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巫师联盟
一连三天林修远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古玩店，也没有去自己在UCSF的实验室。 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分析十二形，并统计出自己的各项身体数据，为自己规划出了一份能够迅速形成战斗力的计划表。 细分十二形，能在目前阶段就对林修远形成帮助的也就是虎、猴、马、鸡、熊、蛇这六形。对于常人来说，这六形也是凡人状态下最能够发挥出肉体力量的锻炼方法，而林家家传的古法形意拳正是以这六形为基础的。 但就算用最科学的方法计算出力矩，林修远也只能稍稍弥补自己力量上的差距。将这六形拆开，以林修远现在的肌肉条件能够勉强施展的也就是虎形、鸡形和蛇形。 人类的双臂是所有动物中活动范围最大的，也是最为灵活的，因此在学习虎形上具有先天的优势，只要能准确把握力矩，施展起来并不困难。而学习鸡形的正面蹬腿和侧鞭腿，林修远同样是占到了人类直立骨骼体态的便宜。相比同样作为灵长类的猩猩、猴子，人类独特的骨盆使下肢远比猩猩之类的其他灵长类动物灵活和强壮，身体的重心也不再像猩猩一样偏向于前倾，而是能和鸡一样保持直立平衡体态。所以在学习这两种形态方面，林修远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唯一有些欠缺的就是肌肉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了。 依靠灵力对四肢的灌输，林修远可以稍稍弥补自己肌肉力量方面的缺陷，让实际只具备样子货的虎爪和前蹬也能具备不俗的攻击力。但这毕竟只是对着死物练习，到目前为止，林修远还没有贯通任督二脉，灵力在体内的内循环还没有抵达四肢这类身体末端，因此他必须生涩的将灵力提前灌输到双手或双脚才能施展，这就使得他若是想在实战中运用这些格斗技巧就必须提前准备，而且转换起来极为艰难，若是不能在一开始就迅速解决对手，那么躺下的就肯定是他了。 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在练习蛇形时获得的进展，相比穴位还未激活的四肢，林修远已经激活了脊椎附近的数个大穴，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他上半身的柔韧性，加上他毕竟祖上世代习武，血脉天赋里的身体协调性还是相当优秀的，只是因为性格原因荒废了这一身体优势罢了，现在当他临阵抱佛脚时，卓越的身体协调能力还是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惊喜。 经过测试，在双脚保持原地不动的状态下，他仅靠上半身的蛇形晃动及大幅度的侧身躲闪就可以媲美轻量级拳击手。甚至在模拟的动态测试里，他可以面对目前的世界轻量级拳王全力出拳连续躲闪二十多秒。 有了这二十多秒的时间差，林修远就有时间将体内的灵力调度到四肢，这至少让他有了处于劣势时的反制手段，不至于真的上来三板斧完事之后直接就等死。 短短三天的时间，林修远精打细算的为自己量身打造了一套迎敌时的最佳预案。对古法形意拳的研究也让他有了几个基本的实战套路，将这几个套路潜移默化之后，只要对手的搏斗水准不至于太过专业，林修远自觉基本能应付一下了。 比起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三天后的林修远在面对常人时也能算是身手不俗了。假如能再多一些时间，哪怕只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他自信可以将十二形中的大半都练得有模有样。但眼下的局面却容不得他闭关升级了，在达成了初步的协议后，贺茂鹤已经与枪炮教士冈萨雷斯?弗朗哥?巴蒙德达成了共识，而自己这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所以在权衡之下，他决定先去接洽相对来说更安于隐世的巫师，至于狼人方面可以再等一等。 利用古玩店内现有的材料，林修远迅速制作了几张具备惑敌和拦截作用的符箓以备不时之需。 将符箓分别在便于取出的左右衣袋内存放，林修远看看古玩店内越来越少的存货不禁叹了口气。 自从古玩店重新开张后，林修远就一直处于一种入不敷出的状态，东西只有出去没有进来。祖父林青泉花了一辈子时间收集到的各种玉器奇石在林修远布置奇门遁甲时花了大半，后面陆续又在制作符箓和改良阵法时消耗了一些，要不是在为华青帮大佬赵文远驱邪时多要了一些损耗，现在就连制作手上这些符箓的材料都凑不出来了。 “看来得尽快找一个材料供应商了。”