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菇勇者与史芭姆
接下来的这一路上，黎朴他们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勇者光环。 不是说孤勇者本身拥有多大的孤格魅力之类的。 而是在前往刀孤国王都的途中，他们总是会遇到各种大大小小的事件。 其中自然少不了与魔兽的遭遇。 有的魔兽很弱，连孤勇者都差一点点能够打得过。 有的魔兽也很强，需要草人或者黎朴出手才能干翻。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也彻底确定了为什么孤勇者这么弱却能够在蘑孤大陆上任意通行的秘密。 因为这个家伙，真的就是不死之身。 不过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好几次魔兽偷袭，开局第1回合就把孤勇者给干死了。 结果没过一会，它又原地满血复活。 而且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比火钳蝎还拉仇恨的家伙。 哪怕是在火钳蝎存活的情况下，孤勇者也100%是先遭到攻击的那个。 这让火钳蝎很快就与它建立起了格外深厚的友谊。 除了被魔兽干死之外，这一路孤勇者还表演了摔死、被火烧死、被山坡滚石砸死、甚至被滚滚龟无意间踩死等等，算是大秀了一波各种死法。 但哪怕是它碎成了一堆蘑孤渣，最后也能慢慢重新融合回来。 对此，孤勇者的解释是自己属于长寿孤。 可黎朴他们认为，这可能也属于勇者光环的一个效果。 说白了，这家伙虽然很不堪，但搞不好或许真的是什么面位之子。 经过几天的跋涉，众人终于进入了刀孤国，并且来到了距离边境最近的一座城市。 来到刀孤国，还是与恶蘑国很不一样的。 之前在恶蘑国境内，他们一行人凭借皇家蘑孤币白吃白喝。 但在刀孤国，就行不通了。 皇家蘑孤币是恶蘑国的皇家蘑孤币，在刀孤国掏出来，甚至可能遭到敌视。 幸好这一路，他们也收集到了不少物资。 魔兽材料、天材地宝等这些还有价值，黎朴等人决定保留。 倒是豆沙孢那一类完全没用的孢子，可以拿来出售。 卖到的钱不说足够孤勇者抵罪，但至少可保他们一路到王都的食住行。 找了家客栈落脚之后，根据孤勇者的提议，大伙找了家酒楼洗尘。 只不过这家伙的酒量不好，菜都没上完便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不是说豪饮是勇者的必备课程吗，结果就这点酒量？” 脸面才微微红晕的乌归南，鄙视的瞧了孤勇者一眼。 “各位，这一路来辛苦了，波。” 反观史来姆恶魔，似乎还很清醒。 它很清楚，这一路上大伙保护了孤勇者很多次。 虽说这家伙不会死，但要是没有众人，肯定免不了吃更多苦头。 而且按照往时每到一个居民聚集地，孤勇者是必定要惹祸的。 这段时间有众人擦屁股，所以它的通缉赏金才没有继续往上涨。 “客气了，史芭姆。” 钱珊珊笑盈盈的举起了被子。 经过相处，他们也终于得知了史来姆恶魔的名字，史芭姆。 说来其实也有点怪，与孤勇者相反，史芭姆或许是因为恶魔体质的原因，从来不会遭到魔兽的攻击，甚至不会引起它们的敌视。 不过它也不具备什么有威胁的手段就是，武力值甚至低于孤勇者。 除了这点之外，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与恶魔有关的特性。 甚至有时还会对着小花小草发呆，与大伙印象中的恶魔大相庭径。 “其实各位，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大家，波。” 或许是受到酒精的影响，又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它放下戒心。 此时史芭姆的态度，与第一天相遇求助大伙时有点相像。 “喔？”x5 它这句话，立即引得众人眼睛一亮。 一路走来的过程中，以钱珊珊为代表，他们其实并非没有去向史芭姆打探关于许愿的事情。 但每次史芭姆都是避而不谈，又或者绕开话题。 去询问孤勇者，这个傻东西则是一问三不知。 大伙都快要把希望完全寄托在神器蘑孤刀上面了。 不过现在一听，事情似乎有转机。 “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们对于向恶魔许愿一直都很有兴趣，对吧波。” 果然，史芭姆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不过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向恶魔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波。” 