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是豺狗！
“他们唱的是什么？！”侯大盛好奇的问肥狗，肥狗的脸上带着落寞低声跟着哼唱着。听得侯大盛的话，他轻声回答道：“《我们是豺狗》，我们军团的团歌。” “我们雇佣兵团，就叫‘豺狗’。” “一群无家可归，一群今天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的豺狗。” 说着肥狗笑了笑，拍着侯大盛的肩膀道：“你怕死，也怕累。但在这里，没辙了。你想要活下来，就得让自己学会活下来的技能……” “如果能留下来，你最好开始自己去学枪械、射击和爆破。还有格斗、隐蔽、语言……等等。”肥狗看着侯大盛，轻声道：“在国内的部队，你学这些虽然苦但至少不太会有性命之忧。” “但在这里，这就是你保命的根本。不要以为呆在基地里就真的安全了，我所知道我们基地被人进攻的次数，就超过二十次。每次，都有人死掉。我不希望下一个死掉的是你。” 侯大盛闻言咬着牙狠狠的点了点头，这他娘的关系到活命了啊！而同时，侯大盛则是在心里苦笑。娘咧，难道老子还真就是个当兵的命么？！ 就是怕当兵，自己这才从国内跑出来的。结果现在来了非洲，还是没有躲过这当兵的命。 而且，国内训练虽然苦好歹不用担心送命。可这里，训练偷懒了可能就是把命丢掉的节奏。侯大盛怕累，但更怕死啊。 “鲳鱼、鸡、大片猪肉、牛肉、葱蒜姜、花生油、老抽和海鲜酱油……”在厨房里转了一圈，侯大盛毫不客气的便开始在本子上写下自己需要的东西。 豺狗的厨房里没有专职的厨师，这帮都是厮杀汉。平日里做饭都是大家轮流来，因为没有好侯大盛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跟他们来这里打生打死。 而一群厮杀汉来做饭，那做出来的味道如何可想而知。所以也有不少人是自己吃自己做的。这也是他们没事儿就爱跑去找侯大盛工地蹭饭的原因，好歹侯大盛的手艺比他们都强不是？！ 当然，这也是他们吃到了侯大盛做的饭菜便高兴的给侯大盛赏下小费的原因。他们手上都不缺银子，然而在这贫瘠而混乱的地方想要找到个手艺尚可的侯大盛真比登天还难。 “一个小时，我给你送来。”肥狗笑呵呵的把侯大盛的要求都记录下来后，道：“我们在南非有个基地，那边有华人市场。你要的这些都能搞到。” 说着，肥狗拍着侯大盛的肩膀轻声道：“你要留下来却不知道是福是祸，我其实觉得你不留下来可能还好些……” “哥，我现在干死人了。而且还是黑子，要是走出这个门我估计我就是被黑子们追杀到死一条路可走。”侯大盛苦笑着道：“就算是你们把我送回大使馆，可你想想国内是怎么处理杀人犯的？！我回国了，还能有好果子吃么？！” 肥狗闻言沉默了，他也知道侯大盛这是被逼的无路可走了。离开了豺狗，无论他去哪里都是一条不归路。在豺狗里面，至少挣到钱了豺狗可以帮他搞一个海外华人的身份。 有了那个身份，他侯大盛好歹能够在异国他乡生活下去。哪怕以后回国，也是归国华侨的身份不是？！ 此时，门外的歌声早已经停止了。嬉闹声再次响起，肥狗笑着拍了拍侯大盛的肩膀便走了出去。 侯大盛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可是自己留下来的机会啊！要是搞砸了，自己就得神坑了…… “那小子，天生的就是吃这行饭的。”巨狼依然在吧台，而博士则是端着一杯威士忌慢声细语的道：“根据我们拿到的情报来看，这小子第一次动手就很是利索……” “后来的五个人围攻他，我们也是看着的。毫不隐讳的说，我在他这个年纪绝对干的没有他好。当然，很显然他经验不是很足。但胜在他足够的镇定。” 博士说着，将自己的杯中酒一饮而尽叹气道：“我知道你一直对车臣的那次损失，耿耿于怀。但豺狗毕竟要运行下去，无数的老弟兄都指着豺狗吃饭……” “现在已经不是任凭着我们的喜好处理的时候了。老实说，这孩子是我这几年以来见到的最合适混这行的。想要找到这么合适的孩子，很难了。” 巨狼低着头，将杯中酒饮尽：“火男、先知、蛇女、飞机……车臣那一次，我们躺下的足足有三十几人。二十几个兄弟，从此没法再跟我们一起行动了……” “那是从我进入豺狗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那一次，从来不会哭的你都哭了。豺狗伤痕累累，活下来的……” 巨狼没有继续说下去，博士也没有吭声。两人沉默的看着基地里的豺狗们嬉闹着。 “但生活总归要继续下去，豺狗也需要继续下去。