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伍章 萧娘子含羞包扎
沈岐山皮糙肉厚,黝黑而结实,旧伤痕迹虽多,却不如腰间裹缠的一圈纱布来得触目惊心,那里正渗出血渍来。 他从包袱里取出药粉和干净的棉纱,再看向萧鸢,沉声命道:“过来伺候我换药。” “.......” 脸真大,他当他是谁呀!又当她是谁!萧鸢佯装听不见。 “我对萧蓉有救命之恩。”沈岐山添了一句。 “说过来生再报了。”萧鸢厚起脸皮耍无赖:“更况男女授受不亲,我去替您叫顾大人来。”转身就要朝门前走。 “三两银子。”沈岐山突然开口。 萧鸢脚步一顿,这人前辈子就是这样庸俗,现还想拿银子收买她......以为她甚麽人....... 一狠咬唇瓣:“五两!”她今日为找蓉姐儿耗费不少银子,尚余多少都不敢想。 沈岐山默了默:“还不滚过来!”话里挟含些许戾气。 萧鸢有些后悔自己的没节操,要受他这份羞辱,却也无奈,隐忍着辄回,见他立在热水盆侧,泰泰然像座山。 萧鸢硬起头皮挨捱过来,纱布的系结在肚脐处,打得死结很紧,她只好弯腰低首,凑近一边细看,一边手指拆解。 沈岐山看着她这般俯首在腹间,身段展着曼妙曲线,指尖微凉偶尔触及皮肤,他便觉得热。 前世里的旖旎画面在此荒唐交叠,他恨不能抓住她的发髻摁下,却将手掌攥握成拳背至身后,这毒妇他要徐徐图之,再狠狠折磨。 总算是解脱开,萧鸢喘口气站直,脸庞浮起红晕,到底曾为人妇懂人事,岂看不出他的变化,这坏胚子果然居心叵测。 她有些粗鲁地褪下纱布,腰处有条深长的刀痕,酷暑湿热季节伤口本就难好,又在这种多动部位,有起脓的迹象了。 拧干帕子替他把伤口周边涸干的血块清理毕,喷些酒在伤处,再洒上药粉,拿过干燥的棉纱复又一圈圈替他缠上腰间。 他的身躯实在是精壮而宽厚,萧鸢要包扎还要提防彼此碰触,没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沈岐山觉得裤子绷得难受,伸手把腰带松了松。 萧鸢不慎就瞥到些隐隐绰绰,抬首正碰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刹时脸烫如火。 手指在他伤口不留情一按,迅速后退五六步:“好了,觉得系结松,就自己系紧些。” 沈岐山闷哼一声,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怪不得她要恼羞成也怒。 “矫情甚麽?又不是没见过,还是没见过如此悍伟的?!”随手取来衣袍慢慢穿戴,一面出言讥嘲她。 萧鸢才懒得回话呢,恨声儿道:“五两银子,沈大人快些拿来就是!” 沈岐山语气寡淡:“从欠银里扣!” 萧鸢微怔,旋而气笑了:“沈大人贵人多忘事!欠你的银子早已还清,何时又欠了你的?” 沈岐山不答,只走到桌前执壶斟盏茶,似很渴,一饮而尽,又倒了盏在指腹间捏着,再看向她:“你以为你那小妹一文钱不掏,伢婆就肯心甘情愿放出来?” 萧鸢的脸色暗沉下来:“沈大人此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