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此言差矣
凤九霄白衣如雪，大袖飘飘，傲然而立，恍若天神！ 所有白道武林人士无不被凤九霄这一番霸气宣言给震撼了！ 当年正值巅峰的张老太爷和邱老太爷也没有这么霸气过！ 东霸天和西霸天，名号倒是挺响亮骇人，可就是说起话来软绵绵，阴恻恻，让人听起来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们暴跳如雷的时候，虽然声色俱厉，的确让人胆战心惊。虽然很有震慑人心的效果，但当别人一旦转身后都会立刻给出一个评价：虚张声势，色厉内荏，故弄玄虚，毫无气魄！ 玩得都是下三滥的手段，上不了台面！ 但偏偏却很有成效。之所以让人畏之如虎，不过是仗着手上有几个高级打手而已！ 去掉唬人的外壳，里边不过是一团败絮乱草！让人怕，也让人瞧不起！ 而眼前这白衣少年的霸气侧漏根本没有参杂一丝装腔作势，他说的分外真诚！每个人都能感到他说这话时身上散发出的逼人气势！没人敢反对，仿佛谁要是现在只要站出来说反对，瞬间就会被无情粉碎！ 他说这些话时铿锵有力，大义凛然！直接了当，毫无拐弯抹角！ 在他身上大家看到了： 舍我其谁的霸气！ 攻坚克难的锐气！ 一往无前的勇气！ 此时凤九霄在众人眼中隐然已有“高山仰止”的意味！ 大家对他的崇敬之意不禁油然而生！ 吴不言目光闪动，心潮澎湃，想不到自己多年的夙愿，竟然有望很快实现，他着实有些激动！ 当年他就想改变光州这种黑道猖獗、恶势力横行的现状，可惜力不从心！最大的黑势力张家和邱家，这两家居然一共有八个九境巅峰高手，简直太逆天！其中任何一个九境巅峰都能轻松碾死自己！迫于无奈，自己只能在书院里蛰伏，将一腔热血豪情都投入在教书育人上。 好在这些弟子都比较争气，比较用功，圣贤之道和基础功课学得极为扎实。 他的书院不只收有钱人家的子弟，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收，而且不限性别！ 男孩收，女孩也收。 虽然这个世道大家都不愿意让女孩子抛头露面，但是吴不言思想比较开明，鼓励大家让女儿出来学习。他不承认自己超前，因为他曾经说过：“虽然现在咱们这个年代不兴女子抛头露面，但是这在唐朝的时候都不叫事，人家可比咱们要开明得多！女子穿衣随意，出门随意，哪有现在这么多臭规矩？唐朝甚至出现了一代女皇武则天！人家算不算抛头露面？她哪天不被满朝文武老老少少一大堆男人看？看了又怎么样，人家还得接受男人跪拜呢！还有杨玉环，白居易写得好，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那时候简直以生女儿为荣！为什么现在反倒重男轻女？女子为何就不能读书？不是我吴某超前，实在是你们太落后了！” 他怕有些人因为生活拮据被学费吓到而放弃了让孩子读书的机会，他对大家承诺学费自愿，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 不给也行！ 谁见过这样的教书先生？教你学问还不收钱，天下竟然还有这等好事？有些胆子大的穷困家长便试着将孩子送来，没想到吴不言果然信守诺言，分文不取！ 一时间光州书院人满为患！ 但吴不言只问自己的书僮和下人“场地够不够用”，如果容纳不下现有的学生就抓紧扩建校舍，一个教书先生不够用就找两个，两个不够用就找三个！ 薪酬不是问题！ 光州书院现在有三十二个教书先生，五百多个学生！ 就这规模，别说在光州，就算放在京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书院！ 曾经有个有钱的财主一看吴先生居然说交学费自愿，他便也把孩子送来却不想出钱。 吴不言也没向他要钱，只是问道：“家里穷？” 那人便说：“穷得很。” 吴不言看了看他满手的大金戒子和腰间那块上等羊脂玉佩只说了一个字：“好。” 当晚那财主家便被人洗劫一空！ 他有几个大百宝箱，藏在了地下密室，他连老婆都没有告诉。却不知道那大盗是如何找到密室入口并破开禁制，一路畅通无阻地将自己整整三箱珠宝运走的！ 他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疼得他心脏噗通跳得厉害，似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可惜的是，他还不敢声张！ 