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谈
见杰士帮不在扯淡，要和自己步入正题，秦铭也点了点头表达出了想要了解的兴趣。 “何琦正和你说的那些，我就不再去废话的重复了。 所以就说点儿他不知道的事情。 怎么样，我这个队长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吧？” “喜新厌旧不是一个褒义词好吧。” 秦铭觉得这个杰士帮有些无厘头，本来还一本正经的，结果没两句话就又被打回了原型。 “不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没办法，从小就学习不好，要不是有这学院在，我可能现在正在家里种地呢。 所以我才痛恨它，妈.的，挺好的一个农民，非要送房送车的让我学习灵能除鬼，你说它们是有多脑残！ 想想我就生气。” 秦铭不知道该怎么接，所以就只是在尬笑着，希望对方能将话题拉回到主线上，因为他实在是对“回忆”方面的剧情没兴趣。 杰士帮或许也是瞧出了，秦铭并不是一个喜欢跟着吐槽的人，所以也终于是不再扯闲篇，直说道：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上面的人非常看好你，觉得你是一个很可能会超出他们预期的潜力新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帮你清理眼线，尽可能去锻炼你的原因。 毕竟这是一个讲究投产的世界，无论是在世俗，还是在学院，亦或是在我们这个正处于发展中的组织，都是需要看投产比的。 你的潜力越大，在未来能够帮组织做的事情越多，上面给你提供的成长环境就会越“舒适”。 至于这个“舒适”是从哪个方面看，就要你自己去感受了。 毕竟我只是个传话的小兵，你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所以不好去给你分析什么。” 秦铭的目光一直在审视着杰士帮，但对方却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尽管苏湛有说过，队长只是一个大二的老生，可他却并不认为事实真的是这样。 这个杰士帮，就算不是组织的核心人物，起码也是个知道些许内情的边缘人。 在秦铭观察杰士帮的时候，杰士帮的目光同样也在注意着他，见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于是又说道： “我知道你在世俗中的表现很出色，各种事件都处理的很好，但是不得不提醒你的是，学院大二的生活可和大一截然不同。 因为你大一的生活，只是学院对于新生的考核期，也可以说成是试炼期。 鬼祟也好，事件也好，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存在上限的。 就是说，你再不济只要不太头铁，不说完成，起码能选择退出，保住小命。 但是大二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因为你在多层世界中遭遇的，都是实打实的鬼祟。像咒符那些糊弄小孩的东西，完全起不到作用。 灵力，灵能，是你唯一能够使用的保命，同时也是与鬼祟搏命的手段。 并且除了鬼，你还要去防范人，以及躲避那些怪物。” “学院的敌人？”秦铭听到这儿，忍不住问道。 “在世俗中一共存在着4所分院，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对吧？”杰士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引入了一个新的问题。 “我知道。”秦铭答道。 “4所分院的新生，平均下来每所大概有200人，合在一起就是800人。 尽管在考核期的死亡率较高，但是通常来说，只要是能够完成三次考试的，那么便大概率能够活下来。 所以截止到学年结束，升入大二的人数，大概会在人这个区间。 而像你这种，在半学年结束就能升入大二的，大概只占上述人数的三成左右。 多的时候100出头，少的时候不过60的情况都有。 我说到这儿，你可能会觉得，你们这些只靠半学年就升入大二的人，肯定算得上是学院里的天之骄子了，学院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不顾你们的死活。 如果你要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因为学院看待你们是否有潜力，并不是真的看你们的资质，而是看最终的结果。 看你们是否能够达到升入大三的条件。 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原因有两点。 第一，学院并不是一所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而培养灵能人才进行输出的光明势力。 ” 第二，则是学院掌握的资源非常有限。 它手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灵石，也拿不出太多的灵石。 所以多死几个人，非但不会让学院感到难受，反倒会减轻它的供给压力。 就像养肥猪一样，饲养的人并不在乎能养活几头猪，只在意养活的猪是否够肥。 可因为他的饲料有限，所以注定要先淘汰掉一些。 尽管这个比喻，听起来很让人不舒服，但我们对于学院来说，就是没有思想，只知道“哼唧哼唧”的猪。” 杰士帮说到这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随后又说道： “学院每年做的这些事，到头来其实只是为了能够培养出几十上百个符合它们预期的人而已。 这些人就是那些能够升入到大三，并且顺利熬下来的人。 之后，他们就会以进入实习期为由，被学院送走。 至于送去哪里，这个问题对你现在而言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一旦被送走几乎就不肯定再回得来就行。 你可能会觉得，学院这么大的势力，这么大的规模，就为了做这么点儿事，就为了那么几个人，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 我这么和你讲，在你眼里无法无天的学院，在外面的世界里，足有几十上百所之多。 相比于其他一些学院，我们这里的就是个小“弟弟”。 所以尽管是大浪淘沙，可是如果放到整个全局来看，依旧是个很庞大的体量。 这些学院就像是扎根在各个世界中的邪恶大树一样，疯狂吸取着天地的精气和养分，以用来满足自身的开花结果的条件。 觉得可怕吗？ 是不是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世界，一下子就变小了？ 那么绝望吗？” 秦铭从来不知道，不仅世界存在如此多的数量，竟连类似的学院都有这么多。 他在听杰士帮说完，脑海里也不禁联想出，一棵树冠插入云霄的擎天巨树下，堆积着千万人粉碎的遗骸，无数幽冥鬼魅，在充斥着死寂的天地间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