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伪装父女
“所以原因呢？” 看着交换了联系方式的季寒叶和维特，薄红槿蹲在一旁，托着下巴问道。 “啊？”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管他要联系方式是有原因的，那这个原因是什么，不能说吗？”薄红槿问道。 “不，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在季寒叶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那只机械义眼显然也有意识地看了看娜塔尔，“而且事实上，这件事情还挺单纯的。” “单纯？”薄红槿歪歪头，“那你倒是说啊。” “简而言之就是，维特吃过我给他的药，但那个药实际上是未完成的产品，所以我需要他来作为我的观察对象。”季寒叶说着，顿了顿，“而且刚才他不是也说过吗，自己在一个半小时前才再次接受过毒品。” “我懂了，你是想要看看他会不会再次出现戒断反应，从而判断这个药的药效到底是仅仅只有抑制作用还是说可以完全根治，对吧？”薄红槿思考着说道。 “以及有无副作用。”季寒叶补充了一句。 在一旁听着的维特此刻也理解了这一段对话中的含义，并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小小的微笑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我无论怎么感谢老板你都不够吧。” 毕竟戒除毒瘾这种事情，如果仅仅只是通过吃药就能够做到的话，那也的确算得上是一种人造的神迹了吧。 只不过，那绿色药丸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呢？ 薄红槿悄悄地注视着季寒叶，并没有直接问出来。 她总觉得如果一旦知道了这件事的话，对自己而言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 “唔，所以你的意思是，猎人这份工作的死亡率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是吗？”昙光夜看着眼前的一名猎人成员说道。 就在刚才，他和娜塔尔的那些弟兄们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而对话中的问题，也无非只是一些工资待遇和家长里短，并没有什么营养。 就好像纯粹只是在为了聊天而聊天一样。 “我记得根据去年的大数据统计，我们这一行的死亡率仅仅只有差不多百分之二的样子。”猎人想了想说道，“和这一行的待遇相比，实在是低到不能再低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一百个人里面会死两个。 昙光夜点了点头，心中如此想道。 但是……难道一百个人里面死两个还不算高吗？ 他总觉得是这些人的工作环境使得他们对死亡这一概念产生了淡漠感。 而事实上大概也确实如此吧。 毕竟猎人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刀口舔血的职业，只要你是干这一行的，那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死亡和明天究竟哪个先来。 嘛，虽然这么说，但是一般人大概也不会知道吧。 就在昙光夜的脑中不断地进行着这种思考的时候，一阵熟悉的风声和引擎声突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不过说是突然也许不太明确，毕竟那声音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渐强的。 但因为他处于思考的状态之中，所以听上去就像是突然响起一样。 “这个声音是……天驱？”昙光夜抬起了头，一边仰望着暗巷里狭窄的天空，一边问道。 “噗，天驱。”那个猎人不禁笑了出来，和薄红槿第一次听到昙光夜说‘天驱’这两个字时候的反应如出一辙。 “好啦好啦，飞车，行了不？”昙光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们不要在正式名称和俗语的方面纠结那么多嘛，真是的。” “但是天驱这个名字真的没人叫啊。”猎人拍了拍昙光夜的肩膀，“一般来说只有刚接触常识的孩子以及那些青春期的小鬼才会用这种说法，毕竟你知道的，这种比较正式又带着一点中二气息的名字，那些小屁孩可是相当喜欢的。” “额抱歉。”鸢尾砂糖很轻蔑地摇了摇头，“青春期的小鬼也不会这么叫，请不要以偏概全谢谢。” 看着鸢尾砂糖那轻蔑的眼神，昙光夜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被女儿嫌弃的父亲的心痛。 “那么话又重新说回来。”昙光夜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些天……飞车，是朝着我们这边来的吗？毕竟我在CD区生活了很久，平日里几乎见不到这种东西，所以它们的突然出现肯定是有目标的吧？” “唔，刚才不是说了吗，歌德女士叫了警察过来。”猎人也同样抬着头说道，“虽然说一般的警察并不会来这里出警，但因为歌德女士在GF区还算是有些人望和地位，再加上这次抓到的家伙又是个非同寻常的毒枭，所以他们这次不出也得出了，而且……” “而且？” “而且恐怕来的还是大人物。”猎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衣兜里面取出了一根烟，并点燃了它。 “抽吗？”猎人把手中的烟递向了昙光夜。 而昙光夜则摆了摆手，谢绝了那猎人，“不必了，而且还有小孩在这儿。” “啊说的也是。”突然意识到鸢尾砂糖还在旁边，于是那猎人在思考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熄灭了手中的烟，然后把它夹在了耳朵后面。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是校服。”猎人打量了一下鸢尾砂糖，“所以她是你的女儿吗？” “女儿，不——嘶……” 就在昙光夜刚想说出‘不是’这两个字的时候，从脚上传来的剧痛便立刻终结了他的发言。 而随着那剧痛而来的，是鸢尾砂糖那显然充满了暗示的眼神。 “不……？”猎人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 “不——是当然的吗！哈哈哈哈。”昙光夜顺着那个‘不’字，把整句话圆了回来，“做父亲的肯定要考虑到女儿的健康啊，再加上她还有点哮喘，所以对不住了兄弟。” “哎没事没事，我能理解的。”猎人拍了拍昙光夜的肩膀，“养女儿很辛苦吧？以你女儿这样的资质，很容易被那些臭小子们搭话吧？” “是啊，超辛苦的。” 用余光瞟着鸢尾砂糖的那张笑脸，昙光夜敢怒不敢言。 毕竟，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鸢尾砂糖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