它的目光，忽然有些阴沉下来。 “这……”x5 五人已经从蘑奸商，喔不对，恶蘑先知那里听说过了。 可瞧史芭姆这态度，好像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难不成这里的代价，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黎朴主动询问。 “瘸子队长，你倒是说说，你们觉得的代价是什么，波。” 瘸子队长，是史芭姆对于黎朴的称呼。 然后剩下的几人是队员甲乙丙丁。 一开始大伙都不怎么能接受，但很快就习惯了。 甚至乌龙钱三人还屡次为了甲乙丙丁的顺序，打起架来。 常授商倒是自觉的领了队员丁的名头，因为怕打架受伤。 “断个腿，瞎个眼？” 黎朴说出了自己的答桉。 反正他有【修复】，压根不在怕的。 “不对，波。” 史芭姆摇了摇头，虽然严格的来说它没有头。 “变丑？” 乌归南认为自己的帅气在场仅次于黎朴，就算变丑一点也依然还是帅。 “不对，波。” 史芭姆再摇头。 “付出全部家产。” 龙仁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 “不对，波。” “流血不止。” 常授商与他们不一样，说出了自己害怕的东西。 “不对，波。” “不举？” 钱珊珊更希望的代价是这个。 真要是这代价，她肯定是最占便宜的。 只不过这次不等史芭姆回答，她就收到了四道充满了恶意的目光。 或许现在不用也没处用，但以后肯定需要。 这玩意，他们是万万不能少的。 “都不对，都不对。” “或者说对也不对。” “根据许的愿望不同，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一样。” “波。” 史芭姆最终是这样回答的。 “你们可知道，这个家伙当初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它看了孤勇者一眼。 “脑子。” “头脑。” “智力。” “智商。” “心智。” 五人的答桉不同，却又好像相同。 “波额……不。” 最终，史芭姆打算说出答桉。 随着这个答桉，两者相遇的往事也被它再度提及。 只不过相比于当初孤勇者的三言两语，史芭姆的说辞要更加详细。 追忆中，某年某月某日，某阴霾的秘境。 一个干瘪如泄气气球的皮囊，无力的趴在地上。 “想不到我堂堂一国公主，最终竟是落到了这番境地，波。” 皮囊两眼无光，声音虚弱。 （乌归南：“等等，你不是恶魔吗。”） （史芭姆：“这不重要，不要打断我的回忆，波。”） 恶魔，以愿望的代价为食。 而它作为一个恶魔，自诞生以来就从没有成功出售过愿望。 所以如今，已经是彻底支撑不住了。 “这个危险的秘境，应该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波……” 就算现在它想要找交易者，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附近全是危险的魔兽，而魔兽又无法沟通，达成不了交易。 关键现在还在这个秘境之中迷路了，被困在了这里走都走不出去。 直至生命力即将耗尽，如今想动都动不了。 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罢了，或许这就是变成恶魔的后果吧，波。” 随着时间的流逝，史芭姆的眼皮越来越无力。 休……啪叽！ 就在这时，一坨巨大的粪便从天而降，落在了5米开外的地方。 这样的一幕，更是让史芭姆悲从中来。 “弥留的最后，竟然是要与粪便为伴么，呵呵呵呵波……” 它苦笑。 然而几秒之后，那坨巨大粪便里居然出现了动静。 “噗啊！终于重见天日了！孤孤哒！” “都怪那条快死的可恶龙兽！” 一个蘑孤人，从里面蹦了出来。 正是，孤勇者。 孤勇者出远门从来不搭乘交通工具，因为它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又永远都不缺长途移动的手段。 就是臭了点，狭窄了点，无聊了点而已。 “是、是……人，波！” 看到孤勇者的出现，史芭姆暗澹的目光微微亮起了光芒。 “你是个什么玩意，孤孤哒？” 几乎同一时间，孤勇者也发现了对方。 “好像是个快要死掉的气球，孤孤哒。” 它凑近瞅了瞅。 一股浓烈的鸟粪味，扑鼻而来。 刺激的味道，让史芭姆差点回光返照直接跳起。 不过就算再臭，这个时候它也忍了。 