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长 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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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是拉兹菲尔德位面最近才发展起来的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它彻底取代了原先慢慢吞吞的马车,成为了运输物资和人员的主要方式。关于这点随便谁都能看得出来,南宫荣自然也不例外,但少年很显然只想到了火车能够从德林佩尔将人运到外面、却没有想到它同样能够把人从外面运到德林佩尔。 或许帝国在目前这种状态下确实很难迅速组织起一支大军,可换成小规模的部队就没什么问题了,对方完全可以用火车将某支小队快速运送至德林佩尔,继而借此牵制南宫荣等人。 很可惜,这个问题是南宫荣在眼瞅着就要抵达城市的时候才终于想明白的,少年此刻已经来不及回头了。再说南宫荣也不能回头,否则帝国就能够明目张胆大摇大摆地将德林佩尔城内他的同胞运到别的地方,到时候再想营救难度便会增大许多。 看样子只能硬着头皮直接上了,南宫荣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情后对着系统认真地开口问道:“你莫非探测到城内有帝国安排的战力了吗?” “火车站那里存在高能反应——咳咳,我是说那个方向上有着很强的魔力波动,并且波动的规律十分明显,不像生物而更像是由机械产生出来的。和上次我们见过的魔法高达非常相似,中间些许的不同大概是它们临时做了改进吧。” 改进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林薇音几发烟雾弹就让那些铁罐头彻底抓瞎了,帝国怎么可能容忍这种几乎可以说是白痴的短板继续存在?而且虽说兵贵神速在夜间展开行动也能获得一定程度上的掩护,但现在毕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对方既然敢于出击那肯定是有着什么依仗才对。 提溜着少年的林薇音闻言忍不住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女孩沉吟片刻后停止前进悬停在了空中,对着自己的便宜哥哥严肃地问道:“对方估计已经在火车站布置好了防御,你打算怎么办?拟定一个具体而详细的计划对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帮助,当然如果你想要啥都不考虑的直接冲进去我也照样奉陪。” 直接冲进去什么的绝对行不通,南宫荣他们并非是去攻占火车站而主要是去救人的,大量的同胞在火车站内挤得密密麻麻,混战中很容易造成误伤。可试图避免战斗也同样不太可能,帝国的魔偶小队肯定会紧盯着奴隶们登上火车然后一路押送至目的地,中途不会离开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若是可以将这支小队引开或许还能得到一些机会,但南宫荣心里很清楚按照帝国一贯的尿性对方估计坐视林薇音将德林佩尔全城夷为平地也绝对不会离开火车站半步,甚至还有可能把奴隶一个个拖出来处刑以警告女孩,这个方法必须放弃。 换句话说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少年仔细思索片刻后扭头对林薇音认真地说道:“尽量避免被人发现的进入城市接着将我放下来吧,之后你什么都不要做等着火车出发便好。” “奥克塔薇尔是不是暗地里给了你某些好处,比如被河蟹大人所不喜的福利杀必死之类的?” 小丫头奇怪的鄙夷眼神让南宫荣感到相当不爽,她的离谱台词则让人更加不爽,因此为了维护兄长的尊严他果断一记手刀砸在了便宜妹妹的头顶:“听人把话说完!火车出发后才是重点,你需要在高空一路跟随且注意别被对方发现,到时候我会联络你开始行动的。” 直到这时林薇音才意识到便宜哥哥究竟打算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整个人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说道:“喂,你难不成……” “没错。既然对方打算偷偷摸摸地将我的同胞运走,那么我偷偷摸摸地混进去刺探情报寻找机会下手干掉他们也是没关系的吧?” “可你要怎么混进去?”小丫头话音未落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火车站那里可是有着近三千名的汉族人,少年想要混进去简直再简单不过,“好吧当我没问,不过你确定自己进去之后有机会展开行动而不被发现?” 南宫荣竖起食指轻轻地摇了摇:“大丈夫,真正要展开行动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 “哈?” ——————————————————我是分割线—————————————————— 康尼是萨尔图林帝国一名保皇派的成员,但他对小皇帝莱伊却没有丝毫的忠诚可言,甚至私底下一点也不尊重对方,只当丫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不过这并不影响康尼在保皇派内部的地位,因为任何派系实际上都是一个利益集团,只要自己能给集团带来利益、自己又能够从集团中获取利益,思想形态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作为商人的儿子,康尼依靠父亲的财力在保皇派内部占据了一席之地;不过想要获得贵族头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帝国还没到依靠大肆贩卖爵位来维持财政的地步。 于是,康尼主动加入到了王室秘密组建的专门为了针对魔兽而设计开发出来的魔偶部队之中,准备将来在和同盟的战争中立下战功从而获取贵族头衔。 只不过一向优雅端庄的女神大人这次忽然耍起了小女生傲娇腹黑的性子,便在帝国高层准备动用魔偶部队对攻势已经被挡在烈达纳城外的同盟主力发起反击的时候,便在康尼摩拳擦掌着准备建功立业的时候,深渊出现了,就像是女孩子稍微略带一些恶劣性质的玩笑。 敌我双方数以千万的大部队被无数丑陋畸形的怪物所淹没,任何形式的抵抗都宛如蝼蚁一样被那个名为罗格的暴露狂碾压得粉碎,人类的骄傲、勇气和荣耀在对方面前苍白得如同一张纸,根本没有丝毫的意义可言。 