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9:哦哦哦哦哦~【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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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算什么?为父还有诸多看家本事压着没有亮出来呢,大伟慢慢学着。】 赵奉得意摆摆手,示意低调。 赵葳嘴角神经失控。 阿父口中的看家本领莫不是阴阳怪气? 这本事,跟阿父学,不如多跟军师取经。 赵奉咬了一口滚烫烤串,刚咀嚼两口,眼睛蓦地一亮,鲜嫩肉质再辅以佐料以及恰当火候,实乃人间美味,【今儿烤肉的,赏!小伙子有手艺,不打仗去开间烤肉铺子,保证客似云来,要是有空,本将军也去捧场。】 宫廷夜宴也比不得它的美味。 这一手烤肉技术很有钱途。 士兵长相腼腆却也大方。 他坦荡道:【将军若至,蓬荜生辉。】 赵奉两三口吃完一串,屈指一弹,竹签笔直地扎向草靶子,上面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排列着上百根竹签。因为频繁阵前bbq,这些竹签都是循环再利用的,省了麻烦。 【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是机灵又小气。本将军说去捧场,你也不说做东请客,一句蓬荜生辉就想打发了?】赵奉瞧着士兵,倏忽有些心酸,只是都被他平静地掩盖过去。 有人想打完仗就去造桥修路种地搞土炕。 但如果是开铺子烧烤? 嗯,其实也不错。 士兵回应道:【将军海量,小本生意。】 赵奉连同一群武将都被这话逗笑。 【这小子油嘴滑舌的,一语双关玩得不错啊。啧啧啧,竟不像是大义调教出来的,倒像是我帐下的兵。大义,你要不要割爱?】 【确实回答精妙,但也刁钻。】 海量既可以是胃口大,也可以是心胸大。既然是小本生意,心胸宽广但胃口大的大将军,如何忍心让小老板请客?怕是店铺还未开张,他敞开肚子吃一趟,得关门大吉。 不少人被逗得前仰后合。 【不割不割,你们少盯着我的人。】赵奉拒绝挖墙脚的一众同僚,又故作没好气地调侃士兵,【你啊你,你这烤肉铺子都还没张罗起来,这就开始拨弄算盘算盈亏了?】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欢乐愉悦气氛。 竟看不出这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 因为赵奉采取闭境自守的保守战术,致使高国这边进攻受阻,换了数次战术都没有起到大作用,主将憋屈得嘴角冒泡——继续僵持下去,自己说不定就成了背黑锅的替死鬼,承担一切战事不利的责任,届时不知有多少同僚落井下石。偏偏,攻城一方的难度比守城一方大,后者铁了心要龟缩不出,想搞死对方就只能将乌龟壳也连带着咬碎了! 【既然不能从外部攻克……】 帐下一众僚属在商议对策。 【倒不如从内部入手。】 主将来了兴致:【如何说法?】 那人捻着胡须思索好一会儿。 【赵大义本就是二臣,这些年追随沈幼梨也没有立下多么出色的军功,吃的还是以前的老本。他闭境自守是因为畏惧吾等,还是畏惧泄露马脚?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主将面露不赞同,略显失望。 【激将法对赵大义无用。】 要是激将法有用的话,己方回回叫阵,一次比一次骂得难听,早就将赵奉激怒,诓他出城迎战了。问题是这个法子没用。赵奉的忍耐力远超想象,根本不会轻易上当的。 那人道:【不是激将法。】 主将:【难道是离间?这也不妥当。】 尽管天海一系很不喜赵奉,但有一点是他们不得不承认的,赵奉是每一个主公都喜欢的武将,任劳任怨、活多话少、有情饮水饱。 只要不是太过亏待就不用担心他背叛。 沈幼梨比吴昭德年轻,但在人情世故和看人眼光方面,前者胜过后者太多。僚属出主意搞离间计,离间沈棠和赵奉,很有难度。 