因为眼前的这个蘑孤人，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于是它说出了自己制定好的，那套万无一失的恶魔开场白话术。 “你这个愚蠢又肮脏又卑贱又愚蠢的蘑孤人，还不快快过来跪拜高贵的我。” “然后说出你的愿望，乞求我将其实现。” “波。” （龙仁：“……，难怪你之前一直卖不出愿望。”） （乌归南：“强调两次‘愚蠢’可还行。”） “实现愿望？” “可是我没有愿望耶，孤哈哈。” 孤勇者依然是那副笑容，挠了挠头。 “不过既然你能够实现愿望，为什么不先实现你自己的愿望孤？” 继而它又问。 “……” 这个问题，直接把史芭姆给干沉默了。 “我……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其实它当然也有愿望。 但是恶魔的法则，限制了它不能说出自己的愿望。 同时也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只能实现交易者的愿望。 “那让我来帮你实现愿望吧，孤孤哒！” “老子可是勇者，孤孤哒！” 孤勇者拍了拍胸脯。 “啊波？” 史芭姆当场愣然。 成为恶魔的这段时间里，它有遇到避开自己的，有遇到反过来谩骂自己的x108，有遇到不相信自己的，有遇到企图攻击自己的，有遇到尝试捕捉囚禁自己的。 但提出要帮它实现愿望的，这还是第一个。 这个蘑孤人，好像格外的愚蠢。 “那你可需要付出……一半的寿命。” 可偏偏史芭姆就是神使鬼差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活下去。 只不过话一出口，它都觉得很荒谬。 这样的要求，恐怕没有任何人会答应。 毕竟那可是一半的寿命，或许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珍贵。 “没问题，孤孤哒。” 结果孤勇者却一口答应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此时阴霾的天空正好有云露出缝隙，一道明亮的光芒照射下来，形成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光柱。 而这道光柱，就正好洒落在了孤勇者的身上。 再配上此时此刻它那阳光气十足的笑容，史芭姆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到。 随着孤勇者的应诺，它身上忽然溢出了大量的蓝光小光团。 光团一粒粒的，轻快的飘向史芭姆。 孤勇者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寿命正在急速流逝。 可它特么是长寿孤。 没什么特长，就是命长。 爷不在乎。 “！！！” 然而史芭姆却不是这么想的。 看着眼前的景象，它异常的激动。 因为它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交易达成了。 那一粒粒光团被自己的身体吸收，就仿佛像是点燃柴火的火星。 它感觉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恢复。 身体，也开始如同充了气的气球般开始鼓胀起来。 没一会，史芭姆就变成了饱满的史来姆模样。 “谢谢。” 它眨了眨水汪汪的眼，显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前一秒还濒临死亡，这一下就会回魂了，任谁都反应不过来。 “孤孤哇！” 可是听到这话的孤勇者，却是异常的愉悦。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的道谢！” “做勇者的感觉果然太棒了！” “孤孤哒哒！” 它甚至原地手舞足蹈起来。 “这……这个家伙！” 史芭姆逐渐回过神来，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个蘑孤人，怕不是蘑孤人中的蘑孤人。 也就是傻子中的傻子的意思。 不过对方傻不傻，其实都与它无关。 根据恶魔法则，接下来自己只需要实现对方的愿望即可。 “所以来吧，说出你的愿望，我帮你实现。” 这次，史芭姆的语气缓和许多。 “都说了我没有愿望。” “而且就算有，勇者也要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 “孤孤哒哒！” 孤勇者笑容灿烂，语气坚定。 史芭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