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开场白
泰勒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书房，负着手，龙行虎步，神气十足，跟之前的穷编辑简直是判若两人。 柯利福跟着泰勒来到了餐厅，泰勒给他上的饭菜还算是丰盛，牛排，烤羊腿都有，对他也算是尊重，这充分体验出了他老狐狸的特质——不轻易得罪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落魄到极点的乞丐。因为说不定哪一天，他就有可能帮上你。 可以说，老狐狸泰勒的这个决定十分地英明，因为柯利福接下来就会帮他一个大忙。 柯利福给老狐狸泰勒斟了满满一杯白兰地，端到他的身前，笑道：“老师，这种酒比较烈，您尝尝。” “烈？有多烈？”泰勒的眼睛里放出了期待的目光，身居法令部大臣，可以说这个世界上的酒他都已经喝过了，最烈的酒喝多了也感觉淡了，实不相瞒，他最喜欢的就是烈酒，若是能喝到一杯刺激到他的烈酒，那简直比临幸一个美女还要享受，道：“你这酒叫什么名字？” “叫白兰地，是学生给他起的名字。”柯利福微微笑道。 白兰地的意思是烧焦的葡萄酒，敢起这个名字，就足以说明这瓶酒不是淡出鸟来的品种，泰勒对它顿时来了兴趣，端起酒杯来闻了闻，果然有一股烈劲儿，忍不住肚子里的酒虫的呼唤，连忙将它凑到嘴边一饮而尽！这酸爽！ 这个年代最烈的酒也就十几度，柯利福给他的可是四十多度的白兰地啊，他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居然一口闷了。 那表情，简直可以想象！扭曲！狰狞！酸爽！ “啊！果然是好酒！”泰勒到底是久经沙场，不一会儿就将酒劲儿压了下去，赞叹道：“柯利福，你没有骗我。这绝对是我喝过的最好的酒，白兰地，白兰地。果然名副其实啊。” 见自己的酒讨了个头彩，得到了老狐狸的欢心，柯利福心中大爽，决定更进一步，又给老狐狸倒了一杯酒，道：“老师，其实学生今天来献酒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谢师，第二是给老师道喜。” 后世的柯利福也喜欢看文史方面的书籍，也研究过苏秦、张仪、诸葛亮这样的说客，知道他们在说服对方之前，首先就必须给对方当头一棒，要么就是唬住对方，要么就是像柯利福这样吊足对方的胃口。 果然，老狐狸泰勒也吃这一套，一脸惊奇地问道：“道喜，道什么喜？我能有什么喜事？最近麻烦事倒是不少！” 柯利福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是恭贺老师高升之喜，希望老师高升之后，不要忘记学生今天的祝贺。” “高升？”老狐狸泰勒的脑袋也不好用了，完全不知道柯利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已经是法令部大臣了，如果再往上升的话，那就是到地方上当统领多个郡的总督，就像他的好朋友波尔那样。 总督之上就是宰相团的副宰相、首相，但是目前王国的总督、宰相团人员都满额，哪里有他晋升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泰勒的脸瞬间寒了下来，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他既然号称是老狐狸，那就是个掌控欲特别强的人，这辈子只做自己认为有把握的事，向柯利福搞出的这种让他摸不着任何头绪的事情，让他着实很反感，沉着脸道：“柯利福，你不会是专门来挖苦我的吧，你应该知道，现在总督、宰相团的职位已经满额了。” 柯利福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他有足够的后招，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打动这个老狐狸，笑道：“上帝作证，学生怎么敢消遣老师？眼下正是有一步好棋摆在老师的面前，老师只是一时没有发现罢了。” “哦？”泰勒顿时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自己没有看出来的好棋，这个小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把玩着精致的酒杯，笑道：“你倒是说说看，我的好棋在哪里？”如果柯利福这个小子敢蒙他，或者是让他白高兴一场，他发誓会让这个小子好看，到时候，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他。 柯利福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国王派老师前去考察各国的长处，是不是想向其他国家那样削弱地方的权力，加强中央集权？” 泰勒虎躯一震，这件事属于王国的高度机密，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眼睛里顿时放出一丝阴冷的目光，冷冷道：“你听谁说的？” 柯利福并没有感到害怕，仍旧是挂着一副招牌式的笑容，道：“这个不重要，老师的机会就隐藏在这里。经过十几年前的国内大起义，和几年前的外敌入侵，中央军损失惨重，国王的威望也是一落千丈，只能靠各地的总督自己募兵来镇压义军，这就导致了地方势力的坐大，而这件事就成了国王一辈子的心病，他一直想削弱地方的权力，将权力重新集中到中央手中，只可惜，由于地方势力的反弹，一直没有如愿。” 莱茵王国一共分为二十二个郡，其中有六个郡是贵族的世袭领地，这六个郡被包括柯利福家族的十二个家族瓜分，每个家族占据一个县到几个县不等。这六个郡虽然也是隶属于莱茵王国的，但是独立性相当强，国王平时不能干预他们的具体事务，只有在战争时期才能要求他们出兵相助，这是长久以来流传下来的传统。柯利福的父亲就曾占着两个大县，过着土皇帝的生活，只可惜被人篡夺了。 这六个郡的贵族每年只是象征性的给国王交纳一定的贡品，并且派儿子去做人质即可，可以说生活过的十分滋润，老国王腓特烈七世就算是要加强中央集权，也不会拿他们这六个郡的贵族下手，一来不符合传统，二来这六个郡也起不了决定作用。 除了被贵族瓜分的六个郡以为，剩下的十六个郡都是国王的直属地盘，这也就造成了国王对于其他贵族力量上的绝对优势，因此有底气要求他们派儿子来做人质，柯利福就是这么来到王都维也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