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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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万年来，进入原河古路的道君、圣人或因修炼无进展，或因浩劫战争缘故，相继离去。 留下的不多。 唯有两位最为坚定，一位是凰祖，另一位便是长生道君，他们都是得到云洪传讯,知晓原河古路四大阶段秘密，且都选择了参悟‘水火之道’。 凰祖是因自身从烈焰中诞生，且本就走的生命之道，水火之道蕴含着生命的终极奥妙。 至于长生道君？ 原因更简单！ 他以‘不死’闻名混沌诸宇，连各方混元圣人都羡慕他的保命能力，一次次陨落一次次复苏。 这般逆天手段从哪里得到的？就是从原河古路第一、第二阶段悟出的！ 足以说明他在‘水火之道’上的惊人天赋。 只是。 他最初时只将其当做秘术参悟，并未明悟水火之道奥妙，得云洪指点，心中有目标,知晓方向，自然不同。 “洪主，快快请坐，一别八百万年，倒是让我想念。”长生道君很客气，连将云洪引入星辰中的道场。 云洪一路跟随。 两人在炽热的道场中相继坐下。 “哈哈，八百万年恍若一梦。”云洪笑道：“这茫茫混沌，岁月最是奇妙。” “岁月，是很不可思议。”长生道君颇为谦卑，看向云洪，似有些好奇。 “长生道君，想问什么,就问吧。”云洪看出了对方想法。 “不久前，源自古路深处的心灵波动,应该是洪主你弄出来的吧。”长生道君忍不住道。 云洪微笑不语。 有时候,不否认,就是承认。 “厉害！” 长生道君由衷感慨：“八百万年前，洪主你虽逆天，但给我的感觉，比其他混元圣人还是差一筹，今日一观，见到洪主你，就仿佛是见到了混沌古神帝君。” “如圣皇亲临。”长生道君郑重道。 云洪一笑。 如圣皇亲临？ 论道法感悟，自己还未九道圆满融合，单纯生命气息是不如混元圣人的。 可心灵不灭，自然而然释放的威压，就无比可怕。 这威压，并非生命气息，而是源自心灵！ 只是，这一轮回纪元，至今还未诞生‘心灵不灭’的修行者，因此，长生道君虽觉云洪气息和其他圣人有差异，但也不清楚差异在哪里，只觉如同圣皇一般。 “过誉。” 云洪一笑：“八百万年，长生道君你应该进步也不小，这座星辰蕴含的阵法,就非同小可。” 以云洪的感应能力，稍稍探查，就能发现这座炽星辰和其他炽星辰不同。 “一些小手段，虽有些进步，可也没能瞒洪主你。”长生道君无奈摇头，似乎有些不满意。 “哈哈，我更擅长时空感应，换做其他混元圣人来，除非真正交手，否则未必能感应出来。”云洪笑道。 这是实话。 论对时空感应，云洪不敢说独步寰宇，放眼混沌诸宇，也自问排在前五了。 一旦将‘宇宙之舟’的威能发挥到极致？ 云洪的感应能力还会变的更可怕。 “洪主过誉。”长生道君一笑，旋即便郑重道：“这数百万年，也亏得洪主指路，让我明白这第一、第二阶段蕴含的奥妙，否则，我怕还会蹉跎无尽岁月。” 前方无路，和明白前方有路，是天差地别的！ 无路，代表着未知，拼尽全力也未必成功。 而知道有路，则有了清晰指引，明白只要努力便能不断朝成功靠拢，成功概率会高出百倍千倍！ “我们两人，真要说感谢的，是我。”云洪肃然道。 不等长生道君再说什么。 云洪继续道：“长生道君，我不隐瞒你。” “我自原河古路深处归来，的确是得到了一些好处，获得了一些传承。” “我即将离开原河古路，即使下次原河古路开启，我估计都不会再回来。” “离开前，当送你一份礼物。”云洪一挥手。 无声无息。 一枚晶石凭空浮现在两人间。 “传承石？”长生道君一惊，他作为逆天道君，又是圣人亲传弟子，眼界可不低，自然明白传承石的珍贵。 