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徐州之战(24)
陈端运气确实好,他来的时候可压根就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个机会,最多也就是如听到所言,张昭的举荐,刘澜估计八成要任命他为从事中郎了,而他得到被调到徐州的消息时,其实就是认为要徐州,在将军府上任了。 结果刘澜话一出口,着实把陈端吓了一跳,“将军,军师参谋卑职不敢胜任。” 刘澜看了他一眼,去辽东当军师参谋,别说是他了,就算是让鲁肃甚至是徐庶去,估摸着心里也得有所含糊,谁不知道徐晃在辽东多年,大事小事一言而决,到辽东做这个军师参谋,哪有那么容易。 “任命已经下达了,你难道要违命?”刘澜看着陈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必有什么压力,没什么敢不敢的,大胆赴任。” 陈端起身,深深施一礼,道:“卑职谢主公信任。” 虽然刘澜并没有他什么保障,但这番话却已经让他能够彻底放心了,这可比任何保障都管用,最少能够大胆放心的去辽东。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刘澜在辽东和徐州突然设立军事参谋,这里面一定有着原因,虽然在徐州一直有谣言说刘澜和徐晃现在的关系不一般,可就刘澜这个态度来看,这绝对不是真相,而是刘澜要进行一系列的改制,而刘澜为何要下这么大的代价,还要再设立一个军事参谋?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不管刘澜多么信任徐晃,但是徐晃在辽东的世家太久了,而且又没有任何人加以监管,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不受限制的权利,最后会滋生出什么事端来他虽然不敢保证,但一定会发生大麻烦,再加上现在天下未靖,刘澜虽然还不至于调离徐晃,但是一点点让辽东的权力结构更合理,恐怕才是他现在为何会对军队改革如此迫切的原因。 而他到辽东,虽然能起到的效果绝对不会比陈宫更大,但他同时明白,刘澜不给他的保障,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他。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辽东不能乱,所以他到辽东,可不是去添点火油的,更不是监视,就是把权利分一分,也许现在还不太可能将喜欢的权利监管起来,但可以说是刘澜现在最好的选择。 但是刘澜之所以敢让他过去,要么就是极为安全,要么就是极其凶险,如果安全的话,那他就能大展身手,如果是危险,那么他同样能够大展身手。 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哪还能后退半步,甚至可以说是当仁不让的。 “卑职明白了,绝不会辜负主公的重任。” “你明白就好,不过徐晃那里都是一些有心人的诋毁,他们巴不得看到我们内讧,所以让你去辽东,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对他的信任。也许你到辽东,会受到一些委屈,但我要告诉你,就算是元直,在初为军师的时间里,也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毕竟不管是徐州军还是辽东军,他们都是佩服有能耐的人,只要你能展现自己的能力,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刘澜说道。 “启禀主公,紧急情报”就在这时,徐晃直接进入议事厅内,将手中信筒高高举起。 徐庶接过信筒,转交到刘澜手中,他迅速取出里面的薄绢,展开看了一遍,立刻一收薄绢,起身,走到一侧,在沙盘前站定。 而在此时,在费县的议事厅里,曹操同样在一张巨大的地图面前,因为这一回杨弘终于起到了作用,寿春军终于开拔了。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曹操再也坐不住了,他盯着地图,考虑着下一步的进攻方向,虽然他们已经明确了进攻方向,但是随着袁绍军南下,他必须要考虑下进攻的方向是不是要改一改。 如果改,徐州彭城则是他最想要夺取的徐州重镇,但他又担心颜良能否给予刘澜主攻的军事压力,事实上他们错过机会,在刘澜打九江之时,又或者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就应该猛攻徐州。 如今九江战役结束,吕布被平,在加上从青州撤回了臧霸,可以说刘澜在徐州的部署已经十分严密了,很明显,现在攻打徐州,绝不是最佳的时机,可有些时候,他也没有选择,袁绍如果真的要争夺袁绍,他们如果束手不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绍夺取徐州,声势壮大。 到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机会了,这局面,曹操可不想见到,所以兖州军必须要有所行动,可最关键的是,该怎么打?如果不考虑袁绍的因素,那么重哪打,打哪里都不是问题,可如果考虑袁绍的因素,那么攻打彭城和徐州城则不是最好的选择。 下邳、广陵,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加上他们和寿春的联盟,直接从广陵入手,反而会是最好的选择。 可如果是取广陵的话,就不得不说说袁术了,他现在是梦寐以求着要南下丹阳,将扬州彻底控制在手中,对他而言,如果真攻打了广陵之后,寿春军很有可能会扬长而去,南下丹阳,到那个时候,他能在徐州掀起什么大浪来?到时候不要说是和刘澜争了,就算是和曹操争取利益都不可能。 所以广陵绝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唯有下邳可以选择,但是他已经听说了关羽率领徐州军到了下邳。 关羽的部队之强,曹操虽然没有碰到,但是早有耳闻,和这一的部队交手,能有多大的胜算,曹操没有太大的把握。 