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比我想象的还要糟

    “作为医生肯定会救，可去救一个才要枪击自己的罪犯？如果救活了好说，自己的人设将会上升到更高的台阶，可如果没救过来，或者说是手忙脚乱下违反了医德委员会的要求——我还没接触过枪伤！！！”

    面对玛丽的请求，郑建国瞬间愣在了原地，大脑罕有的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他目前为止接触的枪伤课程是以前学校里的几堂课，当即瞅着阿莫斯这边没什么要处理的了，当然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没办法下手后，站起身看向了玛丽：“那个，玛丽，我只能说我尽力救治，你不能因为——”

    “我不会，我不会找你麻烦的，你看看哈迪森，你看看哈迪森——”

    玛丽飞快摇了摇头满脸泪痕的说过，郑建国也就扫了眼已经围观在远处的邻居们，先是枪声又是警笛的大动静下，这会儿半条的圣保罗街都被吵醒了，有几个面熟的甚至是已经到了不远处，却被警察给挡在外边。

    几步到了哈迪森旁边，郑建国便下意识的摸了摸上衣口袋，等到摸空后才想起不是在医院里，自己的睡衣上可没有手电筒。

    于是探手翻开了哈迪森的眼皮，郑建国借着明亮灯光发现瞳孔还有点收缩的迹象，便把手放到了他的颈动脉试了试，这才掀开已经血迹浸透的睡衣，瞅着右锁骨间和左肋间以及腹部的弹孔还在出血，顿感头皮发麻：“现在我只能给他止血，保持呼吸顺——”

    “呜——”

    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的开来，郑建国的声音瞬间被遮住，好在来的是辆救护车，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个问题，一辆救护车面对两个枪伤患者？

    郑建国在迟疑的时候，已经停在路边的救护车上飞快下来两个急救员，这时站在阿莫斯旁边的警察开了口：“快来这里，快来看看阿莫斯——”

    “阿莫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右眼可能保不住了——”

    急救员过去后看了看后大声说过，便转头看向了郑建国这边，大声道：“你不要乱动伤者——你是医生吗？”

    “他是个医生——你们应该来看看我丈夫。”

    玛丽大声吼过，急救员已经飞快看向了旁边的警察：“那是个医生吗？”

    “他是受害者，说自己是医生，住院医——他说阿莫斯出血太快。”

    警察摇了摇头看看郑建国又看看急救员，这两人说的话把他弄蒙了，好在急救员歪了歪头道：“哦，住院医啊——这位警官只是受创面积比较大，所以出血看着比较多，实际上没有伤到动脉血管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我看他在那里按着伤口，柯尔特的威力可是比十米内的雷明顿大多了，护士你看着警官先生点，我去看看那位住院医的资格还在不在——”

    急救员说着将阿莫斯交给旁边的护士照看，起身到了十多米外的哈里森面前，拿出手电筒招了招眼睛，接着便冲郑建国开口道：“好吧，住院医先生，我看你的资格还在，你现在拿起手让我看看枪口怎么样？”

    “ok，这里都交给你了——”

    郑建国看到接手的人过来，当即缓缓拿起了按压住伤口的手，急救员也就望着不断往外涌出的血拿出了止血包，冲着郑建国摇了摇头道：“你去忙吧——以后记得不要乱帮助患者，在你成为住院总之前。”

    “ok，现在我也没在班上——”

    歪了歪头，郑建国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两辆警报由远而近，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飞快停下，他也就知道和自己没什么事儿了，自顾自的回到已经被打出蜘蛛纹的屋门玻璃前，试探着拿出兜里的钥匙开了开，最终确认是彻底锁死了。

    “先生，你是受害者吗？您能说下事情的经过吗？”

    随着郑建国敲了敲已经裂成纹路的防弹玻璃，旁边传来了个有些低沉的声音，等郑建国抹了抹手上沾着的玻璃粉末，也就看向了身后的警察，当即挥了挥手：“好吧，咱们进屋里去说——”