一声张就会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一个小小的瓷器铺老板居然家资巨万！别说是衙役会怀疑，任何人都会有疑问！ “你这么多钱是怎么赚的？”他根本无法解释！以他的明面上的生意收入流水来看，他干一百年也赚不到这些钱！ 另外别管自己是否解释得通，一旦消息传出去，邱家必定第一个找上门来！因为他的瓷器是从邱家的瓷窑进的！在瓷器生意上你居然赚得比邱家还多！你不想活了？ 所以他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些钱和瓷器自然没有关系！那是他年轻时的胜利品！ 夜盗八方，既是他的外号，也是他的“职业特点”！ 他当然也怀疑过吴先生，可看起来吴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将三大箱金银珠宝搬出密室？难道吴先生深藏不露？可是自己试探过他的功夫分明只是普通人啊。但是除了吴先生，这世上哪还有这么巧的事，白天刚说没钱，当晚自己就惨遭打脸？ 虽然没有实锤，但他终究还是学了个乖，立马交学费！正常标准是五两，他交十两！同时额外又捐了一百两做为贫困学生的生活补助！他觉得自己算是将功补过，够有诚意了。 吴先生却不置可否，既不感到奇怪，也没表示感谢。 吴不言依旧若无其事地教书，而那有钱人却天天疑神疑鬼，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去问吴不言，“吴先生，您高抬贵手，把东西还我吧。” 吴先生面不改色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财主面色惨白，“我知错了。” 吴先生却不理不睬，“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讲明白行吗？” 最终那财主也没敢讲明白。他从吴先生眼中看到了令人窒息的杀气！ 他担心自己再说错话，有可能晚上家里别的东西没丢，自己的脑袋却搬家了！ 就当自己买个教训吧！ 不过教训太过惨痛！ 都怪自己太爱占小便宜！他心道：怪不得吴先生不差钱！ 可是这句话他可不敢和任何人说！ 凤九霄与众人辞别。他说自己明天还会再来，所以有事可以明天从长计议，不急于今晚一时。众人自然不敢硬留凤九霄。 凤九霄怕打扰袁紫珊等人，便自行休息了一晚。 翌日清晨，凤九霄才和袁子珊等人碰头。 这时候队伍当中少了三人，花三郎现在留在了邱府当总管，刘倍和章非当邱应物的左右手，三人正忙着熟悉邱府事务，首先当然是要把邱氏产业的所有伙计认识一遍，其次把邱氏的账目要过一遍，最后要把邱氏产业所有仓库、瓷窑、矿山、酒楼等资产盘点一遍，抓住“人财物”三个关键点，以点带面，提纲挈领，争取迅速接盘邱氏产业，为下一步经营、改造打下基础！ 当下刘灭周、刘振峰、刘松仁、黄元申、李氏三兄弟，加上庞十五、辣椒、常子衿、令狐镜等十余人凑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行动。 凤九霄的意思是一鼓作气扫清光州的障碍，让邱应物轻装上阵。 像那个云三少，最好是除掉，既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也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凤九霄但凡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后，基本上没人去反对。倒不是大家不敢反对，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越发觉得凡是凤九霄做出的判断基本八九不离十，大伙既没有他参与得深，也没他看得透，自然判断没凶准确。所以凤九霄说要杀云三少，大伙的意见基本上就是怎么杀，谁去杀，什么时候动手。 令狐镜说道：“这次就由我来立次功吧，你们每个人几乎都立过功了！”刘灭周和凤九霄最近可说是出生入死，绝对是第一功臣，刘振峰配合凤九霄灭了张家五大高手，花三郎、章非、刘倍在光州接盘邱氏产业，顺便兼并张氏产业，可谓劳苦功高，只有自己还没什么建树！ 黄元参说道：“令狐掌门，你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