战局如棋,很多时候,你的布置并不会实现,因为你的敌人并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去下棋,所以说战局一日三变的情况经常出现,而曹操也要因此而做出相应的改变,就好像他们最初选择攻打下邳,而现在下邳的情况,反倒成了目前最不合适的交战点,那么就只能在彭城动脑筋了,但是攻打彭城的威胁同样有,因为他的北面乃是赵云的徐州主力,而在南面,则是关羽的摄山营,到时候发起彭城之战,和可能遭遇到三面夹击的情况。 曹操微微叹息一声,现在看起来,徐州之战,反而不好打了,徐州现在就像是乌龟躲进了防御严密的龟壳里,任你猛如饿虎,也无下手之处,虽然寿春军已经开始与曹仁汇合,但是已经失去了开战的最佳时机。 如果能早个一个月哪怕是半个月,在关羽没有抵达下邳之前,他们想怎么打徐州就怎么打徐州,但是现在,良机因为张勋的耽搁失去了。 曹操的叹息,让一旁的郭嘉也在心中长叹一声,他明白曹操心中是多么的遗憾,但这就是现实,你可以说他们选择了一个愚蠢的盟友联盟,但这何尝不是因为实力的不济而导致,如果他们能有绝定胜负的能力,又岂能因为一个张勋使局面到今日如此不利? “主公不必急,既然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机会,倒不如从长计议,我们现在完全可以等,等袁绍与刘澜交锋,甚至是等下一次机会的出现,这一次虽然令人遗憾,但不得不说,刘澜的部署,确实没有给我们任何机会,我们遇到了愚蠢的盟友,但同时也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敌手。” 曾几何时,也许郭嘉真的没有将刘澜放在眼里,可现在他心中终于开始正视刘澜了,这是个可怕的对手,而且精于算计,他将所有的可能都算到了,与这样的对手交锋,必须要把握住仅有的机会,不然,机会失去之后,将不会在有机会出现。 然而,曹操最终还是没有听从他的建议,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等不起,也耗不起,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资本,如果错过了这一次徐州之战的机会,那么他们将会变得更困难和危险。 袁绍会不会对他们下手,虎视眈眈的刘澜,也许要露出獠牙,甚至是袁术也可能趁火打劫,而张绣也要浑水摸鱼,还有一直骚扰的汝南黄巾。 “主公。” “仲德,是颜良那边来了消息吗?” “是的。” “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曹操何等精明之人,他从程昱的表现一眼就看出来他并没有带来什么太好的消息。 “颜良的部队,没有回应,同样也没有攻打东莞郡和东海郡。” 曹操点点头“好消息,坏消息?”他这么一说,两人都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如果是关羽到下邳前,这当然是好消息,但是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曹仁和张勋还没有汇合,但是现在就算汇合了,又能如何? “曹公,其实我们还有一个方向可以攻徐州。” 曹操连忙将地图拉到面前,盯着地图,对程昱,道:“说,哪里。” “沛县。” 曹操一下子愣住了,在第二次徐州之战前,他说设计攻打徐州的方略时,都是以沛县为主,但是自从吕布在攻打沛县失利之后,转而偷袭徐州后,他便也开始动起了绕过沛县的主意。 但现在,当程昱再一次提出攻打沛县的一刻,曹操下意识的就在地图之上找到了沛县的所在,这座城池,是当今最为人瞩目的一座城池,当然也是刘澜最费劲心思修筑的一座城池,从他到沛县至今日,沛县从一座荒废战祸的小县一再扩建,不仅有瓮城,还有内外城,可以说沛县如今乃是可以超越徐州城媲美彭城的存在。 城高池深,其城池的高度厚度,就算是当年的都城雒阳,恐怕都难以媲美,听说刘澜用用了一些泥,直接用烧制的特制青砖搭建,这件事曹军引起谍探的关注,但是其中的玄妙,却始终无法为外人所知,但是这所谓的‘泥‘效果好些并不是很好,虽然被用在了沛县的房屋乃至与城墙,但是在秣陵城,刘澜却否决了像沛县那般建城,而是要继续加大改进这能够把砖粘合在一起的‘泥’。 虽然这‘泥’在徐州和他们的龙骑甲一样是机密,根本就带不出来,而谍探费尽心思,也毫无收获,甚至连这种泥到底是什么都不知晓,但是据谍探传来的消息说,沛县的城池是他见过最坚固的城池。 但这件事是吃的怀疑的,因为在第二次徐州之战时,他可是知道吕布军是直接拆毁了一段沛县城墙的,也就是说,沛县的城墙并没有那么坚固,最少不像谍探传回来的消息那般坚不可摧。 “你快说说,攻打沛县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曹操动心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攻打徐州的希望,或者说机会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当然这要看刘澜的反应,但是相比于之前,确实他有了可以敲破龟壳的可能了。 “曹公,卑职的想法很简单。”程昱的想法,就是要调动刘澜的守军,如果徐州的守军一直在徐州不动,守在城池之内,那他们攻打任何一点,都会在瞬间招来四面八方的敌军,到时候一旦被其合围,必败无疑。 既然刘澜是这样的打算,那么就完全可以运用刘澜只想守城的心里,来充分的将徐州收集调动起来,只要徐州守军被我们调动离开了他们所驻扎的城镇,那对我们来说,机会就来了。 而在徐州的城镇之中,沛县则是最佳的选择,因为刘澜当年在沛县、徐州以及琅琊同时驻军,其实就是布置了一个类似卢龙塞的三角防御带,可以说他是把对付东胡那套用到了徐州。 但东胡愚蠢,不知破解之法,可曹公却不一样。 就像曹公说沛县真正所持并非是坚固的城墙,而是在他身侧的徐州军和琅琊的徐州军,有这两支部队协防,是其能够至今没有被任何势力攻破的关键所在,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琅琊军被袁绍所牵制,而徐州城内的徐州军则需要防御东海郡,甚至是琅琊军防御东海郡而徐州军防御琅琊,也就是说,当我们来攻打沛县时,首先徐方是不敢动弹的,其次是赵云也不会来,那么帮着沛县防御的徐州军没有了,而能来救援的部队,就只有远在下邳的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