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洪水救援
南广市，A国的一个沿海城市。 这里，冬天不怎么冷，最多一件薄薄的羽绒服就足以御寒。 但，夏天很热，雨水也很多。 而且，每年夏天总会有两三次台风来袭。 今年夏天，南广市已经来过一次台风了。 大半个月前，刮了几天风，下了几天雨，然后便雨过天晴，除了河里的水满了之外，再没留下一丁点痕迹，就连名字也没人记得。 不过，这第二次台风的来头可不小，有个很强大的名字，叫亚当。 亚当一到，所有的建筑物中，只要房间没有封闭、可以通风，不管是玻璃窗还是玻璃门，似乎是遭到了无形的大铁锤袭击，瞬间便支离破碎！ 摧枯拉朽般，太强了！ 强台风的破坏力不仅仅是飓风肆虐，与之相伴的，还有强降水。 强降水有多强？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南广市的大街小巷便开始积水，很多地方已经水深过膝。 张楚楚已经在书房练了快两个小时的毛笔字，练得手腕都有些发酸了。 她轻轻放下毛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娇嗔道：“爸，我都练了半天了，歇会儿吧。” 张江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听到女儿说话，放下手中的《论教师的修养》，把眼镜往上面推了推，说道：“还没到两个小时吧，这就蹲不住了？” “爸~”张楚楚小步挪到老爸身过，拉长了声音说道：“练字和学习一样，要有张有驰嘛，对吧？我想去新华书店，看看有没有新来的字帖。” 张江山挥挥手，重新拿起书，说道：“你这丫头，就是闲不住，去吧去吧，雨下这么大，路上小心点儿。” “嗯，我坐公交车去，一会儿就回来。”张楚楚仿佛生怕老爸改变主意，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到了门外。 “哎，囝囝~”楚卫红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张楚楚已经把房门顺手带上了。 “让她去吧，这孩子……”张江山摇摇头，对女儿这个风风火火的不象女孩子的性格感到无能为力。 二十二岁，正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年纪。 不象女孩子，只是说张楚楚的性格，而不是相貌。 事实上，张楚楚虽然性格有些跳脱，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女，一米七的身高，秀发垂肩，面容精致，肤若凝脂，更有一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 张楚楚刚从南广市警校毕业，过完暑假将会到南广市公安局报到。 出了小区，就有个公交车站。 一辆公交车刚好停在站台，张楚楚一刻都没等，就上了车。 而她的命运，从登上公交车开始，就已经注定将会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路上的积水越来越多。 快到新华书店的时候，公交车拐过一个路口，正好赶上第一波洪峰从侧面汹涌而来！ 公交车对上突如其来的洪水，毫无抵抗力，瞬间便被洪水倾覆，并被冲到了路边，卡在一个商铺的墙角！ 张楚楚原本就是拽着拉环站在车厢里，车身倾覆时立刻把拉环拽得死死的，倒是没受到多大影响。 紧张的是那些有座位的，车身倾覆时，有部分乘客被其他人压到了，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不少人不知所措，一个劲地“啊啊”乱叫。 洪水还在肆虐，冰冷的洪水从开着的车窗一涌而进，车厢内的水位迅速上升！ 情况紧急！ 公交车里一片混乱，有人踩着座椅往车窗爬，有人扒着车窗往外面爬，哭喊、尖叫的声音让张楚楚心中一颤：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不会有人被淹死了吧…… 张楚楚吃力地砸开了一扇车窗后，没有急着出去，四下里打量了一下，首先看到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扒着座椅，露着头，哭得稀里哗啦。 还有几个老大爷、老太太，被挤在一角，无力地捶打着车窗。 她心里一紧，大声喊道：“大家让老人和孩子先出去！” 喊了几遍，根本没人理她，一来她的声音不够洪亮，被淹没在一片惊呼声和哭声中了；二来，这个时候，哪有谁还考虑到别人、还在意她喊的什么？ 张楚楚叹了口气，从身旁拽过了一个小丫头，单手托举着把她送到了车窗前，只要到了车窗外面，起码暂时安全了。 突然，一个爆炸头的小黄毛一把将小丫头扯到一边，踩着座椅便往车窗上爬，两脚乱蹬的时候，还踩了下张楚楚的肩膀。 “你！无耻！”