一时间，他脑海中浮现诸多念头。 “接着吧，探查看一看。”云洪一笑，虚空中的传承石直接飞向了长生道君。 长生道君情不自禁就接了过来。 神念稍稍探查，无数讯息涌上心头，仅仅是开始的一小部分内容，他的脸色就变了。 至尊传承！ 水火之道！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蕴含‘水火之道’直通向至尊终极的道之传承！ 数百万年来，他在这条路上进步不小，可距达到圣人层次还还有很远。 毕竟。 水火之道，蕴生命终极奥妙，但和正常的六大上位道相比，缺陷还是太多太多，想一路开辟达到圣人层次，何其艰难？ 诸多轮回纪元，也就诞生一位‘九炼帝君’。 百万年前，长生道君就冷静下来，放弃凭自身得到至尊传承的想法。 他只想更多参悟水火之道，触动自身。 哪曾想。 当他都已快放弃时，云洪来了，还直接将这至尊传承赠予了他。 呼！ “洪主。”长生道君深吸口气，也冷静下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我算是好友，可如此珍贵传承，先天至宝也难换，你凭白给我，想要得到什么？” 他知道云洪为人。 不至于害自己。 可凭什么将至尊传承给自己？ “不要你什么？” 云洪摇头笑道：“我当年向你师尊和你承诺过，若我在原河古路有所得，自当助伱证道。” “就因这？”长生道君一惊，忍不住道：“之前，洪主你已告知我原河古路的秘密。” 这秘密，就已解开长生道君困惑，指明前路。 毕竟。 就算没有云洪，就算不将原河古路的存在传播出去，长生道君也难从古路中获取更多好处。 “对你来说，知道秘密或许就够了。” “但我心中自有一杆秤！”云洪笑道：“这份至尊传承，算是践行我的承诺。” 了结因果，完成承诺！ 这一直是云洪的信条。 若将这份至尊传承给一位适合是洪盟道君，有可能令洪盟再诞生一位准圣乃至混元圣人。 真这样做长生道君也不可能知道，知道也无话可说。 可云洪心难安。 “洪主，这份传承，我的确无法拒绝，但授道之恩，长生不敢忘！”长生道君忽然起来，躬身道：“将来若有所求，洪主尽可开口。” 他是发自内心感激。 云洪亦能感受到长生道君的诚意。 “长生道君，无须感谢我个人，你和星辰主宰能公开原河古路秘密，对混沌诸宇已是大功劳。” “你若觉得我付出很多。” “那就努力证道吧，我期待无涯域内，能再多一位混元圣人！”云洪笑道：“你若证道，不止为自身，更为浩劫之战，为茫茫诸宇的亿万生灵！” 长生道君怔住了。 云洪笑的坦然。 或许心中有些算计，可云洪的确觉得这份传承很适合长生道君，真心希望他能证道。 “哈哈，此事已了，等都回遂古宇宙我们再叙旧。” “长生道君，我还有事，便先行了。”云洪笑道，悄无声息，已消失在这颗炽星辰上。 这一幕。 也使长生道君心中微颤：“瞬移？这里可是原河古路，洪主竟都能施展瞬移！当真逆天。” “八百万年不见，洪主达到了何种层次？圣皇吗？” 单凭云洪刚刚展露的手段。 恍惚间，长生道君直觉又一位龙君出现了。 不！相比龙君，云洪更为可怕！ “八百万年前，洪主就能匹敌二步圣人，如今正面战力怕是就能匹敌圣皇。”长生道君暗叹。 而且。 “相比龙君的神秘无踪，洪主倒是更显豪放大气。” “有种非凡格局和气魄。”长生道君暗道：“与洪主相比，师尊的气量显得小了。” 他很尊重师尊星辰主宰。 因此，他更清楚，若师尊得到一门至尊传承，恐怕不会直接将其传给一位外人。 “混沌古神帝君，太过残暴，各方圣人都不服他。” “如今来看。” “未来，若我无涯域真要诞生一位绝对领袖，怕就在洪主和青屠圣人中诞生。”长生道君暗自估计。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自当尊洪主！” …… 告别长生道君，送出了一枚传承石，云洪随后便前往凰祖潜修处，两人交流片刻。 