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2 她必死无疑
此时,秦予希爬起来就往门外跑,然而却是跑了两步,回头,风从门缝中灌进来,吹起她的长发,她一跺脚,回头抄起一把椅子,就跑了回去,朝着张洪枭劈头盖脸的一顿乱砸。 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但秦予希如果不回头,她一辈子都会欠了江枫的人情,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张洪枭急忙躲避,但依旧被秦予希给砸倒在了地上,挣扎着半天没起得来。 见张洪枭倒地,秦予希不管不顾的扶起地上中了刀的江枫,将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急道: “快走,快走,我带你出去江枫,我说了我会带你出去的,你要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恶魔,快走。” 江枫瘸着腿,挣扎着起身,努力的撑着自己的身体,被秦予希扶着往门边蹒跚而去,他和秦予希的背后,是张洪枭陡然站起来的身影。 魔鬼就在江枫和秦予希的身后,他们快走两步,眼看着就要走到门边了,张洪枭却是又摸出了一把刀来,左手拿着刀,右手抓着红色的衣服,朝着秦予希和江枫扑了过来。 “你走!” 江枫回头之际,一把推开了秦予希,将秦予希给推倒在门边,他绝望的闭眼,冲秦予希大喊道: “我没救了,你走,你走!你走啊!!!” 秦予希趴在地上,回头,看着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跌倒在地上,连路都走不动了的江枫,那一刻,她哭了。 张洪枭执刀走来,看都没看地上的江枫一眼,冲秦予希抖开了红色衣,那锐利的刀光,在红色的衣中若隐若现。 今天,无论如何,秦予希都逃不掉的。 她必死无疑。 秦予希这时候,心头都忘记了害怕,她用手撑在地上,尖叫一声,不停的往门边退,心里头刚刚有个念头,今天莫非就要死在这儿了? 背后的木门突然“哐”一下被踹开,狂风卷着白色的大雪,从门外猛的灌进来,秦予希只看见张洪枭举刀冲来,她的身后一道人影蹿过,张洪枭就被蹿上来的人,一脚给踹飞了开去。 背后的风吹着秦予希黑色的长发,她的发夹着白色的雪花,她愣愣的看着祁子涵的背影,看他就跟疯了一样,压在张洪枭的身上,抡着双拳死命的揍。 有狗的叫声,从远处的风雪中传来,还有很多很多人的脚步声,有人在风雪中大声喊道: “快,人在这儿,快点儿来。” 闻言,秦予希回神,急忙扑了过去,从祁子涵背后,抱着他的脖子,哭道: “子涵,子涵,快点儿救江枫,别打了,别打了,张洪枭跑不掉的了。” 祁子涵一只手提着张洪枭的衣领,另一只捏着拳头,又是狠狠的一拳头落下去,那张洪枭已经被揍得鼻血直流,眼睛都是花的,脸上更是疼得厉害。 他任由祁子涵提着他的衣领,微微偏头一看,门外几条警犬吠着冲了进来,牵着警犬的警察们,险些都控制不住那几条警犬的冲势了。 一大片的警察冲进了门来,其中还有秦予希的那几个保镖,有周青,也有荆查男。 而秦予希伏在祁子涵健硕的背上,心思一放松,眼一黑就晕了。 从她在水镇凌晨失踪,到被祁子涵找着,还没到24小时,但所有人都觉得,秦予希好像已经失踪了很久很久一样。 包括到现在还处于惊魂未定中的祁子涵。 谁都不知道,当他踹开木门的那一霎那,看见张洪枭正举着红衣往秦予希身上盖,另一只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准备穿透红衣刺向秦予希时,那一刻,祁子涵是有多害怕。 除了害怕,还有愤怒,滔天的愤怒,让祁子涵失去了理智! 他说了,这辈子他重生回来,谁都不可以伤害秦予希,谁都不可以!!! 这会儿只觉得趴在他背上的秦予希软了下去,他回手将倒地的秦予希捞住,面色苍白的抱着秦予希,直接跑出了这处废旧食堂,往镇上的医院而去。 至于什么江枫,什么张洪枭,都有别的警察在那儿,祁子涵只管秦予希的安危就好。 晃晃悠悠中,秦予希恍若觉得自己在一片大海中颠簸般,耳际有着如雷的心跳声,及祁子涵紧张的呼吸声。 她微微睁开了眼睛,望着祁子涵已经冒出了青色胡须的下巴,嘴角放心的翘起。 是祁子涵来救她了呢,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会来救她的,就跟上辈子一样,无论相隔万水千山,他都一定会来救她。 而她做的,就是在原地等待,想办法拖延时间就好。 这想法再一次深深的植入秦予希的脑海里,待她再次醒来,便是看见多月不见的祁子涵,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她,而她已经躺在了一张病床上,手臂上挂着点滴。 “醒了?哪里不舒服?头晕吗?我是谁?这是几?” 坐在病床边,一直盯着秦予希看的祁子涵,倾身过来,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却是惹得秦予希一笑。 她躺在病床上,脑后是蓝白条纹的枕头,她抬手,用那只没有挂点滴手,摸了摸上方的祁子涵,指腹轻轻的触着祁子涵的脸,眼眶一红,泪水就模糊了她的眼睛。 祁子涵吓了一大跳,着急的问道: “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疼?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不要一直哭,你说话啊。” “我以为,我以为我又要死了。” 秦予希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哽咽道: “子涵,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其实在面对张洪枭的时候,秦予希全程非常冷静和理性,还懂得挑拨张洪枭和江枫之间的关系。 甚至于在张洪枭朝她身上盖红衣,举刀来刺的时候,秦予希都没有半分害怕的情绪。 但是这会儿,她在医院醒过来,看到了祁子涵就在她的身边,秦予希才突然觉得心里头一阵毛毛的,一股叫做恐惧的东西,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