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由共和国本土
在美利坚想当医生,就需要完成大学阶段的教育同时,还要学好医学预科类课程,并以品学兼优的毕业成绩、医学院入学考试成绩、社工经历和老师教授们的推荐信,才有可能通过医学院的录取。 而如果一切顺利,也就是学习成绩不错还有着充足的学费支持,那么一名大学生在被医学院录取后,要学上两年的医学基础课程,才能在第三学年开始的时候,进入医院跟随老师们学习临床知识,并在第四年正式成为伯纳德这种实习医生,按照时间长短不同在医院里各个科室轮转。 当然,这个时候医院会按照实习医生们的要求,来安排这些人先从哪个科室开始,也就是像伯纳德要求先从急诊室开始,那么学校就会把他的要求当成第一位的条件。 只是在实习期间,伯纳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要在每天消耗掉全部精力的情况下,去准备美利坚医生执照usmle的step2阶段考试,也就是获得医学博士的md学位考试。 而这也只是完成了成为医生的第一步,随后的住院医师计划则同样像是大学生在考医学院,拿到医学博士学位的md还需要去和全美所有的医学博士们——也就是包含了往届和应届在内的所有md去竞争住院医生培训的名额。 与之前的医学院面对大学生相同,住院医生培训计划也是双向选择,由全美范围内的各大医院参考报名者的学历(大学)、工作经验(美利坚的医学院招生没有应往届之分,只要是大学本科毕业证就都可以,许多大学生毕业工作后对现状不满意的也可以继续报考)、研究经历(大学阶段的论文成果)进行择优录取。 只是即便如此严格的住院医培训计划,也有着md住院医与phd住院医以及混合了md与phd联合培训项目的三个方向,简单来说就是临床型和科研型以及混合了两者的临床科研型——也就是郑建国现在参加的医生科学家培训计划。 每年在全世界范围内只招收500人左右的培训计划。 所以,当伯纳德每天跟着伯莎参加24小时和36小时轮班制培训计划时,郑建国却可以优哉游哉的每天早八晚五,过着比华尔街金融家们还惬意的学习经历。 当然,即便是郑建国能够参加这个培训计划,可他也要遵守硬性要求的学习流程,进了急诊室算是两个多月了,他除了给患者做过清创缝合手术外,连手术室的门都还没进去过,每周一的晨会上也只是作为旁听人士参会而以。 只是这么长时间下来,郑建国对于这种要求也有了切身的了解,第一年的住院医主要是学习怎么管理病人,也就是面对已收治入院的患者,进行病程追踪和医嘱确认,这在英语里面还有个专门单词来形容——intern。 intern自己是没有权利接收患者的,需要在高年资住院医,也就是最少要在培训第二年的resident住院医带领下才能展开对患者的诊治。 这个时候的住院医已经有了更大的权利,除了管理病人外还可以参加每周一的晨会,针对上一周出现的疑难杂症或者是医疗问题进行总结和学习,并可以在没事儿的时候去手术室里帮忙,也就是这个时候才会有接触到手术的机会。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如果有主治医生允许,也就是有授权的情况下,就比如郑建国在进入急诊室后,主任内森·贝克森便给与了他参与周一晨会的权利。 可惜的是直到这个时候,急诊室里的俩主治医生,内森·贝克森和奥利佛阿加斯都没有让郑建国进入过手术室,虽然他的表现依旧是无比的耀眼,可也只在resident阶段普利尼的允许下做过缝合手术。 和前两者一样,第三年的住院医们拥有了更大的权利,以伯莎为代表的chiefresident,也就是住院总医师——这并不是随着培训年限增加就能获得的认可,只有极少数的resident足够优秀,才会成为住院总医师。 伯莎在急诊室拥有的权利是仅次于两位主治医生,除了管理住院病人,还要管理着低年资的resident和intern,并且组织教学查房和周一晨会上的死亡和疑难病例讨论,还可以安排手术、会诊、排班,自己可以参与任何一台手术。 除了让intern进入手术室和接触到科研工作—— 而这也是郑建国找上伯莎的原因,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出色的住院总医师,下一步就是再干两年等到培训完成,就能获得独立行医的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只是到了这步的医生,那真的只是医生而以,这个位置也只是处在医护体系的金字塔第二层,进而想要爬到之上的那层,也就是这个体系中最高的主治医生,还需要经过不同时长的专科医生培训。 之所以说不同时长,则是按照科室的范围去说,最低的内科医生需要三年培训时间,而最长的神经外科则需要七年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主治医生大多都是40岁以上的年龄。 因为按照正常年龄的18岁进入大学去计算,大学4年,医学院4年,住院医的5年,内科专科医生的3年,这都奔着35岁去了,如果其间再耽搁下,怎么年龄也都在40岁左右。 即便是郑建国以18岁的年龄成为住院医,可他毕业时间按照最短的内科专科培训去保守估计下,那都还需要8年时间,而这也是他选择急诊室作为住院医培训的原因。 作为去年才被美利坚医学机构承认的地23门医学,急诊医学的一切都还在摸索中巩固着,只看堂堂的麻省总医院急诊室里连icu都没有,就知道这门医学的建设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当然,作为崭新的新兴学科,急诊医学的住院医和专科培训制度还没成熟,没有像内科和神经外科那样由医学管理机构制定硬性计划,都是各个地方上的医院自己摸索开展。 放到郑建国身上来说,这就像是他在进入齐省医学院前看到了研究生招生办法那样,因为专科医生培训的目标是以科研的研究成果为主,也就是需要在拿到专科医生培训计划后,需要去实验室做科学研究。 