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雁南飞（9）
中秋节，幼儿园接连放好几天假，小丫头可以在家里光明正大的赖床了。 学校要求小朋友自己穿衣服鞋子，自己收拾自己的玩具，自己吃饭，等等事情，小丫头都严格照做。 小朋友就是这么好忽悠，她肯定认为老师就跟在她的身边，要是她没有做好，老师就会知道，所以特别听话。 程赫也是感慨，也只有这么小的时候好忽悠了，再大一点，恐怕老师的话，就不那么好使了。 看着她笨拙但是执着的给自己穿衣服、穿鞋子时，感觉真是既萌又可爱，都不舍得她长大了。 吃完早饭后，程赫打算今天再带女儿去看看田地，看看她亲手挖坑种下的菜籽，发芽没有，长得怎么样。 小丫头一听，吃早饭吃得特别快，急着就想去看。大黄狗在她脚边趴着，嘴里时不时小声呜呜着。 程心心夹了一块瘦肉，高高举着，说道：“拿拿，快接住。” 大黄狗懒懒的张开嘴，小丫头筷子一松，肉自由落了下去。大黄狗晃晃脑袋就接住了，咂叭着嘴嚼几下，模样慵懒至极。 早饭吃完，正式出门。 程赫带了桶和扁担，想看看地里干不干，要不要浇点水什么的。 反正也不指望这点田地赚钱，他打算实行无毒绿色种植，绝不使用化肥农药，哪怕长得丑点、长得小点，也不会去使用化肥。 到了地方，他意外的发现，自家地里的菜居然已经长出了两片叶子。 好快啊！ 他想了起来，先前种下去的时候，自己有特意“加持”过种籽，没想到不但发芽了，还生长得这么快。 两片叶子上，挂着还没来得及蒸发掉的露珠，晶莹剔透，一派生机。 程心心看到了，三步并作五步往前冲，大声叫道：“爸爸你看，发芽了，我种的菜菜发芽了……” 声音满是抵制不住的欣喜。 小丫头蹲下去，仔细地盯着这些刚长出来的叶子，小声喃喃道：“小菜宝宝们，你们快快长大！快点长大……要是有虫子来吃你们，我就帮你们赶走它……” 大黄狗围着她打转。 看了一会儿，小丫头又扭过头来，问道：“爸爸，小菜菜什么时候长大啊？” 程赫笑着回答：“很快。你喜欢种菜吗？” “喜欢。”小家伙用力的一点头。 然后伸手轻轻的摸一摸这些菜，露珠掉在她的手上，化成一滩水，她觉得这有趣极了。 秋季干燥，程赫用带来的桶，去不远处的池塘里挑了担水来，给这些菜稍微浇了些。 小丫头看着爸爸流汗了，自己也拿着一个小小的玩具瓢跟着浇。 一边浇，一边念念有词：“小菜菜，我给你们浇水了，你们快快长大吧……” 玩了一会儿，小丫头就开始四处撒野了，这里瞅瞅，那里看看。 抬头看到天上的云，说道：“爸爸，那个好像棉花糖……那边那个像冰淇淋……” 程赫笑了笑，摇摇头。看来什么东西在小丫头的眼里，都像是吃的。 “嘎……”天上响起一声清脆的叫声，小丫头又问道：“爸爸，那是什么？” 程赫抬头一看，一群大雁正在迁徙，一会儿排成个S字，一会儿排成个B…… 错了错了，被网络段子给洗脑了，是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啊，秋天来了！ 它们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嘎”声，蓝天的映衬下，这些鸟儿就像一个个自由的精灵。 程赫回答女儿：“宝贝，快要到冬天了，这些鸟儿要飞到暖和一点的南方过冬。” 程心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忽然问道：“爸爸，天上有什么吃的啊？这些鸟儿不渴吗？不饿吗？它们要是饿了，怎么办啊？” 程赫愣了一下，孩子的关注点，跟大人还真是不一样呢！ 大人会想到，大雁南飞，秋天来了。而孩子却想它们饿不饿。 嗯，是个有爱心的孩子。 程赫回答道：“天上什么吃的都没有。要是饿了，它们就会飞下来，自己找东西吃。” “那它们吃什么呀？”程心心的问题穷追不舍。 “吃虫子啊，草啊，还有水里的鱼、螺壳之类的，它们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程赫回答。 他在想，孩子再大些了，他是不是应该随身把手机带着，以便遇到刁钻的问题，好随时百度一下？ 程心心指着不远处的水塘说道：“爸爸，我们这里有水，水里也有鱼，可以请它们下来吃！” 程赫：“……” 好吧，你请吧。 然后小丫头真请了。 她把两只小手拢在嘴边，拢成了一个小喇叭，对着天上喊道：“大雁大雁，我们这里有池塘，池塘里面有鱼，你们下来吃吧，不要钱！” 程赫哈哈大笑，小孩子还挺有逻辑思维，知道吃东西要花钱！ 接下来他就惊异了，那群大雁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小丫头的话，居然真的在降落！ 头鸟“嘎”地叫了一声，带着队伍缓缓下降。 这可真是神奇了！ 大雁在普通地方飞行的高度至少有二千多米，飞越珠峰时能超过万米。这样的高度，它们是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不可能听见的。 如果真是因为女儿而下来，必定是一些别的不科学的因素。 没过多久，这些大雁着陆，停在了不远处的池塘里。 这一现象也让其余一些在田地里种地的人惊呆了。 大雁会停下来歇息，这没什么奇怪的。但他们还没有见过，大雁在咱们村这小小的池塘里歇息呢！ 最不济，至少也是前面的桃花湖啊！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个稀罕事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村里人没有什么打猎的想法。 其实他们喜欢一些鸟类来亲近，比如喜鹊在自家院子后筑巢时，也没有人会赶，因为那是好事，会带来好运。 大雁在池塘里歇了一会儿，在水里找了些食吃，也在岸边啄了一阵青草，但是没有过来。 它们是有名的警觉性动物，能在离人类这么近的地方歇息，已经是十分难得了，不可能飞得更近的。 程心心看着稀奇，迈开小短腿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道：“大雁大雁，你们吃饱了没有啊？你们慢慢吃，没人和你们抢！” 程赫：“……” 好像自己经常说她：你慢慢吃，没人和你抢。所以，她现在可以把这句话用在别人身上了？ 不过，附近的人怕惊着大雁，都没有动，只原地看着，只有程心心这小丫头一个人过去了，大雁倒是不跑。 程赫只得在后面喊：“心心，别跑得离水太近。” 光是这一喊，都把那些大雁吓得惊拍翅膀。 小丫头跑过去，有一只大雁立即向她表示亲近，嘴里“咕咕”叫着，缓缓的向她走过去。 程赫也怕大雁会啄人，想把女儿叫回来，但这时大黄狗已经奔了上前，很是彪悍的护在小主人的身前，警惕地“呜呜”叫着。 其实，狗也是有猎性的，看着一大群肥美的大雁，它不知道有多么垂涎。 但是人家会飞，它只能望而兴叹。 大雁想要亲近眼前的小小人类，但是没办法，看到大狗超凶地护着，它只得在附近盘旋一阵，然后离开。 雁群在池塘边逗留了近半个小时后，离开了。 程心心也在水塘边和它们玩了那么久。 等她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惊喜回来——她手里拿着一枚蛋。 一枚野生的大雁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