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早年白发
“一个星期过来一次，你也知道的，徐阿姨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他们家就剩下徐阿姨一人，我不是过来给她点安慰嘛。” 邓小波深吸了口气，也没有多说，而是道：“过去吧，徐阿姨一般都在家，她下岗了，最近只是帮人打一些零时的苦力工，比如打扫卫生之类的，一个兴趣最多去两到三天，拿点生活费而已，平时都很闲。” 听到这话，上官明激动地差点就流下了眼泪，知道老妈的辛苦。 同时他也有了一个决定，找个借口，让老妈跟他过去，但明着让她去冷家住，那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是周超本人让她去，她也不会去，因为那是冷家，而不是周家。 母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很有骨气也很有尊严。 所以，上官明打算，既然老妈现在是帮人打扫卫生的，那就先让她过去帮忙打一下杂工，冷家的卫生一向很干净，擦擦桌椅，整理一下东西，打扫一下卫生，也不算累活。 再说了，有他看着，还怕累了她吗？ 这么想通了之后，上官明就跟着邓小波走了过去，来到门口之后，邓小波敲了敲门，不多时楼上就有人打开了窗户，徐凤探出了头来。 “徐姨，是我，小波！” “原来是小波来了，稍等，我这就下去。” 徐凤说罢，又将头收了回去，上官明本来想看看母子现在的样子，可是还来不及，就已经不见了。 即使等会还能看到，可是上官明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能有透视眼，直接看穿墙壁，看到母亲的样子。 不多时，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大妈，在上官明的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是一年前，当时母亲两鬓只有少量的白发，属于正常的中老年该有的样子。 等到徐凤抬起头后，上官明直接愣住了。 眼前的妇女，看上去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差不多，头发竟然全白，脸上的皱纹也比一年前多了无数，更是加深了不少。 看到这头白发，上官明能想象到，自己的死，对母亲的打击是多么大，才会让她短短一年内，从少量白发，变成了满头。 “徐…徐阿姨。” 上官明强忍住了眼泪，喊出了这个名字，谁也不知道此刻他是多么想喊一声“妈妈”，但他不能。 徐凤明显一愣，抬头看向上官明，随即不解道：“你是？” “哦，徐姨，这位是阿超的老战友，他现在已经退役了，这次专程来看您。” 邓小波解释道。 “老战友？” 徐凤一愣，显然又想起了死去的儿子，只见她努力强忍着泪水，随即道：“有心了，不知道战友怎么称呼？” “阿姨，我叫上官明，现在在市里找了份工作。” 上官明继续道：“这次终于有了空闲，周超的事情我也很难过，这次来，只想跟你说一声，节哀顺变，我想周超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子。” “嗯，都快一个月了，过去了。” 徐凤表面上说过去了，但心里却是一个永远过不去的砍，老伴去世得早，当初她答应了老伴，要好好将儿子抚养成人，现在好了，刚成人就死了，让她怎么节哀，怎么顺变？ “进屋里来吧，外面热。” 徐凤说罢，先一步走回了大厅，而胖子邓小波和上官明也跟了进去。 进屋的第一眼，上官明就感觉到了整洁无比，的确跟胖子说的那样子，老妈依然没有颓废，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阿姨，实不相瞒，我跟周超是铁哥们，不管他以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但我们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兄弟，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 上官明开始编故事了，他必须要尽量快让母亲接受他的新身份，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按照母亲的状况，继续悲伤下去，过不了半年，估计病魔就会找上她，倒是已经来不及了。 “哦？” 听到这话，徐凤眼睛里冒出一抹精光，她没想到，儿子还有这等好兄弟，明知道她只是个乡镇寡妇，竟然还把她当妈？ “周超能有你这样的好战友好兄弟，我很欣慰，但说到当你妈，这个不太好吧，我可是贫苦人家，除了一身蛮力，什么也没有，怕给你丢脸。” 徐凤苦笑道。 她并非自嘲，说的是事实，人家认妈，基本都是找有钱有势的，图个势力，谁会认一个无权无势又没钱的老妈子？ “扑通！” 只是徐凤的话音刚落，上官明就跪在了地上，倒是吓了徐凤和胖子小波一大跳。 徐凤急忙上前，一把扶起上官明，而上官明用说道：“妈，请您同意我的请求，我想替代周超，您往后余生，由我来负责！” “孩子，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一个孤寡老婆子，会拖累你的。” 徐凤再怎么铁石心肠，都扛不住这一份感动，这孩子之前虽然没见过，但这份真挚，的确让她感动不已。 “我不怕，妈，请您答应我吧，这是我对兄弟最好报答，如果你不答应，我这辈子都会觉得不圆满。” 上官明为了跟母亲接近，使出了大招。 见到上官明这么有心，胖子邓小波也忍不住了，道：“徐姨，你还是答应了吧，小超能有这样的朋友，我也感到荣幸，如果上官明以后养不起你，加我一份，我们一起养你。” “啊？” 听到这话，徐凤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哗啦啦地流淌着，还“呜呜呜”地抽泣起来。 见状，上官明急忙站起，一把搂住了徐凤，安慰道：“妈，你别哭，求你了。” “孩子，我这不是难过，是高兴。” 徐凤破涕而笑：“好吧，我答应了。” “呵呵，太好了，妈！” 上官明也是兴奋不已，虽然以上官明的身份认母有些仓促，但至少以后周超能给的一切，他也能给予了，也算满足了。 “诶，小明。” 徐凤满意一笑。 在屋子里互相了解了一阵之后，徐凤突然想起家里没菜了，今天认了个干儿子，自然不能让他饿肚子，便笑道：“小明，小波，你两在家里先看会电视，我出去菜市场买点菜，张罗一桌好菜，我们三吃上一顿。” “妈，要不，我和小波去吧。” 上官明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