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平定扬州(3)
周泰恰逢其时的到来让程普之前作出的所有努力都变为零,而此时就算程普要逃,也失去了机会,在水军连弩的射击下,程普很快便跌落马下,而周泰更是没给他任何机会,朝他杀奔而去。 落马的程普被摔得天旋地转,可当他发现周泰朝他杀来的一刻,连滚带爬就朝远方逃去,跌跌撞撞跑了两步,就听得身后传来周泰的长啸声:“程普,哪里跑!” 周泰虎吼一声,举起衠钢槊,向其急冲而去,眼见着他越来越近,再跑下去那就是将自己的后背全部暴露给周泰,停了下来,舞动铁戟蛇矛,回身杀向周泰,面对骑在马上朝他冲锋而来的周泰,程普自然清楚接下来对他意味着什么,如果两人之前的交锋是奇虎相当的话,那么现在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没有了坐骑的程普必须要承受周泰借助战马的一击,而借助爆发力的周泰则是程普如何也不可能抵挡的。 “我和你拼了!”程普此刻除了疯狂大喝外也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既然结果注定了都一样,那何不放手一搏,或许能够拼出一线生机,想到这里,程普没有任何犹豫,挥动铁戟蛇矛朝周泰杀了过去。 “程普,去死吧!”周泰挺着衠钢槊朝程普冲锋过去,一击致命,在强大的冲击力下,程普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一槊直入心腹,穿肠而过在坐骑巨大的冲击力下,程普不断后退,最后更是飞了起来。 虽然程普并没有第一时间断气,可在巨大的冲击之下,程普面容上的痛苦之色几乎让他整个脸庞扭曲,而他的双手更是在空中不断挣扎,而随着鲜血快速飞洒流逝,生机也在消失,不一会就看到他挣扎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小,到最后周泰甚至已经很难分辨程普到底是肌肉痉挛还是抽搐,而这一切其实只是眨眼时间,随后就看到他的脸色变成煞白之色,而眼珠正不停向上翻着,当整个眼眶只剩下眼白的那一刻,痉挛现象才消失,而随之消失的则是程普最后的那一口生气。 程普就这样死去,极其屈辱的死在了周泰的手中,而咋消灭了眼下的九江军后,秣陵水军开始凯旋,朝九江城返回。而随着丁奉返回,带来取胜的消息之后,九江城里的几人终可以安心了,当然这一仗对于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意义,可真要说这一仗胜利的意义到底有多大,只怕几人都有不同的见解。 就好像始终都有人在问,这一仗我们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如果从战役的角度来看,这一仗肯定是胜了,可如果从刘澜整个九江战略来说,这一仗完全没有达到主公的预期,尤其是让心腹大患孙策逃走,这使得刘澜不得不亲自前来九江,进行第二阶段战役。 秣陵议事厅内,刘澜招来了军师徐庶以及陈宫和关羽,三人的相继抵达,关键还是研究接下来的作战计划,长沙城,这绝对是眼下刘澜和所有人都无法绕过的难题,当然他们几人也都清楚,对于长沙,刘表多少有点借刀杀人的意思,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如果在长沙城下付出单价夺取城池后又当如何,毕竟到时很可能会面对一个极其头疼的事情,那就是要面对刘表可能的讨回,或者说刘表一定会讨回长沙,是拒绝还是接受? 所以在进行第二阶段战役之前,有些事情是必须要提前想好或者是早作准备的,毕竟到时候人家讨回,那肯定是要给的,就算拖也拖不了多久,除非刘澜自己去打交州,只要和刘表合作,还长沙那必然是商讨的重中之重。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孙策并没有前往长沙,而是直接朝着交州而去,但就如陈宫所言,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面对这样的困局,几人好像都不怎么在意,毕竟孙策才是关键,之后平定扬州才是关键,至于交州长沙,最少现在都不重要,所以现在想这些,倒不如把心思先集中在孙策头上,彻底消灭了孙策,再去想其他事情。 在军事上,刘澜很多时候都是独断专行的,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变得犹豫起来,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今非昔比,如果以前他们不害怕任何失败,就算败了也无妨,可是现在随着天下的局势渐渐明朗,任何的失利都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所以现在不管是走出哪一步,势必都得小心谨慎,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用刘澜的话说,那就是时代不同了! 所以今天,刘澜并没有想过自己再次一言而决,而是想听听许褚陈宫以及关羽三人的看法,当刘澜说出了只要拿下了长沙,不管是不是会与刘表联合出兵交州,只要刘表讨要,一定会归还是一刻,徐庶和陈宫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有这个必要吗?二人不解,刘澜如果不是对荆州有想法的话,为什么会刻意把鲁肃安排在九江呢,如果拿下长沙这不就是千载难逢进入荆州的机会? 徐庶立刻起身,发表自己的看法,道:“或许主公只是想借道消灭孙策,但末将以为,此正是我军拿下荆州的绝佳时机,我军完全可行假道伐虢之计,以荆州的军力,必然不是我军的实力,不出三月,定能荡平荆州!” 徐庶的心思很简单,从最初派简雍到冀州联络的那一刻,徐庶就是这一想法,至今没有改变过,用他的话说,如果错过了这样的绝佳时机,那不仅是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啊,之后可能也会失去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他们现在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损失。 