于是重点来了,郑建国这会儿接受的是md联合phd项目的培训计划,虽然phd内容不是急诊室内的幽门螺杆菌项目,甚至连还没组建成的hiv病毒实验室都不在这个范畴。 可对于郑建国来说,急诊室内可做的科研项目那是唾手可得,从重症患者多科室会诊和急救体系的分级以及icu的组建,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让他完成急诊医学上的专科医生培训,要知道这些都是目前连麻省总医院急诊室没有的。 只是郑建国知道这些东西不能一蹴而就,再加上自从整出了幽门螺杆菌后,他与麻省理工的托马斯教授发表的整数量子霍尔效应,以及和哈佛大学的费舍尔发表的分数量子霍尔效应带来的思考,让他知道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诺奖,就不能吃独食! 俗话说吃独食拉绿屎,郑建国手里握着个幽门螺杆菌的发现者名头,这对他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够用了,把前景并不明朗的石墨烯成果分给托马斯和费舍尔,会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他头上光环的连带效应。 多人获得诺奖,那也是诺奖获得者,并不会因为得奖者的多与寡而降低其在该领域内的权威性,甚至还可以凭借这些关系组建成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他和托马斯以及费舍尔因为石墨烯共同获奖,人们也都会知道是他发现了石墨烯! 谈笑有诺主,往来无红血! 这是论学阀是如何炼成的? 才加入哈佛俱乐部没几天,郑建国便醒悟到势力和圈子的重要性,特别是当这个势力和圈子凌驾于普通人之上时,想象下他现在近乎主导者石墨烯和螺杆菌的研究方向,就已经凝聚了以托马斯和费舍尔教授以及美利坚肠胃病学会两大学术群体。 这时再借着hiv扶植起新的热点圈子,还有后面的急诊医学方向上的研究成果——于是乎作为麻省总医院急诊室的住院总医师,伯莎便成了郑建国拉拢的目标。 抛开有些耀眼的外表来说,28岁便成了住院总医师的伯莎足够年轻,22岁拿到古典文学本科毕业证,26岁从哥伦比亚医学院毕业,并在该年拿到麻省总医院的住院医计划,第三年顺利成为急诊室的住院总医师,截止到这会儿是拥有一个堪称完美的学霸人生。 当然,郑建国之所以选择伯莎而不是普利尼,并不是看在反差巨大的外表上,而是后者的大嘴巴让他很难去把hiv这种级别的发现和后续研究交给他。 毕竟也许有人喜欢听大嘴巴嘴里的八卦消息,却没人会喜欢自己的八卦被人到处去传,更何况hiv这种未来二三十年内的研究热点如果泄露出去,那搞不好就会引来不知多少的竞争者。 只是对于吸引到伯莎,郑建国也没有必然的把握,按照常规的住院医培养模式,她现在正处在住院总医师的关键期,只要再保持两年的这种状态,她怕是就能成为30岁拿到专科医生培训的名额。 好在如前面所说,急诊医学的专科医生培训还在摸索当中,具体到如何在这个领域内展开研究还是个未知数,郑建国这个时候把hiv放到她面前,也是想看看她具不具备研究人员的特质——综合了基础学科领域内的好奇心和前瞻性。 好奇心是所有优秀科研工作者们的基本特质,这点与伯莎两年后展开的专业培训拥有超高的契合度,换句话来说就是她在科研领域内的动力源。 而前瞻性,则是对于建立在好奇心之上,再配以达标的分析和专注以及适应性,进而做出对所研究内容方向上的认知判断,简单说便是伯莎能不能看到这个未知病毒所带来的价值,虽然这么说有些在贬低她的综合基础素质。 因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与之相似的便是没有医生不喜欢未知的病毒,所以结果上便是伯莎想都没想的答应了这个要求,虽说郑建国之前算是拉了她一把,把跟踪杰奎琳血液病毒分析的活给了她。 只是这样一来,伯莎的住院总医师岗位也就无法继续担任下去,需要跨科室的调到消化中心实验室里做个研究员,抛开未知的hiv前景如何不去谈,她这三年的住院总医师培训就算是打了水漂。 郑建国知道这是hiv,也具备了未来再把伯莎带回急诊室,去完成住院医培训计划,甚至是可以带着她一同完成之后的专科培训项目的能力。 然而,伯莎却不知道这一切,她只凭借着个人的综合素质判断,便看中了hiv病毒的重要性,甚至为此放弃了已经展开三年的培训计划! 如此在郑建国看来,伯莎已经具备了他合伙人所需要的一切特质,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截止到他从伯纳德嘴里,听到关于她和乔治对话的时候。 “找了个大12岁的男友,伯莎怕是有着不轻的恋父情节——” 脑海中闪过伯莎和乔治的面庞,郑建国先前放下的心思这时已经又有了几分的担忧,好在他这人做事的原则便是尽最大的努力,再去听天由命便可,也就穿着短袖衬褂打着领带出了急诊室。 晚上9点38分钟的时候,波士顿的气温还是高达30度,才出了急诊室的郑建国被迎面而来的热浪一吹,脚上踩着的鳄鱼皮凉鞋也就加快了迈步的频率。 很快,郑建国钻进停车场里的普利茅斯轿车里,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烫意飞快开了空调和收音机,这才打火后顶着远处传来的警报声出了停车场。 只是没想到郑建国才把车开上联邦大道的时候,收音机里陡然传出了蕴含着气冲霄汉的铿锵之音:“——民共和国,将于1980年5月12日至6月10日,由共和国本土,向太平洋南纬7度0分,东经172度33分为中心,半径70海里圆形海域上,发射运载火箭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