林修远苦恼的挠挠头，事情千头万绪，他还真有些忙不过来了。 拿上车钥匙，林修远将手枪装满子弹后别在后腰上，驾车离开唐人街，前往巫师的大本营纳帕谷。 纳帕谷是美国著名的酒谷，是加州最好的葡萄酒产地。它位于旧金山以北的纳帕市，整个城市其实也就是一个小镇的规模，坐落在层峦迭起的山谷中，风景宜人、阳光和煦。 驱车四十多分钟后，林修远驾驶着风格粗犷的皮卡，一路顺着蜿蜒的小路驶进了这个远离城市喧嚣，处处是田园风光的世外桃源。 林修远的目的地是位于纳帕谷北部的约瑟夫?菲尔普斯酒庄，约瑟夫?菲尔普斯酒庄成立于1972年，就成立时间上来说远远比不上大名鼎鼎的法国波尔多地区。但纳帕谷卓越的地理条件，和加州特有的暖春与夏日阳光造就了加州独一无二的葡萄品种。就目前来说，纳帕谷的红酒品质已经超过法国波尔多地区，只是因为时间积淀不足，这才只能在世界各大酒谷中屈居第二。 好的红酒自然离不开好的葡萄园，在整个纳帕谷中，约瑟夫?菲尔普斯酒庄的葡萄园可以说是最为优秀的。若是站在山丘上俯瞰，整个葡萄园好似镶嵌在群山之中，由玛雅卡玛斯山山脚向西蔓延，美丽的如同画卷才会中的景色。 酒庄创始人约瑟夫?菲尔普斯实际上并没有传统的红酒制造家族历史以及经验，他在明面上的身份是个建筑师，不过在暗地里他是巫师联盟菲尔普斯家族的旁系分支。在冷战期间，当家族做出了撤出美国各大城市急流勇退的大方略后，这个有爱尔兰血统的建筑师就被家族内部推到了前台，作为酒庄创始人出现在人前。而他跨行业的伟大成功在当时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但实际上，作为善于摆弄草药和药剂的巫师来说，弄出高品质的红酒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现在真正掌控着酒庄的实际掌权者是沃恩?菲尔普斯，在贺茂鹤所提供的资料中，沃恩?菲尔普斯年龄为37岁，是在三年前正式接过家族权柄，成为了巫师联盟在整个加州的代言人。而他资料中很有趣的一条是，他目前的现任女友是热播美剧‘灵媒缉凶’的女主原型艾莉森?杜伯伊丝的大女儿卡莉。 艾莉森?杜伯伊丝是被大众所认可的真实灵媒，她于1972年出生于亚利桑那州，那一年刚好是巫师联盟全线撤出美国各大城市的时间。成年后，身为凤凰城的检查官，她利用自己的灵识帮助凤凰城警方破获了多起悬案。之后与丈夫乔结婚，生育了三个女儿，而卡莉便是她的大女儿。 在美剧‘灵媒缉凶’开播之后，艾莉森?杜伯伊丝这个真实灵媒被各大媒体接连采访。在表面上看来，艾莉森?杜伯伊丝能拥有灵识似乎只是偶然性的个体事件，并无家族传承之类的神奇成分在内。丈夫乔是个走科技路线的航天工程师，看起来与灵媒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完全挨不上边，三个女儿除了大女儿卡莉在个性方面有美国少年特有的叛逆之外，其他女儿也并没有展现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若是细细调查，便会发现他的丈夫乔并不是个单纯的科技宅男。 在爱尔兰语中，乔是约瑟夫的昵称，他虽然不姓菲尔普斯。但实际上他是约瑟夫?菲尔普斯的侄子，他同样是巫师联盟的成员。而他和艾莉森?杜伯伊丝的大女儿卡莉也并不是正常少女青春期时的叛逆，她所展现出的叛逆是因为她的灵识远远超出了父母，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在菲尔普斯家族内部，卡莉被认为是真正的女巫，也正是因为如此，家族内部才拼命撮合沃恩?菲尔普斯这个家族内部最优秀的年轻掌权者和卡莉的结合。 根据贺茂鹤提供的线报，在近期卡莉恰好就在纳帕谷，而这从侧面表明，沃恩?菲尔普斯这个加州巫师联盟的实际掌权者一定也在纳帕谷陪伴他的女友没有离开。 将车在约瑟夫?菲尔普斯酒庄前的空地上停好，林修远跃下车，大步向酒庄走去。 踏入酒庄大门，一股红酒特有的酸涩酒香便扑鼻而来。 “您好，先生。欢迎来到约瑟夫?菲尔普斯酒庄，需要我为您介绍一下我们酒庄三十种不同种类的红酒吗？”年轻的男性侍者穿着得体的黑色马甲，英俊的脸上挂着如同加州阳光般和煦的笑容。 “不用麻烦了，我不是来买红酒的，我来找沃恩?菲尔普斯。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林修远没心思绕圈子，上来就开门见山。 “沃恩?菲尔普斯？” 年轻的侍者脸上闪过一丝警惕，有些尴尬的掩饰道：“抱歉先生，这里的老板确实姓菲尔普斯，但是我们这里并没有人叫沃恩?菲尔普斯。” “你确定？”林修远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先生，您来错地方了。”侍者看了眼林修远明显是别着枪的后腰，脸上戒备的神色越来越重。 “洛瑞，这个东方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用瞒他了。” 突然，一个带着臃懒的声音响起。 林修远遁声望去，发现在酒庄阴暗角落的沙发上，一个年龄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染着一头红发，眼圈附近画着歌特式的烟熏妆，耳骨和眉毛处串着大量银环的少女正一边抽烟，一边大口的往嘴里灌着名贵的红酒。 林修远甩开侍者，在打扮的像蝙蝠侠里女小丑模样的少女对面坐下。 “卡莉？” “没错，我就是卡莉。你找那个装模做样的大叔什么事？”卡莉对着林修远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墨绿色的眼睛中充斥着挑衅。 挥手打散扑面而至的烟圈，林修远扫了一眼卡莉露出的小臂上那密布的花里胡哨的纹身。 “他的事情你可以做主？” “如果你是想来打架、找麻烦之类的事，那我确实可以做主。”卡莉将酒杯随意一丢，叼着烟斜视着林修远。 看她这跃跃欲试的样子，林修远觉得这个个性叛逆的丫头恐怕真想找自己打上一架。 “卡莉，你喝醉了。” 正当林修远被卡莉搞的有些下不来台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从酒庄门口响起。 “切，讨厌鬼又来了。”卡莉烦躁的丢掉烟，偏过头不去看突然出现的男子。 “你好，我是沃恩?菲尔普斯。” 顺着声音，林修远仔细打量着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人男子。 一头淡金色的长发整齐的梳向脑后扎成马尾，湖蓝色的眼睛充斥着自信，英俊的面孔保养的很好，丝毫没有被加州的阳光灼伤，嘴唇上方还留着两撇非常有个性的小胡子，应该是每天都会精心修剪。上身宽松的全棉白衬衫质地不凡，下身穿着包腿马裤与蹭亮的马靴，看样子应该是刚骑马回来。 “唐人街，林修远。” “华人？”沃恩?菲尔普斯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怎么，不像？”林修远不满的挑了挑眉毛。 察觉到林修远不满的神色，沃恩?菲尔普斯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微笑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来自日本城。” “你认识贺茂鹤？” “曾去八咫神宫拜访过。” “喂，你们说的是那个日本的女巫是吧。听说名气很大，真有那么厉害？叫出来较量一下嘛。”卡莉拎着酒瓶大声嚷嚷。 “卡莉，你喝太多酒了。”沃恩?菲尔普斯扶着醉眼惺忪的卡莉，对林修远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我们换个地方吧。” “可以。” 林修远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依然很不老实的卡莉。 说起来，林修远在还没成为通灵者前曾因学术方面的原由采访过一次卡莉的母亲艾莉森?杜伯伊丝。艾莉森?杜伯伊丝言谈得体、气质出众，是实打实的知性美女。在林修远的感觉中她更像是心理学医生，而非是人们概念中在肮脏的大锅里捣鼓出神奇药水的女巫。但看着如同女流氓一般的卡莉，让人很难不产生想象，设想像艾莉森?杜伯伊丝这样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精英是否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跟着沃恩?菲尔普斯走进酒庄内的玄廊，顺着装点精致的壁灯走下旋转楼梯来到酒庄内用于存酒的酒窖。穿过一排排的橡木桶，走在前面的沃恩?菲尔普斯伸手将一个铜质鹿首用力一转，机械的转轴声响顿时响起，两侧的酒架旋转着打开，露出一扇浮雕着各种奇异花纹与一个巨大六芒星的铜门。 “请。” 沃恩?菲尔普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但林修远却丝毫没有迈动脚步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四周的布置。 “在这里布下了魔法阵？嗯……有点水准，现在只要我迈过这一步，我的灵识就会被压制吧，假如进入的是狼人和血族，恐怕就下场就比较凄惨了。” 在林修远开启的天眼中，原本井然有序呈线性延伸的地球磁场磁力线在这里遭到了严重的干扰，这意味着这里排斥所有的外界游离能量，要是在这里埋伏狼人和血族这类灵识相对薄弱更偏向于肉体变异的通灵者，他们甚至有可能会被压制到连变身都做不到。 “嘿嘿，果然是高手呢，居然能看出来。”卡莉显得跃跃欲试。 “小丫头，别一再挑衅我，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 林修远随手一挥，沃恩?菲尔普斯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卡莉额前那乱糟糟的卷毛就被一闪而逝的蓝光一下削平。 看着一下突然变萌的小丫头，林修远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而卡莉表情呆涩的摸摸光溜溜的前额，再看看眼前纷乱飘落的粉红色发丝，顿时如被激怒的幼小母兽般哀嚎一声，小臂上的纹身一一亮起。 “卡莉。”沃恩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暴怒的卡莉，不顾她的剧烈挣扎朝着林修远凝重的说道：“林先生，我承认我这里是有布置魔法阵，但这只是起到一个隔绝的作用，林先生你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是吗？”林修远掏出一张符箓，按在身侧雕刻着繁美浮雕的墙壁上，蓝色火焰突然窜起将符箓瞬间燃尽，顿时，一股无形的波动震荡开来，原本被扭曲的磁力线在挣扎了一瞬后恢复正常。 “我不习惯在充斥着敌意的地方谈话，这样我就好受多了。” “你……”卡莉此时已经停止了挣扎，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相比之下，沃恩的表情就严肃的有些可怕了。 “你毁掉了我们家族的魔法阵？” “没那么严重，只是让它在这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内停止运行而已，我想两个小时的时间够我们谈了。” 林修远显得风轻云淡，仿佛他所做的一切只是随手而为不费吹灰之力。但他的这种做派却让沃恩如临大敌，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被林修远随手破除的这个魔法阵有多么重要，那是巫师联盟花费了将近三十多年的时间才逐步完善的，这几乎代表了加州巫师联盟在魔法阵方面的最高水准，但现在居然被林修远随手破去，再联系到林修远刚才那快如闪电让人根本看不清动作的出手，沃恩意识到这是林修远在向他示威，告戒他仅凭自己一个人就拥有能覆灭整个加州巫师联盟的强大实力。 “希望您能遵守诺言，两个小时后，我希望魔法阵能恢复运转，它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察觉沃恩将称呼换成了敬语，林修远明白自己的示威已经起了作用，心中一直悬的担心也不由为之一松。 “你放心，说两个小时就是两个小时。”林修远扫了一眼变的乖巧了很多的卡莉。 这时，卡莉明显没一开始那么嚣张了，乖乖躲在沃恩身后不敢看林修远。 “请进。” 沃恩打开铜质的大门，露出一个装饰古朴很有中世纪风格的会客厅。 进入其中后，林修远随便找了张沙发坐下，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会客室里还有几扇暗门，那里应该藏有别的用途的房间。 而沃恩发现林修远眼神随意停留的几个地方恰好是自己布置的暗门所在后，忌惮的神色明显更重了，急忙解释：“那几处地方是我平时用来冥想和炼制神秘药水的地方。” 林修远轻笑了一声：“明白，巫师联盟这种古老的大势力要是没几个秘密的房间那才是怪事了。” “那么，请问林先生的来意是？” “我和八咫神宫的贺茂鹤以及圣彼得与圣保罗大教堂的枪炮教士冈萨雷斯?弗朗哥?巴蒙德达成了协议，准备驱逐近期进入旧金山的恶魔党势力。所以我今天特意过来一趟，是想听听你们巫师联盟的意见，看看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们统一战线对付恶魔党。” “恶魔党？”沃恩犹豫了一下，苦笑：“也不瞒林先生，我们巫师联盟遵从隐世条约……” “你们巫师联盟是第一个。”林修远不很礼貌的打断了沃恩的话：“接下去我还会拜访近期进驻旧金山，准备在此扎根的狼人势力白爪氏族，以及窝在费尔蒙特老宅的新任血族执掌者迭戈?比安奇。” “……” 面对林修远这近乎于威胁的话，沃恩沉默了很久，斟酌着问：“所以……这不是商量？” “想必你也明白恶魔党是个麻烦的对手，我可不希望在我们全力应敌的时候，还有其他的势力在背后鬼鬼祟祟的动手脚。所以……”林修远用带着冷笑的眼神撇了一眼乖乖正坐的卡莉：“你说的没错，这确实不是商量。这是一次通知，通知你们必须现在就选择站队，是站在我们这一方共同驱逐恶魔党维护湾区的秩序，让你们能在战后继续你们的隐世生活，还是选择站到对立面，成为我们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