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是凶手吗？
“要是有一天我也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做这些事情呢？”突然，柳寒烟幽幽地叹了口气。 “别胡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赵天明紧紧地搂住了女友。 他发现，柳寒烟竟然流泪了。 这一下，赵天明慌了。 “寒烟，你别哭啊，是我对不起你。”赵天明伸出手，擦去了柳寒烟眼角的泪水，“寒烟，你别这样啊。” “你啊。”柳寒烟的鼻子一酸，说道，“天明，那件事情，就让我们都彻底忘了吧。我真的不希望在我们未来的日子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阴影在你心里，就像一个游魂一般。” 赵天明并没有看柳寒烟，而是呆呆地看着地面。 “我问你，到了现在，你还再怀疑王小丽是被人杀害的吗？”柳寒烟见男友不说话，问道，“那个刘警官，他又是什么意见？” “他不认同我的看法。”赵天明摇摇头，“他说：警方并没找到那肇事车，所以根本没法判断是谋杀还是事故。而且，在尸检的时候，警方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哦，就只在王小丽的胃里找到咖啡和水，并没有发现被人下药的迹象。” “咖啡？”柳寒烟一愣。 “没错，是咖啡。”赵天明皱起了眉头，“这正是我最感到疑惑的一点。因为王小丽不喜欢喝咖啡，她从来就喜欢喝茶和白开水。如果在她的胃里发现了咖啡，那只能说明一点。” “什么？” “要么，这杯咖啡是被人给硬灌进去的。要么，她是和某个人，在一起喝过咖啡。”赵天明道，“再结合事发前，王小丽曾经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就神色慌张地出了门。我大致可以推断：当时，她一定是去赴约，她是去和那个打电话过来的人会面，而且，地点可能就是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那，那警察查出来那个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吗？” “查不到。”赵天明摇摇头，“那个电话卡是个临时卡，不记名的，而且也已经停用好多年了。” “哦，那说不定就只是一个骚扰电话吧。” “不会那么简单的。”赵天明还是摇摇头，“如果是骚扰电话的话，王小丽为什么会那么慌张地出门去？你想过这一点吗？” 这一下，聪明的柳寒烟也摇头了。 “这个打电话的人，一定是约王小丽出门。”赵天明咬紧了嘴唇，“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问清楚他和王小丽到底在哪里见面，他们又说了什么？为什么这次会面之后，王小丽就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那你是怀疑，那个打电话来的人，就是杀害王小丽的凶手吗？” “这也不一定。不过，这个约她出来的人，假如不是杀人凶手，那他也一定是个知情者，他一定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天明斩钉截铁地说道，“就算是个知情人，我也一定要找到他！” “你呀，就是太执着了啊。”柳寒烟叹了口气，“你可要小心啊，万一那凶手发现你还在追查此事，说不定也会杀了你！” “怕什么？”赵天明道，“他如果是杀人凶手，我就要和他斗到底！” “你不怕，我还怕呢。”柳寒烟抿着嘴，似乎很紧张，“万一，他为了杀人灭口，把我也杀了呢？” “寒烟，别怕，有我保护你呢。”赵天明搂住了女友，“而且，我们还可以找警察保护呢。”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你。”柳寒烟说，“我担心这件事要是一直这样查下去，对你，对我，对我们都很不利啊。” “小傻瓜，别怕。”赵天明紧紧搂着女友，“那，你害不害怕自己和一个杀人凶手，在一起生活吗？” “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寒烟一愣。 “我，我是说：我怀疑说不定，就是我杀了王小丽·。”赵天明的目光突然变得呆滞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可这句话，还是说出了口。 一直以来，这都是藏在他心里最深的秘密。 “你在胡说什么呀？你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呢？”柳寒烟吓坏了，眼里充满着惊恐与困惑的神情。 “我只是说如果，在推理小说里，就算是探长，最终也可能就是凶手！”赵天明笑了笑，虽然笑得有点苦涩。 “你不可能是凶手的啊！没道理啊！”柳寒烟惊呆了，“你有作案时间吗？案发时，你在哪里?” “在家里，睡着了。” “那就是啊，你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也不在作案地点，你怎么会是杀人凶手？难不成，你是在梦里杀了人？”柳寒烟道。 “可是，我当时只有一个人在家，并没有人证明我当时确实就在家里睡觉。” “可是，你在不在睡觉，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那天晚上做了个梦，可奇怪的是，我依稀记得在梦里，自己好像已经离开了家，坐上了出租车，出了门。”