那些已经没法干活儿的弟兄，总是需要活下去。还有那些已经死了的弟兄，他们家里也需要我们照顾……” “如果他真的合适，而且自愿入这行我不反对。”巨狼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这次盘子结束了，就送他去雪狐那里。雪狐那里他能过关我没意见。” 博士笑着点了点头，敬了巨狼一杯酒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而此时侯大盛正在惊叹着豺狗的效率，自己把清单给肥狗不过是两个多小时无数的食材和锅碗瓢盆就摆在了自己面前。 “小子，你要记住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上，钱的确不是万能。但99%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搞定。”肥狗拍着侯大盛的肩膀哈哈一笑：“有钱，是件让你很舒坦的事情。” 侯大盛恶狠狠的点了点头，麻痹！有钱果然是好。 这帮王八犊子不仅仅给他弄来了食材，而且很多食材成色都极好。想想侯大盛也就释然了，没人敢诳这帮老杀才吧？！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这帮老杀才不好惹。 哪个老板脑子抽抽了，才会想着占他们便宜。把他们惹了，那妥妥的得吃子弹没商量。 既然东西都运来了，侯大盛自然撸起袖子开始要大干一场：“老哥，帮我找几个干活儿的！要力气大的，刀工好的……” 肥狗不知道侯大盛要干嘛，但还是点了点头。没一会儿起重机和一个穿着迷彩军装，年约三十上下剃着短发的高瘦白人走了进来。 “这是刀手，这你认识了：起重机。”肥狗介绍了一下，笑呵呵的道：“你要干啥让他们帮着你吧！” 侯大盛忙碌起来了，闻言也没有回话就是点了点头。却见他抓过一大块牛肉对着站在一旁的刀手便道：“你叫刀手那应该是刀工很好吧？！” “还成。”刀手竟然会说中文，这倒是叫侯大盛惊讶了一下。 “你看，就帮我把牛肉切成这样。唔……这么厚薄，这么大就好。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 侯大盛随即演示给刀手看自己要求的牛肉片大小，刀手扫了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侯大盛见状便示意他给自己切一下看看。 “唰～！”刀手拿出了自己的刀，这是一把军用匕首。上面黝黑而没有一丝的反光，但看着这匕首的造型就知道这玩意儿绝对是要命的…… “唰唰唰……”刀手也没有吭气，一手按住了牛肉速度飞快的将牛肉切成了侯大盛要求的大小。顿时，侯大盛的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 “刀手，你做过厨师？！” “没有。” “那……你经常切牛肉？！” “第一次。” “呃……那怎么你切起来那么熟练？！” “人肉切多了，我曾把一个人的手掌片了三百多刀他还没死。” “停！大哥，我们是在做菜。你好好的切牛肉就好了，其他别说行不行？！” “是你问我的。” “……” 接下来，侯大盛直接将猪肉丢给起重机让他放在大罐子里砸。但他打死不肯去问起重机为何他砸的那么有节奏感，就跟侯大盛当时跟潮州师傅学做肉丸的时候那节奏和力道相似。 “这猪肉砸起来，比人肉松软些。力度用的不太一样……” 好吧，侯大盛现在是彻底绝望了。自己就生活在一群杀人放火成习惯的老人渣身边，他根本就不指望这些老人渣们不谈论这类事情…… 在刀手和起重机处理猪肉和牛肉的时候，侯大盛也开始清理配菜。侯大盛自己就是个爱肉的，所以让肥狗找来的都是大肉。鸡鸭鱼羊，一样都不少。 羊肉腌制好，架起火架准备着。大锅用盐细细的刷了一遍，然后用盐水滚了十分钟去掉锅味儿，便开始烧开水。 “啪嚓～啪嚓～！”一只只杀好拔好毛的鸡，被侯大盛拿来去骨头。他可是知道，这帮老外们不习惯吃带骨头的。三两下便处理掉那些被除去了骨头的鸡肉，侯大盛开始处理青菜。 “fuckr！我最讨厌大蒜！”刀手皱着眉头，帮着侯大盛处理大蒜。按照侯大盛的要求，这些打算要被剁碎。而西方人对于大蒜，是极为敏感的。 “哈哈哈……一会儿你就知道香了！”侯大盛很是得意，大蒜油爆后可是无比喷香。上回这帮子老外去工地，侯大盛这道炒青菜让他们惊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