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祸从口出

    内部战争已发展到白热化阶段。

    自从上次楚东升和姜朝娣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后，整栋别墅陷入了大战后的萧条时期。楚东升和姜朝娣完全把对方当透明人，甚至就连吃饭都装作看不见彼此。

    “咦？怎么只有四双筷子？喂，你少拿一。。。”王耿在姜朝娣杀人般的注视下，偃旗息鼓，老实啃蛋。

    这还只是凤毛麟角，总之两个人是彻底杠上，不死不休了。

    秦枫每天神经紧绷，难得周末却觉得比上班都累，“他俩儿还要这样持续多久啊？”

    翟尔雅悠闲地扣着餐桌打着节拍，手边那只非常粘人的小咪正用尖尖的虎牙，轻轻地啃他的指骨，“大概是彼此揭短太厉害，一时间都下不来台吧。”

    “那怎么办？他俩儿下不来台，遭罪的是我们啊！”王耿对此深恶痛绝，“我昨天当了一晚上传话筒你们看见没？还是专门传骂战的那种劣质品。”

    “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秦枫毅然决然地起身，“我们要采取行动。”

    王耿当即附和：“没错！必须行动起来！”

    翟尔雅：“怎么行动？咱们三个不是上班就是跑业务，他们两个不是失业就是待就业，就算要行动，也得有机会和时间啊。”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正好是周末，过了这村，就只有下个礼拜。”秦枫一拍桌子，意志坚定，“28号别墅内部裂缝大修补计划组，正式成立！”

    王耿傻子般地开始鼓掌。

    “首先，让我们回顾下，这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会吵翻天。”

    翟尔雅：“身为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者，我最有发言权。东升丢了工作被表姐戳痛脚，他就反戳表姐偷哭，一来二去，最后就发展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祸从口出。看来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明白说话前先过过大脑。”秦枫阴森森地眯起眼，“PLANA——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楚东升无精打采地下楼倒水喝，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拧开水龙头接水，却发现水龙头上贴了一个标签：乱说话的孩子，会被老鬼惩罚。

    老鬼是什么鬼？楚东升撇撇嘴，一把撕了标签，心想这帮人真是无聊，反手把水壶烧上，边等水开边刷微博。

    不到五分钟，姜朝娣也从房间出来，她也是下来找水喝的，不知道中午饭秦枫到底放了多少盐，齁得要死。然而当看见楚东升在烧水后，她立刻眉头紧皱，高声嚷嚷，“水壶怎么不见了？被哪个王八蛋偷走了？”

    楚东升哼了哼，颇为得意地哼起了歌，心想幸好他下来的早，不然连口水都喝不上。等水一开，他立刻抱着水壶上楼，目光挑衅地看一眼姜朝娣，屁股上的尾巴要翘上天。

    暗地围观的三只非常感慨：这是有多无聊多幼稚啊喂。。。

    姜朝娣更绝，她干脆直接接自来水，咕咚咚灌下去，冷冷一哼，转身去了庭院。

    一个在二楼书房，一个在露天小花园，不出十分钟，齐齐传来了摔杯子的声音！

    楚东升：我的嗓子怎么了？！为什么说不出话来！我靠，我这是。。。中毒了？！

    姜朝娣同样惊恐万分：说不出话了！等等，我只喝了一杯自来水啊。。。自来水有毒？！

    两人同时冲到水龙头前，从彼此震惊的眼神中，读懂了未言之意：你果然也中毒了？！

    楚东升捡起台面儿上那张被他揉烂后丢开的纸团，姜朝娣也看见了上面的字：

    乱说话的孩子，会被老鬼惩罚。

    姜朝娣一把夺过纸条，撕个粉碎，连跺脚加肢体语言地指责楚东升，而楚东升同样张牙舞爪地回复她，两个人就跟喝大了的醉鬼般手舞足蹈半天，一身汗，累得要命，终于消停下来。

    互相瞪着眼，两个人终于发现第二个诡异之处：另外三只，完全不见踪影。

    楼上楼下找了个遍，连小咪都没找到。

    可秦枫洗的衣服还在滚筒里甩干，王耿健身的跑步机还在计时报数，翟尔雅的新一轮投资方案刚起了个头，然后这三个人就原地消失了？！

    姜朝娣终于忍无可忍，拿出纸笔，开始写字交流：他们都去哪儿了？

    楚东升夺过笔，回复：我怎么知道！

    你嗓子痒吗？

    不痒，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喝的自来水，你喝的开水，为什么都会失声？

    这我哪知道，楚东升写太快，在本子上戳了个洞：搞不好真是老鬼害的。

    姜朝娣眼神一颤，楚东升想起秦枫说过她最怕鬼，忽然有些内疚，写道：可能是意外，不然去医院看看吧。

    然而这里地脚偏僻，等闲没有出租车会自己过来拉客，而两个人的手机，也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在口不能言又无字可打的现状中，除了干坐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眼儿瞪小眼儿半天，也没心思互骂了。

    楚东升开始检查水，他接了一杯嗅了嗅，没什么毛病。再去看看水壶，姜朝娣友情提供了一个银耳钉试毒，也没发现异常。

    现在怎么办？姜朝娣写给楚东升看，该不会真是老鬼的诅咒吧？

    楚东升当然不信邪，使劲儿摇头，回道：老鬼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你好歹也是常春藤名校毕业，敢不敢科学一点。

    姜朝娣翻出电脑来，开始百度老鬼，结果当然不如意，但意外的，她居然翻出了一个帖子！

    上面赫然就是这栋房子，死过人的信息！

    最令两人惊悚的是，这位珠宝大亨生前，恰好有珠宝街老鬼头的称号！而这个老鬼，该不会就是。。。

    姜朝娣手抖得不行，眼泪含眼圈儿地看向楚东升：你们居然隐瞒我这么久！这里死过人啊！！！！

    楚东升：我靠！难道真是三楼那个鬼作祟？！不对啊，上次那个姓王的高人不还说没啥事儿吗？难道是别的鬼路过干的？

    拍拍姜朝娣的手，眼神坚定，写道：怕什么，王耿有神符，跟我来。

    两人蹑手蹑脚地上到三楼，楚东升准确地找到了王耿的宝贝们，顺便用纸笔向姜朝娣说明：我记得这符纸两千一张，你觉得咱俩儿用得起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