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卑鄙的洋人
黑旗军，百姓中名声并不大。但是在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心中，黑旗军就相当于强军。 虚弱的大清，不能骑马拉弓的八旗子弟，只知道欺软怕硬的统治者。综合而说，这个帝国已经到了末路。 一个对手下军队忌惮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对外敌软弱，跪地求饶的统治者，已经是落日夕阳，不可能崛起。身处黑旗军中，或许没读过多少书，但是赵将军却真的见多识广。 当年，跟随刘永福与大清作战。缺少武器，缺少兵员，缺少食物的情况下，依旧打的大清节节后退。如果不是面对的敌人太多，刘永福又只有作战技能而没有统治能量，恐怕这片天地早已经改换了日月。 即使如此，哪怕投靠满清。 黑旗军依旧战力不减，杀法国人，杀英国人，甚至驻守台湾，抵抗岛国大军。 连年征战，日夜厮杀，黑旗军早已经锻炼成了一个铁军。可惜，落后终究是落后，武器落后，兵员不足，食物不济，以及没有强大的后盾，黑旗军终究是失败了。 纵观满清后期，华夏大地，英雄辈出。 能打能杀，敢打敢拼的好汉将军，一双手掌都数不过来。 大清，真的没有能量崛起吗？ 并不是…… 因为那些敢打敢杀的都是汉人，因为那些能杀的洋人胆寒的也都是汉人。 满清忌惮，绝不会支持。甚至背后下手，削弱汉人武装。 他们宁可被洋人压榨，也不愿看到汉人站起来。 宁与友邦，不与家奴！ 强如曾国藩，强如左宗棠，最后都是一声叹息，化作尘埃。 中原大地，何其浩瀚？ 若是真的一根筋，若是真的心连心，这片大地，早已经崛起。 这片大地从来不缺英雄，却唯独缺少能赏识英雄，相信影响的统治者。 前人对错，不去说。 无论是他们杀汉人崛起，还是当家奴成为人上人，都不去说。 历史就是历史，说的再多，也不会改变。 谁又能知道，当年的那些英雄，是如何思考的？ 只是如今，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赵将军，黄飞鸿心中一股豪气冲天。如果不是还顾忌着忠君爱国的名声，恐怕他就要兴奋的喊叫起来。 即使如此，黄飞鸿也双眼放光，压抑不住的兴奋从瞳孔内爆射而出。 赵将军没有得到黄飞鸿的应和，却并不失落。目光一冷，嘴角拉出一道阴狠的弧度：“大军厮杀，高手却无用。所需着，乃是兵器粮草。黄师傅，你既然认得英国人，那不如买上一批武器。黑旗军别的不敢说，装备跟的上，每一位都是敢打敢杀的猛士。别看我们区区一百人，赵某能帮黄师傅你打下提督府！” 他说的豪气干云，斩钉截铁。目光中自信可坚定让黄飞鸿无声叹息。 那可是提督府，兵甲无数。 但是赵将军却直接无视，可见如今的大清是如何的柔弱。 缺兵少粮没有武器的黑旗军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装备精良的洋人了。 “买武器，可是哪来的钱财。” 黄飞鸿皱眉问道，有些优柔寡断。但是，赵将军却满心欢喜，并不失望。 他很了解黄飞鸿，迂腐，忠君，熟读圣贤书却没有开启灵智，反而给他套上了枷锁。但是，黄飞鸿既然如此说，那就证明黄飞鸿心中动摇了。 只要动摇，一切都好说。 走上了那条路，想要回头根本不可能。 赵将军喜形于色，目光却更加阴冷：“沙河帮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不说，更是贩卖我汉家姐妹与洋人，简直罪大恶极。黄师傅，我们抄了沙河帮的家底，用银子买枪买炮。然后打下总督府，雇佣洋人打造枪炮。佛山一地，只要招够三千人，人人有枪炮，我黑旗军能守住半年。” 他有这个自信，多年征战，厮杀无数。赵将军跟随刘永福，不知道见识了多少战场，对于作战，他真的看不起满清。 时代在进步，靠着勇气并不能换来胜利，往往都是留下一堆尸骨。 有勇气，有枪炮，才能无往不利。 打仗打的就是金钱，赵将军早已经清楚。刘永福之所以失败，就是没有人支持，没有金钱做后盾。 黄飞鸿心中激动，脸上却一片犹豫：“沙河帮我自然清楚，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也听说过。不过沙河帮人数众多，也有好手，我们贸然上门，恐怕会出现伤亡。你让我好好想想……” 赵将军掩饰不住的心中有些失望，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黄飞鸿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君子，迂腐，能有这种改变，已经不容易了。 王天气的只咬牙，双手颤抖，真的很想给黄飞鸿几拳。 不过想到在赵将军面前，王天忍住了。以后黄飞鸿会是领袖，他会注意对方的面子的问题。 黄飞鸿犹豫不决，赵将军心中却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黄飞鸿答不答应，今夜他都会去灭了沙河帮。然后直接挟持黄飞鸿起义，到了那一步，黄飞鸿不答应也不行。 甚至，他已经派人偷偷的进了京城，去通知黄麒英回来。免得被大清得到消息，杀了黄麒英。 砰砰砰…… 二人一手，正心思各异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黄飞鸿和赵将军脸色一变，此时他们可是不安全，万一被官府找上门，麻烦就大了。 “黄师傅，我可以进来么？” 二人正紧张，外面传来了一道怪异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洋人。 黄飞鸿和赵将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黄飞鸿朗声说道：“请进。” 吱呀…… 木门被推开，正是早上接待黄飞鸿的那个洋人，据说是大洋马的追求者还是未婚夫来着，他有些记不住。洋人真他吗没意思，长得都差不多一样。 “黄师傅，你惹下的麻烦不小。我就算看在朋友的份上保护你，也保护不久。不如你买一些武器，自保如何？” “嗯？你早上可是不是这样说的。”黄飞鸿眉心一皱。 洋人闻言哈哈一笑：“黄师傅，那是当着女人的面。如今，我来了就是要告诉你，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有武器，你们中国人有金钱。你买武器，不仅能自保，或许还能成为佛山王呢。” “你要让我们中国人杀中国人，卑鄙。” 黄飞鸿一下子怒了，瞪着眼看着洋人。洋人无所谓的一摊手：“看你们了，我无所谓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