赵奉一家老小还被周密保护起来。 想要拿捏人质威胁,也行不通。 那人不急不忙,示意主将附耳过来。 主将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二人一番耳语,主将的眼睛逐渐亮起。 既然赵奉心志坚定不易撼动,那他们就不动。但赵奉身边的人,难道个个都是坦荡君子?不争不抢、不嫉不妒、高风亮节?赵奉在沈棠帐下并无多少建树,却忝居玉衡卫大将军之位,当真无人有异议?只要有人不满,哪怕只是浅浅念头,那也是一道裂痕! 这并非不可能。 士兵往往只认识自己的长官。 例如小卒听命伍长,伍长认各自的什长,什长认各自的百夫长。说得通俗一些,平日来了啥任务,百夫长只跟什长对接,不管什长如何与伍长对接,更不会越过什长与伍长对接。伍长对什长心服口服,但未必服气什长。 赵奉作为一军统帅,自然也如此。 因此他平日再怎么爱兵如子,也不可能与所有小卒、伍长、什长、百夫长相熟的。 与其直接给赵奉施压,倒不如放大这些人心中的不满和嫉妒,借助他们给赵奉施压。哪怕赵奉仍旧不肯出阵,己方目的也达到了。 算盘是不错的,奈何第一步就跪了。 因为顾池还在河尹大营静养。 顾池看着又清瘦了不少。 新做的狐氅毛茸茸的,披在身上,他整个人都像是陷了进去,顾池垂下眼睑,好一个温和无害又弱不禁风的孱弱书生。唯有直面他的人才会知道,他哪里温和无害孱弱? 【咳咳咳——都处理了。】 顾池虚弱摆摆手。 还未来得及发挥作用的暗线已经伏法。 【等等——】十几号人还被没带出多远,顾池又轻声开口,【拖远一点杀,别让血腥味冲到我这柔弱病人,咳咳,闻不得……】 君子远庖厨也是这个道理,不能看到活物被宰杀的过程,以免心生不必要的仁慈。 这一日,顾池柔柔弱弱地逛了一回军营。 营中新募兵卒悄无声息消失几十号人。 顾池裹紧了狐氅,眉眼噙着忧愁。 【病患静养需要一个安静环境。】 对面的崔孝转动手中刀扇的扇柄,不假思索便落下一子,笑道:【御史所居营帐已是大营最僻静的地方了,这还不够安静?】 顾池叹道:【地方安静,但人心不静。】 崔孝很特殊,名义上是监察御史,隶属于顾池的御史台,但握在手中的实权跟御史台二把手的御史中丞也差不多。他的文士之道能降低自身存在感,而顾池擅读人心声。 除了沈棠,顾池是第二号能注意到他的。 康国建立这些年,一直都是顾池稳居朝中统率御史台,崔孝在外督查地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算得上是双剑合璧。技能效果就是开朝以来几次血洗大案都跟这俩有关。 顾池苏醒后本该启程返回王都凤雒,碍于河尹战事和自身情况,不得不留下来。凤雒那边有秦礼坐镇,又有极少出手的寥嘉辅助,没什么大情况,就是死了好几批人…… 基本都是北漠、高国和西南的眼线。 惹谁不好去招惹寥嘉。 只要人有欲望便会被他摆弄。 这一点,连自家主上都难逃魔爪。 崔孝与顾池一边下棋打发时间,一边闲聊局势,帐内空气静谧,一派岁月静好。 他们是享受了,但高国主将心情很不妙。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计划泄密,暗线伏诛。 后是国主吴贤决意亲征。 吴贤若亲征,第一个问责的就是自己,哪怕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问询,但之于他而言也是让人看笑话。再加上一开始进攻偷袭河尹的命令是伪造的,而他作为主将却毫无察觉,一丝不苟执行了,吴贤心中怕是存着疙瘩。 原本想着攻下河尹将功折罪。 如今却是泡汤了。 亲征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履行,高国这次打算全面开战,紧锣密鼓筹措军粮、招募兵马,前期准备工作就需要不短时间。吴贤又借着国丧这面大旗,无形中加快了步伐。 顾池道:【据闻吴昭德出征那日,亲至王后陵寝,与发妻亲子道别,引动天地降下红鸾泣泪、喜鹊悲啼的异象,见者无不动容,感慨他们夫妻情深,说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节骨眼跟高国开战的咱们,坏得烂肠子。】 