赵天明说道，“那个真的是梦吗？我感觉就好像是真的一样。而且，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穿着衣服。可我明明记得：我是脱了衣服睡觉的啊？” “啊？”柳寒烟惊呆了，“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我感觉那天晚上，我可能根本就没睡着。只不过，我以为自己睡着了。” “啊？” “对了，就，就好像是在梦游。” “梦游？”柳寒烟一愣，“不会吧？你，你有梦游的习惯？” “没有吗？” “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就睡在你身边，我怎么就没看到你梦游过？”柳寒烟摇摇头，摸了摸男友的额头，“天明，你不是发烧了吧，怎么总是在说胡话？” “我可不是在说胡话！”赵天明却很认真地说道，“我曾经梦见自己掐住王小丽的脖子，是的，我真的梦见过。对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发现：王小丽的脖子上，竟然就有掐痕！” “不会吧？真的假的啊？”柳寒烟吐了吐舌头。 “是真的。”赵天明点了点头，“不过，当时我问她，她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敢多问。” “不会吧？”柳寒烟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会不会也在梦里掐住我的脖子啊？” “你想啥呢。”赵天明笑了，“我这么疼你，还会害你吗？” “这可不好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杀人凶手呢。”柳寒烟道，“不过，我相信你这个人绝对不会杀人。” “为什么？又是你的直觉，女人的直觉？” “不，是因为你是写恐怖小说的。” “啊？这就是你的理由？”赵天明一愣。 柳寒烟一笑，说道：“是啊，我知道你很胆小，所以你才会去写恐怖小说。” “这算是什么逻辑？” “还有啊，你之所以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那是因为那个‘复仇天使’的家伙给你发了一封邮件，所以才会令你感到内心不安。那家伙，就是利用了你多疑的心理，故意给你施加心理压力，好向你敲诈勒索。” “不对。”赵天明摇摇头，“他要是想敲诈勒索，为什么还要把那房子送给我？” “他送给你了吗？人家只是发了一张照片，根本就没把房产证寄过来，就连钥匙也没给你。”柳寒烟的脑筋转得很快，“这可不是赠送什么礼物，这明明就是要拉你下套啊。” “不管是不是套，我都是要解开这个迷。那个房子，就是打开谜底的关键！”赵天明却相当的固执。 他就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一直如此，否则，当初他也不会辞去那份铁饭碗的工作，成为专职作者。 “哎！”见说服不了男友，柳寒烟叹了口气，“你啊，怎么就是这么固执不通呢？那算了，你下次要是再去那个鬼地方，那就一起带上我吧。” “你不怕吗？既然那是个‘鬼地方’？” “怕什么？这天底下哪里有鬼啊？”柳寒烟撅起了嘴，“那个女鬼要是真的出现了，我就给她一巴掌盖过去！” 赵天明摇了摇头，对这个个子不高，心里却无比强悍的女友，他也说服不了。 好吧，铁锤对铁砧，两个人就一起去冒险吧！ 这天的下午，两人吃过饭后，就开车来到了平安苑小区。 虽然赵天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503房的房门钥匙，但这并不妨碍他再次来到这里做个调查。柳寒烟也转变了态度，愿意支持男友的行动，不仅如此，她还问起了王小丽还有没有什么亲人，这房子现在是谁继承了之类的话。赵天明告诉女友：王小丽的父母双亡，又没有兄弟姐妹，当然，假如这房子就是王小丽的遗产，那就等于是没人继承的状态。 听到这，柳寒烟也叹了一口气，对王小丽的遭遇深表同情。 二人来到了那个小区，门口还是那个值班室的老头，看到他们进来，那老头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闭上眼，听自己收音机里的评书了。 上一次，赵天明是晚上来的，当然没碰到什么人。可是，到了这大白天，楼里也没什么人，大概是这楼里的人都去上班了吧？ 上到五楼，他们来到了503房，不出所料，这门还是锁着的。 “你很想进去看看吗？”柳寒烟看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那很容易啊，把门撬开不就好了吗？或者，找个开锁工把门打开，就说我们住在里面，钥匙忘了拿出来？” “喂，你这是大学副教授的所作所为吗？”赵天明皱了皱眉，“万一这屋子里面还住着人呢？” “王小丽不都死了吗，怎么还会有人住在这里？” “那也不行。再说，你就算是找个开锁工，人家不也要核实你的身份吗，哪里有那么容易？”赵天明还是摇摇头。 “可是，我们就站在这门口，一直傻等下去吗？”柳寒烟有点不耐烦了，假如她手里有一把手枪，说不定真要掏出来给这门一枪。 突然，从隔壁那个502房间里，却传来了尖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