在这之后康尼便一直处于心惊胆战的状态之中,因为他明白自己很有可能随时都会被派去对抗深渊,一想到要和玩耍似的轻松消灭了帝国和同盟两边主力军队的灭世大魔王战斗,他又如何能不紧张? 还好,来自于异世界的深渊被他们在异世界的敌人给击退了。虽然失去了在最险恶的战场上表现自己的机会,可至少像现在这样执行一些诸如监视汉族人奴隶登上火车押送他们前去别处的任务不会让康尼丢掉小命,这就足够了。 德林佩尔城的火车站相当大,毕竟在乱世开始之前每天这里都需要接收大量的游客和商品货物,不过想要一次性容纳数千人还是有点难度。因此魔偶小队在城卫队的协助下让奴隶们排成了长队,一直从火车站里面排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监视眼前的人群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康尼认为让城卫队去做就可以了,自己等人根本犯不着亲自出马。而且这些汉族人不仅先前在战场上吃了败仗,又吃不到半饱的饿了许多天,精神和身体都处于摇摇欲坠的状态,纯粹只是在顺着城卫队的指示麻木地行动罢了,能出现什么情况? 康尼甚至都出现了自己正在数绵羊的一种错觉,只不过他数的是人而已。 “喂喂,康尼你听见了没有?” 由于数多了而昏昏欲睡中的康尼被某个声音惊醒了,那是新安装在魔偶内部的电台中发出的声音,听声线似乎是担任自己僚机的那个驾驶员? “听到了内斯德,什么事?”打着呵欠回应对方的康尼完全没有半点的紧张感,他知道对方是个闲不住的话唠,一有空就喜欢跟人聊天,“如果你想要和我继续讨论德林佩尔烟花巷柳里的那些妹子技术有多好,那么对不起……” “才不是!”内斯德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康尼,接着才努力平复好心情正色道,“帝国在城外湖泊营地中安插的间谍刚刚发来消息,说是南宫荣和林薇音已经离开营地向这边赶来了。队长让大家提高警惕,必要时可以用面前这些奴隶作为人质要挟他们两人。” 回想起两天前和林薇音的那次噩梦般的对战,康尼忍不住当场渗出了满身的冷汗。那种自己看不见敌人对方却能看见自己的感觉实在太过糟糕,但这次他们可是有备而来,还有近在咫尺的人质作为盾牌,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对。 “知道了,你现在就向我靠拢吧。另外,那两人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内斯德的语气突然变得蛋疼了起来:“问题就在这里。根据估算对方此刻应该已经抵达火车站的上空了,可我们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康尼闻言也觉得有些意外:“仪器上也没有发现?” “没有,仪器一切正常。” “总之我们先互相靠拢了再说,万一他们突然出现也好有个照应。” 半分钟后康尼在传感器的屏幕上看到了僚机的身影,那个小心谨慎的家伙甚至连武器都已经装备上了。 默默行进中的人群里有几个人奇怪地扭头朝内斯德的机体看了一眼,却又很快将目光收了回去;而绝大多数的人则根本看都没看,依旧在满脸麻木的缓慢前进着。 康尼对于僚机的谨慎忍不住微微地撇了撇嘴:“瞧瞧这些家伙,他们就算意识到在不远处建造了营地的同胞南宫荣很可能正在为自己采取行动,也依旧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内斯德你究竟有什么好担心的?” “凡事小心点总没错。另外,你知道这些奴隶要被送去哪里吗?我觉得很有可能是矿山啦工厂啦这些地方,而且那里也非常适合他们。” “这就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问题了,只要看住他们不给对方机会逃跑就好。” 话音未落不远处就响起了城卫队员气急败坏的大叫声:“站住,别想逃!” 死气沉沉的人群总算恢复了少许生气,众人不禁纷纷停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康尼和内斯德也不例外。 本来奴隶们是互相间用绳索拴在一起的,可那几个正在撒腿狂奔的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悄悄切断了绳索,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城卫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开枪,当然他们并没有直接瞄准而是在鸣枪警告,这动静很快便引来了另外一支巡逻中的城卫队,堵住了试图逃跑的几个汉族人的去路。 逃跑者似乎并不死心,他们随即拐进了街道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康尼感觉很奇怪,因为包抄过去的两支城卫队速度眼瞅着减慢了下来,最终变成了不紧不慢的踱步前进。便在大家为此满头雾水之际,城卫队的领队者用喊话解除了众人的疑惑。 “出来吧,那是一条死胡同。还是说希望我们进去把你们请出来?我保证那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了。” 巷子里面立刻传来了砸门砸窗的声音,看样子有人正在试着开辟一条新的道路;不过还是有四五个汉族人低着头默默地走了出来,腿像灌了铅一样每挪动一步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康尼看不到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但肯定不会十分精彩。 城卫队冲进了巷子里,准备捉拿打算继续顽抗的那些人。至于放弃逃跑的那几个也不好过,每人身上都挨了几下,不过终究没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以鼻青脸肿的造型被拖回了奴隶队伍之中。 “呐,康尼,有件事情我觉得比较奇怪。”内斯德忽然在电台里用不确定的语气开口说道,“那些被带回队伍里的人先前逃跑时虽然割断了绳索,可手上却依旧有绳子缠绕,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弄掉。然而我刚才却看到其中有个人的手上压根没有任何绳子缠绕……” 巷子里响起了枪声和惨叫,彻底打断了内斯德的话语。 康尼的注意力显然被吸引了过去,对僚机说的事情完全不曾在意:“谁知道,也许那家伙手上的绳子正好绑得松了一些呢?” 内斯德想了想好像也对,最后便不再继续关注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