所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想法就是假道伐虢,就是要借消灭孙策的良机夺取荆州,这样一来,不管最后袁绍和曹操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们都有与之抗衡的资本,如果袁绍胜,则与曹操取得联系,夹击袁绍,相反曹操若胜则与马腾、袁绍取得联系,夹击曹操,这样一来不出五年,他们就能真正崛起,成功超越袁绍,那时候进入中原荡平天下亦非难事。 “主公,元直所言正是啊,若我军现在不把握良机,相反把目光投在交州这等不毛之地,实乃舍本逐末,到时就算拿下交州,对我军的实力也并没有多大的裨益,相反我军仍然会在几大诸侯势力的夹缝之中,一旦任何诸侯与刘表取得联合,来犯我扬州,那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袁绍刻意为之,他就是要把我们困在扬州,用扬州来把我们囚困住,而他则可以放手与曹操一战夺取中原,袁绍的目的可以说是非常明确的,从他对曹操宣战的那一刻起就在这上面算计着我们,而我们如果要找突破口,不管是徐州还是豫州,现在都不是最佳场所,所以眼下只有荆州。 而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借打孙策的假象出兵荆州,刘表到时也不会阻止,这样我们一定可以在最初的作战中取得快速进军荆州的效果,然后再施以雷霆一击,只要能够一举拿下江夏,则荆南尽在我军掌握之中,届时将军可令周泰、蒋钦夺取江夏水军并第一时间北上,绕击蔡甸,从背后给予荆州致命一击,必能一战而胜。 至于为何选择蔡甸,这是因为刘澜前一次前往荆州徐庶所观察的结果,当然还有一点是因为内卫收集的情报,所以说他们对荆州布防的情况非常了解,江夏是刘表极为看重的要地,这里囤聚了荆州水军三分之二的兵力与舰船,所以要打荆州,江夏首当其冲,而荆州的步兵也是一南一北,北防‘张绣’或者更准确一点是曹操,而南防交州当然准确一点说是张羡,以前他还在东门派了不到一万人,当然那是为了防备袁术,虽然随着袁术覆没,但这一万人并没有被撤走,只不过是从防备袁术现在变为防备他们罢了。 正是因为对荆州防御情况的了解,知道他和刘璋关系不错,所以始终没有对西面投入太多兵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拿下江夏,不管从何处派兵,都不可能避开荆州的步兵,如果被拖延甚至是耽搁,也就失去突袭的目的了,但如果是绕道蔡甸,从背后袭击荆州,那这一路将无比畅通,可能当他们到达襄阳,荆州步兵都没有反应,而那时不管是关羽的摄山营还是黄忠那边的部队,都有实力拿下襄阳,并将守军彻底消灭,到时候就算荆州部队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形式大好,我们那时再派支援部队过去,荆州也就彻底到了我军的控制之中。 这计划是真的让刘澜心动,而随着他的沉默,议事厅内瞬间变得静悄悄落针可闻,没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非常细声,目光炯炯,都等着刘澜做出最终决断,而随着过去的时间越来越久,三人都知道结果很快就会有,随之三人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都在等着刘澜做出最后的抉择,也就是下一秒,刘澜最终还是拒绝了这样的诱惑,倒不是他没有这样的想法,而是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就意味着要承担其后的各种风险,虽然计划很好,但任何环节出现意外,那奔袭襄阳的部队可能就会全军覆没,而这还不说江夏的黄祖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在后世,黄祖还真没多少名声,可是现实中的黄祖那绝对是当世数得上来的名将,而不管是刘表巨额的投入,还是黄祖在江夏经营数十年的积累,数万雄兵想要拿下江夏,哪会只是一次突袭就能成功的,不然的话以张羡的野心与实力,这么多年他可能一直按兵不动? 正是因为有这一原因,所以刘澜根本就不敢想什么偷袭江夏,只怕最后他这点家底都得折在江夏,倒不是刘澜怕了黄祖,而是黄祖的实力就排在那里,而这还只是刘表亮的名片,真正可怕的是荆州的那些氏族的定力支持,而这些才是无形的力量,只要有这些力量存在,别说是偷袭,就是三五倍的兵力正面进攻,都不可能在黄祖面前讨到好,所以刘澜是绝不敢冒险,更不会冲动,况且,此时他的重心还是扬州,是曹操和袁绍,比起多一个敌人,他现在需要的盟友,一旦连刘表都得罪了,那刘澜以后的日子,就更苦了。 他一句吃尽了这样的苦头,再也不想再出现孤立无援的情形了,甚至刘澜还无比怀念当初公孙瓒活着的那一时期,有他在风口浪尖顶着,刘澜做什么时期都轻松,可以说那是刘澜最舒服的痛快的时期了。 而现在好不容易又有这么一个盟友,这要是失去了,那得是多大的损失,之后别说想趁火打劫袁绍和曹操了,只怕要应付刘表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刘表包括他所在的荆州,在整个汉末时期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辉煌的作战事迹,但是就他现在收集的情报来看,荆州的战斗潜力是非常恐怖的,从他与交战连番作战就能够看得出来,其作战动员之恐怖,远比此时的自己强百倍。 到时候就算他们能防住刘表,那也会被刘表一直拖住,就好像另一个时空的孙家与刘表那样,多少年来背负着仇恨的孙氏兄弟始终拿黄祖无能为力,正是比他们更清楚认识江夏与荆州的实力,刘澜才最终做出放弃趁机夺取荆州的计划,而与刘表合力攻打交州,反而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仅不需要刘澜分重兵攻打交州,还能让他腾出手坐看中原局势,这可比他攻打荆州获取利益多得多。 所以当徐庶的计划再一次被否决之后,其他二人也知道荆州短时间内很难了,只能想如何攻打孙策,或者说如何在荆南消灭孙策,最不济也要把他赶往交战,至于益州,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到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