    “进屋里去说，您这是防弹玻璃——”

    警察瞅过郑建国身后的门，郑建国便带着他到了车库里，从侧门进到了客厅里面：“坐吧警官先生，不过我要先清洗下手上的血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当然不介意——”

    低头瞅了瞅玻璃窗外忙碌的警察和救护员们，这位警察眨了眨眼睛后又左右打量过，也就知道这套房子很可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当即跟着郑建国到了洗手间门口，看着洗手的他道：“这套房子是隔音的？”

    “是的，整体隔音的，警官先生，咱们可以到客厅里坐下了——”

    飞快擦干净手上的水渍，郑建国将身上的睡衣脱下丢到洗衣机上面，又在旁边的柜子里摸出了件套在身上，便带着警察到了客厅里面，只见警察打量了下沙发上的论文以及旁边的杂志期刊，坐下后掏出了个小本本：“住院医先生——”

    “我叫郑建国，他们都叫我郑。”

    郑建国拿起桌子上的半瓶可乐喝了口，接着仿佛想起似的开口道：“警官先生用水吗？”

    “哦，你可以叫我哈里，不用拿水给我。”

    哈里摆了摆手，蓝色眸子扫过旁边不远处的两台大电视，他已经想起了这位的身份来：“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从哈佛医学院提前毕业的东方学霸？”

    “是的，所以我现在是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和消化中心的幽门螺旋杆菌实验室的负责人，另外还兼着麻省理工学院原子级石墨层研究室的副教授——”

    说着从桌子旁的抽屉里拿出了盒名片，郑建国起身递到了哈里的面前，这位的名字已经让他想起了哈利波特，不过他没看过这本书的内容，所以想起的意义并不大：“事情经过是我在睡觉的时候，被房间的警报给叫醒，然后就看到门口的哈里斯先生，正在拿他的雷明顿870散弹枪冲着我的门开火，然后我就选择了报警——”

    “你的房子还有警报？”

    拿着笔在小本本上记过，哈里飞快抬头看了眼，只是想起这位盖房子的时候还使用了隔音材料，也就抬了抬手道：“郑医生，教授——”

    “你叫我郑就可以，郑医生也可以，教授就免了，也不是终身职位。”

    郑建国再次喝了口可乐说过，他对自己的身份定位非常清晰，医生是个非常平易近人的职业，特别是在欧美这些国家里面，还有非常高的社会地位。

    以后出去介绍自己的时候，郑建国说我是公司老板和麻省理工的教授，那都不如说我是个医生来的令人肃然起敬，毕竟美利坚的医生数量是受到控制的。

    当然，郑建国如果获得了诺奖，那么一切身份都要为这个名誉让路，诺奖获得者郑建国，连他的名字都要放在这个荣誉后面，只是在这会儿还得苟着。

    “我还有录像可以证明我的说法——”

    再次把瓦莱丽和自己的事儿说了遍，郑建国想的却是这坑了爹和娘的妹子竟然在被抓后都没如实坦白，以至于引的她爹化身枪犯，这下全家算是彻底身败名裂：“您要看看吗？”

    “ok，我需要看看——”

    哈里说着看了眼身后的同伴，由于在圣保罗街爆发了罕有的警匪枪战，这会儿时间里还有警车不断到达，郑建国当即是领着哈里到了地下室里，打开闭路电视监控系统播放过，瞅着已经默然点头的哈里道：“有需要的话，你们可以把录影带拿走——”

    “ok，谢谢你的配合，郑医生。”

    哈里面带微笑的探出了手，郑建国也就和他握了握，这就算是做完了笔录，不过等到两人从地下室回到客厅时，外边的哈里森以及阿莫斯两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随着他送走警察看着狼藉的屋门，没想到旁边多了个特色的声音：“郑医生，你好——”

    “新井先生，你好——”

    回头之前郑建国已经听出了开口的是谁，只是当他回过头看到穿着身运动装的新井熊还是挑了挑眉毛，自打两人上次在机场贵宾厅吃了顿快餐，这还是两人之后第一次见面：“这是才回来？”

