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送他一程
我不仅包了司机所有的住院费营养费,另外给他包了个大红包,算是给他压惊。 他接过来口无遮拦:“太太,这么大的红包,那这种小意外一个月搞一次我就发了啊!” 我瞪他一眼:“你不要命我还要,还一个月搞一次,神经!” 司机嘿嘿直笑,我问他:“上次害我们撞车的那个司机,你看他眼熟么?” “我只见过他的后脑勺,又没看到他什么样子。” 上次匆忙,我都没想起来拿起手机拍照的。 算了,反正桑旗说他会查的。 第二天,我正在家熬好了汤准备给老会长送过去,桑旗给我打电话。 “今天周子豪出殡。” 我的心沉了沉,因为昨天发生了小意外,周子豪的事情我就没怎么关注了,现在说他今天出殡,我心里顿时又不是个滋味。 “哦。”我除了哼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 “我们也要去吗?”我愕然:“会不会不太合适?” “周子豪是我的亲弟弟,我父亲都承认了还有什么遮遮掩掩的,送我亲弟弟最后一程也是我该做的。” 呃,我该不该说桑旗敞亮? 还是说他从来都不会回避难题,越是敏感的事情他越是迎头而上? 既然他让我去,那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想了想:“那好,我换件衣服。” “嗯,等会回来接你。” 我上楼换了件黑色的连衣裙,嘱咐于姐将汤送去医院给老会长喝。 刚刚收拾好,桑旗就回来接我了。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还好今天阴天,不然的话刚刚立秋的天气还是很热的。 我心情沉重,桑旗握住了我的手:“我们尽我们的心,哀思带到了就好。” 我勉强地跟他笑笑,就不说话了。 周子豪是个小孩,他的葬礼比较简单,我觉得除了媒体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人。 令我意外的是,桑先生居然没来。 他只是去认尸,并没有出席周子豪的葬礼。 到头来,他始终没给周子豪一个身份。 虽然媒体上影影绰绰地含沙射影,但是都不敢说明白了。 桑旗和我的到来让媒体很是惊喜,估计他们还以为这次没什么料好挖了,却没想到我们来了。 刚刚走进大门口,媒体就乌泱乌泱地挤过来,把我们给包围住了。 那些话筒都快戳到我和桑旗的脸上了,我们不得不站住了。 一个记者问:“桑先生,您怎么会来周子豪的葬礼,是不是网传的他是您的亲弟弟?” 桑旗低头瞄了他一眼,用一种很轻蔑很轻蔑的眼神,我很怕桑旗会突然一拳打到那个记者的脸上。 不过,他还是有自控能力的。 他搂着我的肩膀压根不回答记者的问题就往前走。 记者我做过,他们的心理我最了解不过了。 在采访之前就已经在心里对这次采访的结论有一个大概的定论,就是一定得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所以,桑旗不说话,他们自然不甘心。 有个不怕死的记者说道:“桑先生,您不说话是不是代表默认了?” 桑旗忽然停下来,直勾勾地看着那个记者。 我想那个记者肯定是有点心虚的,几乎不敢跟桑旗对视。 桑旗忽然笑了:“那你不吃饭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在吃屎?” 很粗俗,但是用来怼人很过瘾。 那个人发着愣看着桑旗:“桑先生,您” 没想到这种豪门贵公子也会说这种话,所以他们都懵了。 这时,保镖们过来将记者驱散开来,我们才得以往前走。 那个记者回过神来了,不死心地在身后喊道:“桑家没有人来参加周子豪的葬礼,但是作为有可能害死周子豪的嫌疑人,您反而来参加是不是欲盖弥彰混淆视听?” 他这番话我都想回过头去揍他,我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桑旗倒是云淡风轻地拍了拍我的手,一起走进了礼堂。 周子豪躺在一个小小的水晶棺材里,我不敢过去看。 不过是跟白糖差不多大的孩子,现在就已经躺在这么个冰冷的地方了。 我怕我看了,他那副可怜的模样我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我还记起他到我们家来玩的时候,牵着我的手说我是天使的情景。 这么乖巧可人的孩子,命这么苦。 我远远地站着,将手里的白色玫瑰递给桑旗,让他帮我放在周子豪的棺材上,然后我没过去。 桑旗也没为难我,接过我手里的花便走过去了。 葬礼很短,十来分钟就结束了。 这么小的孩子也没什么生平,没什么好说的,上次闹到警局的那些姨妈什么的也不见踪影。 我眼泪流了半水缸,桑旗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哭的不行了。 说到底,我觉得我坚强,但我终究是个女人。 我和周子豪并不熟,但是他的死让我痛心。 桑旗紧紧抱着我,轻拍我的后背:“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 我摇摇头:“你说的对,我们该送他最后一程。” 周子豪还说我是天使呢,是不是? 天使总要来见他最后一面,即便是老远地看上一眼都行。 从礼堂里走出来,我心情沉重地很,那些记者被保镖拦在门外,跟我们拉开了安全的距离。 桑旗牵着我的手往门外走,闪光灯闪烁,在这阴雨绵绵的阴天都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 有记者高举话筒隔着人山人喊跟我们喊:“桑董,您这样做算不算猫哭耗子?您觉不觉得这样太假了?或者,您这样做是变相地承认了周子豪是您父亲的私生子,您是不是有意的打您父亲的脸?” 他还真敢说,我赶紧去看桑旗的脸色。 他却面带微笑的,牵着我的手上了车。 关上车门,那些纷纷扰扰统统关在车外。 我松了口气,车子缓缓滑动。 我看了眼窗外,那些记者没了保镖的阻拦,都在车后面一路小跑。跟着跑有什么用,又追不上。 “这些记者太过分了。”我喃喃自语:“没有真凭实据的就乱说。” “他们受人指使的。”桑旗微笑道:“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胡言乱语?” “受谁指使?” 桑旗认真地看着我,他的黑瞳闪着异样的光:“你想一想,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但是有一个人异常的安静,是不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