崔孝抿了抿唇:【惯会做戏。】 顾池笑道:【我倒觉得,这是一出不错的戏码。世人从来喜乐厌悲,更乐意看到一个中年丧妻丧子但情深不悔、有情有义的男子,而不是一个刻薄寡恩的老男人。云散高唐、镜破钗分这种悲剧,远不如皆大欢喜来得讨人欢喜。更何况,死人可不会说话辩解。】 先王后和两个儿子也无法打假。 感情如何,不是吴贤说了算? 高国先王后和她两个儿子,如今便是吴贤手中可以随意摆弄做戏的筹码。只要世人知道他们少年夫妻互相扶持走到如今,越为这份感情动容,就越厌恶趁虚而入的康国。 这一招也确实极大凝聚高国内部人心。 说起戏码,崔孝就想到一事儿。 【御史不是说要写一本回击高国?】 顾池道:【写完了。】 早就完稿了,还润色精修好几遍。 他无奈叹气道:【画师还没动笔。】 祈善那边一直没给消息啊。 崔孝知道顾池私下爱好,【五行缺德】可是康国大名人,坊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好心道:【若画师不得空,崔某也会点丹青。】 顾池:【……】 他只能找借口婉拒。 崔孝只知道他写,内容清新纯爱,却不知这份纯洁是拜主上所赐。自己这次要写的话本子内容很劲爆,属于少儿不宜。 【同僚知道他写话本】和【同僚知道他写刘备文】,那是两个概念,这就好比拉屎和当众拉屎能是一回事?饶是顾池脸皮厚比城墙拐角也不敢这般放肆。祈善也是同僚,但祈善以前是避火图大家啊,某种意义上属于同行。 都搞过黄,那就不拘泥是画还是写。 这事儿很快就有了进展。 一封加急信从北漠战场辗转送到河尹。 捏一捏信封,非常厚实。 顾池一想到自家主上那张碎嘴,还未看到文字,脑子就已经开始疼了。他做了个深呼吸!废话文字预警!顾池猛地打开卷轴。 入眼画面冲击他的眼球。 顾池刷得一下将画卷合上。 帐内,众人,安静像是置身灵堂。 赵葳支支吾吾:“刚才是不是——” 顾池打断她:“没有,什么都没有!” 众人:“……” 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大大方方站在顾池身后,看到虚掩画卷露出的大片麦色,他陷入了沉默,手中刀扇也不摇了,默默后退一步。此前朝中传闻顾池与白素大将军的接触超出了男女界限,他当时还好奇这俩怎么会有一腿,这俩对彼此都是一口一个“顾御史”、“白将军”…… 略微亲昵一些的称呼都不曾有。 站在一起,气场泾渭分明。 民间管这种叫做反差。 崔孝也勉强信了。 如今可以肯定,谣言是假的! 顾望潮这厮收藏龙阳避火图啊! 崔孝没有掩饰心声。 顾池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心中已将祈善骂了个狗血淋头! 多年不出山,一出山就画这般赤裸直白,一点儿也不似以前的朦胧遮掩,太俗了! 前线军情就压在二十多张避火图中间。 顾池硬着头皮偷偷将其抽出来。 原以为是什么军事舆图,孰料上面是一枚墨水掌印,旁边还附上一句:【看到巴掌了吗?望潮,我这就将它盖在吴昭德脸上!】 话中透露的信息让顾池忘了刚才的乌龙。 前有吴贤整装待发,御驾亲征,距离河尹不足一日路程,后有沈幼梨风风火火奔赴而来。万万没想到,比这俩更早到的是祈善。 收到消息的顾池:“……” 他裹着狐氅,提着剑穿过了大营。 步履生风,丝毫不见羸弱之态。 “祈——元——良——” 祈善刚下马车就看到顾池提剑过来。 他下意识将佩剑横在身前。 用脚趾头猜也知道顾池气什么。 他对祈善怒目而视,却不见在祈善之后下马车的妇人见他眼光微亮,似有欣赏。而妇人也没注意到有道视线同样只落在她身上。 崔孝看崔徽。 崔徽看顾池。 顾池怒视祈善。 祈善似笑非笑:“画得不好?” ︿( ̄︶ ̄)︿ 2024年,除夕快乐ヽ(°▽°)ノ epzww3366xs80wxxsxs yjxs3jwx8pzwxiaohongshu kanshubahmxsw7cctbi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