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五章 夜幕下的大屠杀

    把第一志愿旅的士兵逼退到大石桥据点内的工事后，山县有朋感到这场战斗胜利的天平已经在向己方倾斜了。傍晚那架空中巨兽的到来，延缓了他们摘取胜利果实的脚步。它火力强大，而且比起另外一架频繁出现的小家伙，它可以在空中飞行更久。夜幕已经降临，它仍在天空中绕行着，不愿丢下地面的战友离去。

    哼！想要靠引擎发出的轰鸣声来阻吓我们的进攻？我们是不会惧怕一架在黑夜里瞎了眼睛的飞机的。等我们冲到足够近的距离后，和你们的士兵缠斗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算看到了我们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你敢连自己的士兵都一起射杀吗？

    山县有朋收到过关于第一志愿旅擅长夜战的报告，但是这个十九世纪末的顽固日本老头，凭自己的想象力是无法理解夜视设备的工作原理的。山县有朋想象那些开展夜袭的大宋士兵应该是有什么先进的装备，能通过己方使用的微弱光源来判断他们的位置的。所以他命令参与集结的士兵不许使用火把等照明物，连明亮的刺刀、军刀都要遮蔽好，通过摸索着白天开挖的坑道往大石桥据点前集结。

    此时的山县有朋双眼通红，一脸穷途末路疯狂狰狞的表情。他在见识了穿越众强大的火力后，深知自己原先所谓的逼迫大宋修改秘密协议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了，他觉得也许此时旅顺口已经落入第一志愿旅的手中了。自己就是挑起这场冲突的罪魁祸首，这场冲突最终又将会以日本海陆两军被揍得满头包而告终。为了平息大宋的怒火，他必将被推出来做那只杀给猴子看的鸡。

    不过，此时他脑子里想的已经不是什么替罪羊的下场了。日军和大宋交手数月根本却没有被证实过获得切确的击杀大宋本土士兵的战果，山县有朋觉得这对于军队来说是一个耻辱，他要做第一个收获击杀大宋本土士兵战绩的指挥官，这样即使最后他落了个自杀谢罪的下场，那他还是日军中获得这个殊荣的第一人！

    帝国的崛起是需要有人为之流血牺牲的，现在我已经成功把北极熊引入了局，大宋想要夺取远东的利益就必须和这头贪婪的北极熊斗个你死我活，帝国将会获得宝贵的喘息机会。而我，山县有朋，一介武夫，将会获得第一个攻陷第一志愿旅真地的日军指挥官的殊荣，这对于我个人而言就足够了，这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心想。

    尽管已经进入那种类似高喊阿拉胡阿可巴的脑残状态，但是山县有朋的计划并没有得到顺利实施的机会。造价过亿美金的大割草机可不全是军火商坑鹰酱国会的架子货，它全身有多座先进的火控雷达和热成像仪。发现一千三百米下地面上几千借着夜色集结的士兵对它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尽管那些士兵认真严格的执行了山县有朋关于杜绝一切光源的命令。这些士兵高出周围环境四十摄氏度的体温就可以让他们清晰地出现在程子毅的瞄准屏幕上。

    程子毅手握着遥控杆，等待着AC-130U飞到日军集结纵队的侧面，这样“平衡者”25mm机炮的杀伤力将会达到最大，从侧斜方射入日军队列的炮弹将有更大的几率击中多个目标。正在对着大石桥据点做灯塔盘旋的AC-130U很快就绕过了日军队列的正面，来到了队列的左侧。

    “Its?/show/?time!?”女汉子程子毅不顾弟弟程近谦鄙视的眼神大声地怪叫着，按下了手里的发射键。

    哒哒哒哒哒，一串串曳光弹像燃烧的鞭子一样抽向了地面上正在集结的日军士兵。通过白天的尝试，程子毅已经大致掌握了这种航速下，这门有瑕疵的“平衡者”加特林机关炮落弹点和火控计算机给出的落弹点的差距，加上地上的日军因为大石桥据点的守军退守内圈工事正在肆无忌惮地密集集结着，程子毅这一轮扫射的战果真可谓是大屠杀式的。那些侥幸躲过25mm机炮炮弹的士兵看不清周围同伴的情况，但是耳朵里全是惨叫声，身上湿漉漉地应该是沾满了同伴的血肉。

    天上的钢铁巨兽停止了射击，周围全是一片拂晓前的黑暗，活下来的日军士兵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逃，他们就这样楞在原地，不管有没有受伤士兵们都大声地尖叫着哭泣着。远处的山县有朋因为光线的关系，还不知道自己部队损失的情况，但是那边传来的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哭泣声已经明确告诉他，他最后的奢望也破灭了。这支他拼凑出来的部队，在这一轮火力打击之后不管还有多少生还者，都不可能再发起进攻了。

    天上的AC-130U绕过了日军集结点的后方，掉了个头沿着日军纵队的右侧往大石桥方向飞行，它左侧的机炮此时还是对这日军士兵的。按原计划程子毅打算在补上一轮25mm炮弹，彻底给大石桥据点解围。

    不过火控官阻止了她继续开火的行为，日军纵队里能站立的人数已经不到三分之一了，没必要再让费弹药和磨损炮管了。这些被吓得崩溃的日军士兵连四下奔散都做不得了，不值得再用珍贵的弹药去屠杀他们了。

    一个小时候后，地平线上露出了亮光，黎明到来了。在大石桥上空盘旋了近12个小时的大割草机期间还回绿漆区加过一次油，大石桥据点里的守军已经熬过了这个寒夜，开始返回他们昨天下午放弃的外围战地了，日军也没有再增兵的迹象，AC-130U即将功成身退。

    这个时候一支近两千的人骑兵部队借着黎明微弱的光线，快速地朝着大石桥据点移动着。AC-130U上的先进侦查设备发现了这一情况，并告诉了地面上大石桥据点的守军。

    邹鹤鸣和狄安娜都知道这近七千的日军士兵是日军第一军能抽出的兵力的极限了。清军虽然废材，但是还没废到日军一个小队就能赶着一千人跑的地步。事实上在辽河平原的毅军宋庆部以及依克唐阿麾下的旗兵都是有一定战斗力的。日军为了稳住局面是不可靠再往大石桥增兵了，那么这支骑兵部队是哪来的呢？是清军赶过来摘桃子吗？

    “大石桥据点，我们的弹药不多了，只能替你们再扫射一轮，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一定要坚持到装甲部队的抵达啊。”AC-130U上的火控官在电台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