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重复 (万三)
乌海村，山水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位于山水县的最边缘。 从东州出，一个半小时，进入山水县的地界，就先到了乌海村。 村庄不大也不小，有大约一百多两百不到的人家，不过，村里大部分房子都很老旧，都是明清时的结构。 不是村子穷，修不起新房子，而是这些房子属于半保护性质的，客观上不能随意拆。 村民也住惯了这样的房子，主观上也不愿意拆。 这个地方，楚乾坤也只跟着苟秀全来过一次，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军子。 在他的引导下，军子开着车慢慢的进入了村道。 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目光，更是有几条土狗一直跟在车子后面奔跑，等车子停下后，却又调头离去。 车子只能开到村口，村子里面是开不进去的，那些狭窄的石板路，连独轮车都难过。 下车，锁门，步行，几乎是穿过了整个村庄，才来到了村子另一头溪水边的三棵樟树处。 树干上面的雷击痕迹，依旧清晰可见，百年岁月，仍然不能消融这英雄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再彰显它的顽强生命力。 巨大的枝叶，相互交错，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树冠，连天蔽日。 树旁一副石头雕琢的桌椅围着这几位老人，正在专心研究着楚河汉界，对于楚乾坤和军子的到来，丝毫不觉。 旁玩就有一村民开办的小杂货店，经常有村民或者外来之人祭拜所谓的神树，所以店内香纸齐全。 有一方巨大的石臼，被当做香炉置放于此，距离神树大约三尺。 对此，苟秀全曾经介绍过，对应的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信不信神，楚乾坤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神话。 密山岛算命和尚的事情，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神秘，有了更加深刻的感知。 很多事情，确实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所谓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楚乾坤今天就是来兑现对苟秀全的承诺，来祭拜神树，来替他来还愿的。 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当初的场景，特别是苟秀全当初祭拜时的动作和前后顺序。 抽出三只檀香，借用石臼之火点燃，置于手中，微闭双眼，恭敬鞠躬，插香火复拜后，默默的环视了三棵樟树一眼。 然后绕过石臼，走到最左边的那棵樟树跟前，右手抚摸树干，缓缓绕树而行，一周之后，站立于树干之前，抬眼望向石臼的方向，也是村庄的方向。 周而复始的重复了三遍，对三棵树都做了一样的动作后，走回石臼跟前，双手合十、低头，对着三棵树再次一拜。 所有的动作和他脑海中的记忆重叠，几乎连走动绕圈的度和时间都差不多，楚乾坤自认为所有的动作都和苟秀全的一样，没有丝毫的差错。 然而，做完了所有的流程，他却没有丝毫所得。 苟秀全说过给他的报酬在哪里？ 完全没有一点提示的痕迹？ 包括那个别具一格的石臼，他也仔细观察了，没任何的提示标志或者暗示的字迹。 连三棵樟树，他都特意敲击了一下树身，想看看是不是空心的，然而沉闷的声音无不证明树干的完好无损。 那么，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苟秀全那天的话，明显的意有所指，当然两人都不会傻兮兮，真把什么还愿的福报当成报酬的。 这就是一句隐藏真相的借口，实际上，苟秀全肯定是给他留下了东西，暗示他来取的。 花那么大的功夫，在死前也要见自己一面，和自己谈一场，照顾他的父母是一方面，让楚乾坤来取东西更是一方面。 至于这些东西是真的留个楚乾坤的，还是让楚乾坤代为转交给苟秀全父母的，这一点要找到、看到东西之后，楚乾坤才敢做出判断。 碍于当时的环境，当天的很多话，苟秀全都没有明说，有些神神道道的。 望着三棵大树，楚乾坤在想，会不会这东西已经被政府取走了？ 他和苟秀全的谈话，是全程录音录像的，虽然苟秀全好像什么正事都没说，但这些不是正事的事，肯定会引起监狱方面的怀疑。 他们必定会来乌海村，会到樟树这里来做一番查找。 那么到底是不是有东西，东西是不是真的已经被他们找到，取走了呢？ 这个可能性有，但是比例不会很大，如果这么就容易找到，那苟秀全直接交代就行了，何必要绕这么一个大圈。 楚乾坤之所以迟迟没有来乌海村，也是鉴于多种原因的考虑，是他特意为之。 先，就是给政府时间，让他们先来查找，因为他有大比例认为他们是找不到的。 其次，他迟迟不来，当做没有这件事情一般，也是为了消弭自己身上的可疑点。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疑点也早就不复存在了，此时出现在乌海村应该是很安全的。 而且，政府来乌海村找东西，肯定会联系县公安局，假如已经找到东西，王全安不至于不露一点口风吧？ 除非，根本就是一无所获，他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生。 只是，为什么他也会一点线索也找不到呢？ 放弃不可能，光光好奇心都不会让他轻易放弃，不整明白觉都睡不好，一个不小心，苟秀全可能会跟着周公来找他谈心呢。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老李头，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总是在一旁重复的唠叨，有点不道义了啊！” “老蒋头，我怎么就重复唠叨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重复唠叨了？” 神树旁，棋盘处，几个老头的对话吸引了楚乾坤的注意，楚乾坤的眼睛朝他们一瞥。 心道，真是一帮悠闲的老小子。 然后！ 轰轰轰！ 楚乾坤的脑海电闪雷鸣，一道亮光越过。 重复，对啊，苟秀全那天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说他的那套*动作的，让他一定要记住他祭拜的流程。 所有隐藏的秘密，肯定是在这一套*动作之中，只是他还没有觉到罢了。 一遍不够就两遍，两遍不够就三遍，重复多做几遍，肯定会有所得的。 一切的根源，怕是都在重复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