张楚楚气得脸色通红，伸手把掉落到水里的小女孩拉到了身旁。 小黄毛举起手就要打她，却发现是个极为养眼的美女，便化拳为掌，伸出手指去撩她的脸。 张楚楚一把打开他的手，骂道：“流氓！” 若不是在这种险情紧急的情形下，她绝对打他个满脸开花！ 小黄毛邪恶地笑了笑，收回手，继续往车窗爬去，这个时候，还是小命要紧。 他刚从车窗伸出头，还没来得及爬出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特步运动鞋的大脚丫在眼前急剧放大！ 下一秒，大脚丫重重地跺在他的脸上，把他踹回了车厢。 “艹泥玛的，……”小黄毛骂了一半便停住了，身子往后一缩，半截身子缩到了水里。 车窗外面，站着一个差不多有一米八的小伙子，大约二十五、六岁，一头短寸，剑眉星眸，稍显瘦削的脸庞给人一种线条硬朗的感觉，显得英气逼人。 听见小黄毛骂他，他两眼一瞪，凶相毕露，吓得小黄毛立刻闭上了嘴，手忙脚乱地转移到其他窗口去了。 小伙子一伸手，把张楚楚手中的小丫头抱了出来，放到了车窗外面，嘱咐道：“小朋友别乱跑，等会叔叔送你下车啊。” 小丫头点点头，露出纯真的笑容：“谢谢叔叔！” 然后，又转脸朝张楚楚灿烂地笑了一下，说道：“谢谢姐姐！” 这称呼……，小伙子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张楚楚有点不快，转身再去找其他小朋友，不快不是因为小女孩的称呼，而是因为小伙子促狭的笑容。 她撇了撇嘴，心道：不就叫了你一声叔叔吗？有啥好得意的，无非更老一点，离死更近了一点儿。 生气归生气，张楚楚找到个小朋友便递给小伙子，转身又去找别人。 小伙子也不吭声，接过孩子就放到车窗外边，并嘱咐不要乱跑。 两人倒是默契的很。 一会儿工夫，车窗外便站满了人，有几个会游泳的人已经游到了对面的商场，爬上了二楼。 张楚楚眼见车厢里没有人了，便也扒着车窗来到了外面，和小伙子站在一处。 “会游泳不？”小伙子问道。 “会！”张楚楚回答。 “好，趁着现在水势不是太大，先把几个小朋友送到对面商场二楼。” “嗯。” 张楚楚和小伙子每人抱了一个小孩，你追我赶地，快速向对面游去。 小伙子不知干什么的，游泳技术不错，泳姿看起来既轻松又好看，带着个小朋友毫不费力。 张楚楚也很出色，她在警校的时候就代表警校获得过全市游泳比赛女子组的亚军，动作既专业规范又舒展美观，此时的表现不但不比小伙子差，看起来应该还更胜一筹。 两人游到对面的商场二楼之后，有热心人从两人手中接过了孩子，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这个和平年代里，英雄不常有，更多的还是普通人，甚至可能一生都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内心里，充满对勇士的欣赏与敬佩。 就象商场大屏幕放着的新闻，说是国家的科技界精英在量子技术的应用方面取得了巨大突破，走到了世界前列，大家的心里，同样充满着对这些精英科学家的崇敬之情。 小伙子和张楚楚笑了笑，互相给了个鼓励的眼神，转身又游回公交车，车上还有不少人等着他们救呢。 一趟两趟还好，三趟之后，两人都觉得有些累了。 这是在洪水中游泳，比平时游泳要累得多，更何况还要带着不会游泳的人。 还好，商场那边有热心人用长竹竿递了过来，两人游了十几米就可以拉着竹竿借力了，减少了体力消耗。 来回七、八趟之后，两人感到筋疲力尽，躺在商场二楼的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卡路里的燃烧使他们体内的能量迅速流失。 两人几乎同时把头转向了公交车，车上仅剩两位老人，正眼巴巴地看着两人。 隔着肆虐的洪水，两人似乎都看清了那充满期待和无助的眼神，心里一颤，一种强烈的使命感给两人又注入了一丝力量。 “还能坚持不？”小伙子问道，他的眼睛依然闪亮，一抹笑意挂在脸上。 “能！”张楚楚抿了抿嘴唇，坚定地回答。 “好样的，最后一趟！”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往公交车游去。 风声雨声洪水声，声声震耳。 张楚楚看见公交车上的两位老人张着嘴，似乎在说着什么，却因为风雨声、水声嘈杂，听不清楚。 当两位老人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张楚楚身后时，张楚楚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大大的灯箱伴随着两道耀眼的光芒朝着两人倒了下来！ 但，已经没有时间反应了，张楚楚只觉得旁边的小伙子把自己的头往水里一按，灯箱便伴随着两道奇异的光芒重重地砸在了两人身上。 这该死的灯箱，为什么这时候倒下来？ 张楚楚的意识便停留在这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