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三章 主子甩的锅,再重也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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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笙接到下人禀报,说妇人莫名从床上摔下来时,有点不可思议。 她刚从客房出来没多久,彼时妇人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从床上给摔了下来,而且,还把腿给二次摔伤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倒霉起来喝水都会塞牙缝,那个妇人可能正好赶上霉运缠身的时候,摔下床一点不稀奇。哎呀,可怜。”钱万金摇头叹息。 白了他一眼,柳玉笙起身,“我去看看。” 好歹人在这座宅子里,还是孩子们救回来的,而且她也医治了那么久,总不能现在人又给摔了,她不闻不问。 风青柏落后她几步起身,经过下人的时候,问了句,“她摔下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忙恭敬回答,“那个妇人摔下来之前没有发生任何一样,不过……七七小公子在此之前曾经进过屋子,去放花。” 下人心里有些忐忑。王爷这么问,难道是怀疑什么?总不可能怀疑七七小公子吧?那么小一个娃娃,也不可能把个大人拉得摔下床啊。 那要是跟别人无关,最后恐怕就得追究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的责任了。 好在,王爷听完他的回答之后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下人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重新给妇人检查过后,柳玉笙叹了口气,“下次小心些,要是再摔一次,骨头就真的正不了了,就算以后康复,腿也会瘸。” 摔得还真是地方,从床上掉下来,哪里都没摔伤,独独把长了半个月的腿骨接驳处给摔裂了。 要是再来一次,就算她医术再好,她也没办法让妇人恢复得跟正常人无异。 妇人垂着头,唇角蠕动,艰涩吐出句,“多谢,麻烦夫人了。”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本就是大夫,这些是我份内所在。只是再伤一次,日后受苦的是你自己罢了。”给妇人将腿重新正骨包扎,柳玉笙淡淡应道。 风青柏是跟着她一块过来的,女子忙活的时候,他就静坐一旁看着。 不说话,天生气场依旧能带给人无形的压力。 妇人手指不自觉蜷缩,悄悄揪紧了手下被角,眼睛不受控制往那边看去,正对上男子疏冷目光。 淡漠无情,极具洞悉力,似能穿透人心。 妇人飞快将视线收回,脸转向内侧,避开男子目光。 像是受了惊吓。 柳玉笙没多想,因为这种情况很常见。 少有人能跟风青柏对视,还泰然自若的。 尤其是心中有虚的人,对上风青柏,会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等出了客院,柳玉笙才看向风青柏,微微偏了脑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风青柏,“没有。”泰然自若。 “她的身份来历你当真一点没查到?魏紫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 暗处的魏家军听到这句话,表情一言难尽。 但是主子甩过来的锅,再重也得背。 “如果有事,我定不会瞒你。”笑笑,风青柏把女子揽过来,“再有三日我们就要离开凤月,其他的事情无需操心,一切有我。”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柳玉笙还能说什么,只能将事情揭过去。 她不想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别人,但是环境所致,容不得她不小心。 既然男人说一切有他,那她便放松些吧。 同一时间,监国府里,边大夫人在客厅垂泪,哭哭啼啼哭诉在街上的境遇。 “老爷,昭华再怎么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就真的那么狠心不管她?” “昭华的性子我这个当娘的最了解,坏心眼没有,不过稍微骄纵了些,只因得罪南陵王就招致这下场!我知道南陵王势力大,爹为了不招惹麻烦,把昭华赶出家门我也认了,可是人做事情不能做得这么绝啊!” “我今儿路过凤都酒楼,看到我们昭华了,你可知她有多惨?她落魄得比路边乞丐都不如!我疼的心都滴血了!当时想着过去给她披件衣裳,给她点吃的裹腹,南陵王竟然着了人在旁监视,连旁人想要接济都不允许!他怎么如此恶毒!……” “够了!”边泰初烦躁打断妇人哭诉,压低了声音,“你既知南陵王势大,就不要一口一个恶毒的嚷嚷!连爹都要避其锋芒,我一个区区四品侍郎能做得了什么?怪只怪你骄纵这个女儿太过,她如今自食恶果!都是她自找的!日后再要被我发现你私下去找她,你就收拾东西跟她一甩块过去!别把祸事带来监国府!” 骂完,边泰初拂袖而去。 边同站在大厅门外,听了两人对话,眼里迸出阴狠,转脚追上边泰初。 “爹,孩儿有话说。” “怎么,你也要学你娘亲不分轻重?”边泰初沉声。 “爹,我娘不过是妇人之见,你别跟她生气,”顿了顿,见四周无人,边同凑近男人,低语,“只是,爹,我们监国府再凤都好歹也是极有头脸的人家,这几日因为南陵王的缘故,我们家都被笑话成什么样了?爹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 边泰初眯眼看着这个儿子,不答话,目光审视。 “爹,我是你儿子,也是边家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会以家族大局为重,要不然当日我也不会拼着被人笑话,自己滚下楼。爹你还信不过你儿子?你再看这些天,我可有闯下什么祸事来?” 似被他的话打动,边泰初返身继续往前走,“去书房说话。” 边同眼睛闪了下,抬脚跟上。 进了书房,将门关上,父子两坐到书案旁边。 “你特地找我说这一通,有什么想法且说来听听,我斟酌斟酌。”边泰初半垂了眸子,淡声道。 “爹,这段时日,你跟祖父在朝堂也没少被人笑话吧?南陵王针对我们监国府,爹认为真的就只是因为妹妹得罪了南陵王妃跟他女儿?孩儿看未必。爹你想想,这么多年来,我监国府势力日益壮大,王上一天天被压制,可能一点不记恨我监国府?这次能请得南陵王来帮忙,当中不定就有对付我监国府的意思。若真是那样,我们步步退让,就能安然无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