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郭公子与绿衣2
滚球球心中更惊,这都能知道? 又一想,倒也不难,刚滚上来的身法已暴露无遗,更何况那九九八十一招的滚,个个滚不是李嗣业门下? 怔怔地看她,静静听她还有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说实话,他这辈子最爱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见女人他就放多,多如滚珠炮。可是今天怪了,见了这女子,却一改往日,缄口不言。 绿衣看他睥睨间的傲然,略一沉吟,继续口唇轻抬,“李嗣业门下,却不是使刀,使锤。” 哇,不由得不惊悚。 睁大了眼睛,看向这个表面文静的姑娘。她何许人也?! 谁都知道,李嗣业是大唐悍将,陌刀队统率,他的门下必然使刀,且还是一刀下去人马俱碎的陌刀。 他的门下都使刀,但她如何知道独独我……使锤? 又一想,也许我衣服下的破绽已被她看出。一时倒又波澜不惊沉住气来。 “这么说姑娘对我挺了解嘛。” “不了解,第一次见。” “啊,第一次见就能知晓这么多,你真神人也。不过,蹊跷的是,我出出近近到才不过两句话……” 绿衣抚摸着青苔,还放到她那好看的脸蛋上感受,感受着上面绿绒绒的小清新,“你不觉得两句话就已足够?” “这么说你已然提前知道我是谁,包括我的名字?” “不,不知道。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吗?” “哦,这么说你现在是知晓我的名字了?” “名字就不明说了吧,李嗣业门下使锤的,又是将军,且生在郭子仪麾下,还是九原人,这么多的定格,怕不用我再详细的嚼舌根子了。” “咦,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洗耳恭听。” “听了又怎样,听了你就输了。” “这么说……赌局已开始。” “你觉得呢?” “我……我应战。” “赌徒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输,要么赢,输了输什么,赢了又赢什么,可想好了,别输的裤衩都不剩。” “啊,这么说我是不敢应战了。” “你已输了,还应什么。郭公子。” “我不姓郭……” “你是不姓郭,你来这里怎么会姓郭?裁判官大人的姓又怎么会姓郭,但你一回九原就必须姓郭。” “你……牛。好,这局我算输。” “并不算输,因为你根本就不敢下注,此时想下已不可能了。” “这么说我已输了你一个人情。” 绿衣还是看着她手上的小青苔,一只小虫子飞上去,在绿绒绒的缝隙里嬉戏。而她,好似心情更悦。 天啊,多么文静的姑娘,又是多么令人咋舌感到惊奇的姑娘。 清新的青苔被掰成两半,那只小虫子从断边处起飞,她口齿轻抬,“郭公子本就不胖,何故房檐都快被你压塌了?” “压塌了吗?” 郭公子低头相看,可这一看间,却破绽更暴露无遗。 脚下的瓦片并无半丝裂痕,甚至他都没有感应到自己的脚挨上了瓦。 这……,真是个聪慧的姑娘。 “你不觉得你的吃相很好看,但‘装象’有点不好看。唉,还是不说了吧。” “继续说啊,我可不愿被人吊个胃口。” “这可是你逼我说的,我不得不说破了。——你本来就是个瘦子。” 哇,惊悚! 果然,衣服一抖间,“轰”,“轰”,两个大铁锤从腋下飞出,“轰隆隆”飞起在空中,“轰隆隆”又砸在了远处的两个山包上,尘土飞扬。 两锤一去,人也瞬间瘦了一截,原来果真不是胖子,也不是滚球球,是个滑稽的瘦子。 果然好眼力。 只是郭公子有些尴尬啊,初次见面,怎么这般狼狈这般衣衫不整。 衣服不争气的拉长了。先前被撑圆的衣衫失去铁锤的支撑,耷拉下来自然就变长了,皱巴巴地拖在屋瓦上。 不得不拍手大笑:“佩服、佩服,相见恨晚。” “见笑了。” 绿衣平静地一笑,却似倾城。 郭公子骚/痒/难耐,“何不再来一局,这样实在不过瘾。” “赌吗?” “赌。” “可本姑娘从来不与人赌,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那姑娘不想听听故事?” “若是讲某人纨绔出九原,倒栽辕门下,倒有个一听。” “有酒否?” “怎么,有酒才有胆,才敢说?” “酒是色之胆,能跟这么漂亮的姑娘坐一起论故事,只怕没酒壮壮是不行的。” “有酒有肉、有故事、有色胆,人生不虚此行。” 绿衣笑了,戏谑道:“原来也是性情中人。” 挥手间,酒来了,挥手间,鸡腿又有了,挥手间,“哟,姑娘不来两杯?” “不会喝。” “那少来两口,意思意思?” “不会。” “这多寂寞,有酒有肉却无知己……” “我可以为酒弹奏一曲。” “就不为我吗,就为酒?” “为酒。” “那感谢了,姑娘请。” 说着仰口一盅,一干而尽。 铮……,琴弦一拨,如水溅清石溅起的花。 “只一下吗?” “一口一下。” “那好。” 郭公子抱起了酝,酌起了一排排的酒,盅盅清香盅盅青花瓷盅盅青瓦上。 “还有,某某人的故事。” “哈哈,好。” 端起了酒。铮一声。 再端起了酒,又铮一声。 突兀,铮……,铮……,铮……,琴声不绝。 酒纷纷,却不知酒快还是“铮”快。 转眼间,酝内酒完。 果然好酒,果然好琴。 琴是九弦琴,故事还是那故事,那年那月那个叛逆的少年…… 不知不觉间,场下的战斗已接近尾声。 那黑剁头却是不敌,接连被三角眼一拳拳轰飞。 突然,琴音一转,化为兵魂,魂魂飞入……黑剁头体内。 瞬间,如打了鸡血,黑剁头一头爬起,提拳再战。 呯呯呯,身上的至关大穴如爆豆般,扑扑扑,扑扑扑,又如九九连环。 须臾间,筋展骨舒,功力大盛。 须臾间,淬体七重境了,七条灵脉狂龙般在身上飞舞。 呯,一拳,气吞山河。 呯,一拳。 轰隆隆,两拳对轰。 这回,胜负逆转,一拳,三角眼倒退不止,一口血箭直喷而出。 酒还是那酒,曲还是那曲。 但酒岂能看那曲而不酒。 扑的一声,却是不胜酒力,一口恶心的秽物直奔而出,一口呕在了三角眼的口中。 须臾,三角眼也如打了鸡血,爬起,提拳来战。 好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