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补射
二哈是个孝子，它什么都做不好，唯独当儿子很棒，因为它懂得陪伴。 “乐乐啊，这是哪啊？咱为啥老在这住着啊？” 老太太现在明白一阵，糊涂一阵。有时候连医生护士都不认识，唯独认识自己的儿子，米乐。 “这里是医院，我们在住在这是因为这里管饭。”二哈对医院的理解也有点偏差。 老太太知道医院，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病了，于是和儿子商量，“乐乐啊，他这的饭也没好吃到哪去啊，要不咱们回家吧，妈给你做饭。” “好啊！” 老太太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导致的认知障碍，而二哈则是天生的。 “我们回家！” 出院手续是护士跟着帮忙办的，老太太这种情况，其实住在医院里也没什么好办法，倒不如回家静养，也能少些开销。 医大四院，老太太比二哈的路都熟悉，出门坐上四路，下车之后，自己溜达着往回走。二哈身边跟着，摇头尾巴晃。 四点刚过，天就开始擦黑，老太太倒是不着急，路过菜市场还进去转了一圈，看菠菜便宜，买了两大把。肉摊上有买了一斤瘦肉，让老板绞成馅，老太太回头对儿子笑道：“妈回家给你汆丸子吃！” 二哈显得很兴奋，一个劲儿的点头。 胭粉街这一片拆的差不多了，不过因为出了孙希亮等人的事情，一时间让动迁办没了合用的人手，老太太住院的这一个月时间，拆迁工作基本是停滞状态。也正因为如此，童老太太的家也得以幸存。 老太太干脆完全忘了拆迁这回事，甚至小区里破破烂烂的，她也不以为意。回到家，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就看旁边蹭愣一下，蹿出一条棕黄色的哈士奇来，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米二哈更是一惊，看这条狗，他跟照镜子似的。 这条狗就是原来的自己，而魂魄则是米乐的。 为了区分，我们把人身二哈魂的存在叫做米二哈，而狗身人魂的家伙叫做狗米乐。 那不孝子自从被老白施展移魂大法给变成了狗之后，这些天惶惶不可终日，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差点把自己而死。 不过虽然变成了狗，但人的聪明劲儿还是有的，为了混口饭吃，它没事就往小吃摊附近跑，看见面善的，过去给人摇摇尾巴哼唧哼唧，没准有人给扔点东西。 当然，有时候遇到不喜欢狗的，挨两脚也只能忍着。 白天在小吃摊混点吃的，到了晚上，他没地方去，鬼使神差的又跑回了老宅子。这里拆迁没人管，而且空闲的房子很多，对于一条狗来说，条件还是比较不错的。 在这附近溜溜晃了小一个月，没想到今天看到了“自己”，还有妈。 狗米乐突然从楼洞里蹿了出来，米二哈以为这厮要拼命呢，倒还真吓了一跳。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老太太在旁边飞起一脚，把狗米乐给踹到一边去，然后一把抱住米二哈，安慰道：“孩子，不怕啊！妈给他踹跑了！” 二哈心情十分复杂…… 正如老白所说，母亲是那个哪怕自己不顾性命，也要保护你的人——老太太都快七十了，竟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本能的把自己护到身后。 另一方面，老太太踹狗，自己看着疼！ 二哈是这个心思，而被踹的狗米乐…… 一辈子没挨过妈妈的打，这一脚算是补上了。 “妈……”狗米乐忍不住叫了一声，不过此刻发出的声音是：“呜……” 老太太根本不离它，拿钥匙开门，和二哈进屋，砰一声把门关上。 狗米乐在门外转了三圈，想了想还是没敢挠门，最后失魂落魄般的夹着尾巴，钻进了旁边的房间。 屋里，老太太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进屋脱掉外套，就开始忙活。 先是把菠菜摘了摘，打开水龙头要洗，却发现没有水，老太太叹了口气，“哎，停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 好在家里有存水，凑合着把菜洗干净。汆丸子很容易，菠菜汤烧开，肉馅用勺子弄成肉丸往锅里下就行，出锅前加盐和胡椒粉，喜欢辣的话放点辣椒油也不错。有煤气罐，做菜倒是没问题。 娘俩吃完饭，外面天已经黑了，老太太伸手开灯，可是开关按了好几下也没亮，这才知道停电了。 老太太脑子还是不很清楚，并没有想起来拆迁这回事，只是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嘟囔囔，“这大冷天的，停水还停电，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老太太不高兴，二哈也郁闷，好歹凑合着把老太太哄睡着了，他则蹑手蹑脚的出门，跑到之前的破楼里去找老白。 有困难找老白。 “老大，给我电，我要电！” 费了半天劲，老白才听明白二哈说的是什么，原来老太太出院了，家里没水没电。 其实不止没水没电，两个屋子的玻璃都没装上呢！ 胭粉街的拆迁楼其实并不适合居住，没水电不说，而且买什么东西也不是很方便。老白原计划是准备让二哈带着老太太去魂园的。可是没想到，现在老太太出现了认知障碍，就认自己家老宅，这时候老白也不好勉强。 只是……没电这怎么办啊？ 哥们儿只是个兽医，不是电工啊！ 电工？ 老白想到了蔡小芹家，那个亡魂聚点！ 有电工啊！活得不好找，找死的可容易！ 不光是电工，还有水管工，加工门窗的，这些老师傅，年轻的时候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老白想到这一拍大腿，领着二哈直奔蔡家的院子。阴阳眼打开，老蔡家好一片热闹的景象，就跟老年活动中心似的。 “诸位大爷大妈，大家稍微静一下！我有话要说！” 老白的身份瞒人不瞒鬼，一看领导来了，这些鬼魂立时安静了下来。 “诸位，我有事拜托啊！”老白简要的把童慈老太太家里的事情和在场的魂魄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老太太因为脑缺氧，现在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所以和只能在老房子里住，现在这一片拆迁，屋里没水没电，而且玻璃还让人砸了，有那位生前是干电工、水暖的，出来帮帮忙！” “我！高级电工！” “我，水暖干了三十多年了！” “尊使，胭粉街这一片的管道就是我参与设计的，有事你就说话吧！” 老白笑了，“其实，只是个小事！” 有电工出身，原来在国家电网工作的工程师出马，借用米乐的身体，连夜给小四楼接上了电。水的问题就更容易了，老太太住的是一楼，自来水井其实就在家门口，动迁办只是把阀门给关了，只要打开就行。 这一晚上的工夫，水电全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