打肿了,我就是停不下来,您快,快给想想法子,我这都快痛死了! 鸨母一怔,转头看向楼下,刚才那些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了。 怎么回事?她问,一面看见了侄子手背上那根金针:这玩意儿弄得?快拿下来。 别别别!小二哭出声来了:我从前在医馆当学徒的时候听说过,金针不能随便动的,要是不小心弄到了什么穴位,我这手就废了!姑姑你快想想法子,找找刚才那姑娘! 鸨母皱起眉头来:什么大不了的,找个大夫来也就是了,那小丫头会点儿旁门左道便胡来,我一定叫她好看! 看他们样子不是南昌本地人,也不会说本地土话,反而一口官话,应当是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冯家的事儿想来骗点银子使罢了。 不过现在得罪了她,就别妄想了,她冷哼了一声,决意找些人去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她安慰几句痛的还在哭的侄子,便皱眉道:先去找大夫吧,我...... 话还没说完,便被急着从一楼冲上来的人打断了。 她晃了晃差点儿没站稳,等到看清楚了人之后就又吞咽了一口口水,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堆笑问:原来是您,您怎么来了? 冯家的内管事来不及跟她闲话,喘着粗气急忙道:你快,快去将大人叫出来!就说,就说少爷不好了! 啊? 鸨母愣愣的,恍惚想起之前那个丫头离开之前说冯家就要出大事了让冯世泽出来的话。 不是吧? 真就这么邪门儿?! 她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嗯了一声急忙进去跟冯世泽说了。 冯世泽就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不耐烦又很慌张的叹声气,出来跟管家急匆匆的说了几句话,便往家里赶。 客栈里头刚安顿好的陈均尧却没法儿就静下心来,见朱元真的就直接从洪楼出来便不再有动作,他实在忍不住,冲上去敲了朱元的门,见朱元开门,愣了愣才问她:你到底想怎么做?为什么转头就走?我们连在哪儿落脚都没告诉人家! 这样人家就算是找,也不好找啊! 朱元微笑看着他,见他着急,就好脾气的说:陈老爷子别担心,洪都是他的地盘,若是他都找不到我们,那谁还能找着我们?你放心吧,很快了。 陈老爷子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小丫头虽然行为古怪乖张,可是看她行事,分明又每一步都算计好了的,这样步步为营的人做什么事都肯定不会胡来,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回了房间。 绿衣见他走了,就在他身后有些不明白的问朱元:姑娘,您到底要为他报什么仇啊? 有个这样的丫头真好,从来不必跟她解释什么,朱元微笑着纵容的摸了摸绿衣的头:他很可怜的,他的孙女儿......也很可怜。 绿衣似懂非懂,见朱元这么说,她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哦了一声说:那真是要报仇,姑娘您帮帮他吧。 苏付氏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看着朱元,让绿衣出去打水,便自己跟朱元所:你这个丫头可真是,但凡是你要做的事,哪怕再千奇百怪,她也只当死应该的。 是啊,朱元感叹的道:这样挺好的,我希望她一辈子都这样,永远不用去想任何难过的事。 只要好好的,开心的活着就很好了。 苏付氏爱怜的摸摸她的肩膀,见她坐下来,才问:今天的事......你是要去冯家吗? 是。朱元喝了口茶,觉得嗓子不再干涩,才看了一眼窗户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我要冯世泽亲自来接我。 我要冯家的人亲自来接我进冯家的门,亲自把她这个去报复的人接进去。 冯世泽已经快气疯了,他冯家一脉单传,只有一个儿子,可是这个儿子还疯疯癫癫的,他真是气得要吐血了。 尤其是这次儿子又爬上了家里的三层小楼要往下跳,他费了无数的心神才把人给哄回来,当场就忍不住骂人了。 怎么会这样? 他辛辛苦苦一生,经营的这么好,如今好不容易什么都有了,可是为什么他的儿子变成了这样? 小盛氏眼泪就没有停过,听见他骂骂咧咧,便忍不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大夫换了无数个,该试的法子都试过了,为什么就是半点用都没有?为什么孩子还是这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