    “嗨，是才回到家，就听到郑医生这里遇到了麻烦——”

    新井熊说着靠近两步，站到郑建国面前后扫过布满了蜘蛛纹的门玻璃，声音低沉：“比我想象的还要糟，不过它终是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看样子在下也要做点防护措施了。”

    “这大可不必，我能遇到这件事，也算是放虎归山——”

    眼前闪过哈迪森凶狠恶煞的表情，郑建国就知道自己以前想的还是太单纯了，放过了已经对自己觊觎的瓦莱丽，却依然落了个这样的结果，特别是今天如果没有监控设备在，他怕是要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当即开口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新井先生有事儿吗？”

    “没有，只是看到郑医生这么晚了还没休息，特过来看望——”

    新井熊微微的点了点头，只是由于个子矮小露出了发际线败退的脑门，郑建国便微微点了下头，开口道：“谢谢新井先生的关心，今日实在不是招待先生的时候，改日再请先生到家里坐坐了——”

    “非常期待和郑医生的下次会面，再见！”

    两腿并立站直双手自然下垂，新井熊鞠了个七十度的躬后直起身子，郑建国也就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客厅，瞅着墙上的挂钟想了想，还是回到了电话前摸出号码打了过去，不想直到电话铃声结束，对面传来了个亲切的声音：“嗨，我是吉娜——”

    “嗨，吉娜——”

    下意识的开口说过，郑建国却被里面传来的声音给逗笑了：“我现在不在家里，请你在滴一声后留言，滴——”

    “呵呵，吉娜，起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最好到我这里来一趟，先前又出了点麻烦——”

    没想到人家也有应答机，郑建国留了言后将车库里的门锁上，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想着又起来把卧室的门锁紧，再次看了看四周后上了床，好似才闭上眼睛便被刺耳的闹钟叫醒：“铃铃铃——”

    “6点50了——”

    郑建国单独睁开了只发涩的眼睛瞅过时间，探手将闹铃关上后翻身从床上起来，不想仿佛是用力过猛还是怎么回事，头脑一沉眼前微黑的感觉出现，他才慌忙探手扶住了床面：“这是感冒了？”

    “铃——”

    隐约的电话声传来，郑建国坐在床上定了定神后下了床，拉开床头抽屉后翻了翻，发现竟然没有体温计，也就打开了卧室的锁，很快电话铃声传了进来：“铃——”

    “谢特——”

    抬手试了试脑门上的温度，郑建国却没急着去接电话的进了卫生间，瞅着镜子里浮肿的双眼和布满血丝的眼球，不禁叹了口气后找出阿司匹林：“头晕乏力有些酸疼，没有鼻涕精神萎靡，那就阿司匹林了，最起码可以缓解下头疼——”

    乱吃药是不对，可阿司匹林的缓解酸痛不适的效果还是不错的，郑建国吃过后洗刷完到了客厅里面按下应答机，吉娜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嗨，郑，你现在还好吗？我大概在7点10分左右到你那里，我现在要出去晨跑了——”

    “——”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郑建国也就转身进了厨房里，打开电冰箱后瞅着里面的肉类还有昨天的剩菜剩饭，很快拿出剩的米饭和培根，末了想想又拿出根黄瓜和胡萝卜，到了灶台前一顿操作，培根蛋炒饭就出锅了，只是就在他拿出盘子要盛的时候，警报再次响起：“呜呜呜——”

    “谢特！”

    差点把手中的平底锅给扔出去，郑建国来不及盛的把锅放回燃气灶上，这才蹲下身子到了厨房门口，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瓦莱丽的哥哥，麦克拿着雷明顿870出现在了门口。

    只是很快，到了窗户边的郑建国就知道自己错了，只见吉娜满脸警惕的从家门口往路边跑去，于是连忙飞快从车库到了院子里，叫住了正要上车的吉娜：“嗨，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