云洪选择离开了原河古路。 “原河古阵奥妙？尽皆蕴含于‘九道合一’的那一枚传承石中，我继续留在原河古路，意义不大。”云洪微微摇头。 还有许多事要做。 浩瀚幽暗的虚空中，一阵阵时空潮汐，一道青袍身影凭空出现。 “原河古阵隐匿后，这方虚空倒是恢复正常，光从外界探查不出。”云洪感应四周。 探查不出分毫波动。 云洪不得不承认，和九炼帝君相比，自身在时空之道上的成就，还要差上不少。 “罢，待我九道完美融合，开辟道之雏形，再来尝试探查一番。” “先回遂古宇宙，将刑河帝君的那套先天至宝战铠给师尊，再思量楚源族的事。”云洪一步迈出。 直接消失在这方虚空。 迅速向着遂古宇宙方向赶去。 从混沌外海赶往混沌内海，即使以云洪如今的实力，赶回去也得十天。 赶路，只需一丝心力即可。 大部分心力，云洪一边探查消息，一边用来分析自身、修炼！ “四枚传承石，我自己用一枚，赠予长生道君一枚，还有两份。”云洪路上默默思索着：“该给谁？” 无法之道，这是一很神秘很难言说的道。 八百万年来，也有圣人、道君猜测原河古路的秘密，尝试原河古路第三阶段的修行者不少。 只可惜，据云洪所知，并未出现什么天才人物。 “力破万法，这条路难得不可思议。” “要以天赋而论，先从洪盟中筛选一二，实在无合适的，就先放一放。”云洪做出决定：“至于那杂道传承？等洪盟什么时候能诞生一位炼器、炼丹的绝世传承，再赐予不迟。” 虽然九炼帝君不在乎那杂道传承。 可能直接炼制‘宇宙之舟’这等近乎至尊神兵的法宝，在诸多杂道上的造诣岂会低？怕是不亚于祖神！ “茫茫混沌，的确蕴含着无数秘密。”云洪也一边翻阅着九炼帝君给予的那一份情报。 九炼帝君看似是随手给，可记载的情报讯息很详略。 云洪一点点分析、推演。 就仿佛自身曾遨游无尽混沌，让他让无涯域之外的浩瀚混沌虚空，逐渐有个一个初步理解！ 很快。 他就得到了一条最为重要的情报讯息！ “各方宇宙域，尽皆源自至高规则，尽皆处于至高规则笼罩下，但因混沌不断扩张，各个宇宙域的诞生开辟并不相同，轮回劫的时间亦有差异！”云洪为之错愕。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轮回劫是笼罩了无边混沌所有区域的。 可现在。 他才知晓，不同宇宙域所要面临的轮回劫，竟各不相同？至少时间并不同步。 “每一方宇宙域，每个轮回纪元，都会有道祖降临，留下一些传承遗迹。” “道祖，不可知，不可测，疑为至高规则衍变，或为永恒存在之化身！” “有的宇宙域，在处轮回纪元早期时，另一些宇宙域，或已是轮回纪元晚期。”云洪愈是了解这份情报，就愈是吃惊。 他已明白自己之前困惑在何处。 无涯域，从诸多轮回纪元的痕迹来看，本源是无比强大的，每個轮回纪元繁衍到巅峰，都应是超越绝大部分宇宙域的！ 按理来说，若是同样的岁月繁衍，大部分宇宙域都是不如无涯域的。 为何楚源族会这般强大？ 连圣皇都能直接派遣杀来。 如今来看，不单是他们诞生了至尊的缘故，即使有至尊引领，一方宇宙域文明想强大，也要有足够的资源和时间。 只有一个原因——岁月！ “楚源族的家乡宇宙域，繁衍岁月，怕是比我无涯域要久得多，很可能处于轮回纪元中期乃至末期。”云洪默默思索，做出了更多推演：“唯有面对轮回劫的压迫，他们才会如此疯狂！如此不惜代价！跨越无尽遥远混沌，也要杀过来。” “只是。” “我无涯域，有什么地方值得楚源族如此疯狂？”云洪依旧想不通。 宇宙域战争，是无比罕见的！ 九炼帝君漫长生命中，遨游混沌，抵达过许多宇宙域，也从未见过宇宙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