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陆军论坛的热闹
老兵的离开，与新兵的到来，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战备师就是这一点非常明显，一旦有缺员，立刻就会进行补充。这大概就是跟所谓的随时准备战斗有关吧。 三排的人手一下子走了三分之一。然后，又补足了这三分之一。变了的是面孔，不变的是训练。 短短一个月时间，沈耘就将一个三排紧紧地捏合在一起。 这不仅是先前在欢送会上的演出赢得了战士们的尊重，更是沈耘风雨无阻，每天三点半起来加练，彻底征服了这些浑身都是荷尔蒙的家伙。 沈耘不知道的是，在外界，他沈耘的名字忽然间就形成了一股风暴。 得到上级部门的允许，刘团长让宣传部对外公布了欢送会的视频。 本来部队的欢送晚会，大都是请些部队文工团的人来，唱些主旋律的歌曲，然后搞几个官兵的表演。这种东西对于喜欢上网的年轻人来说，并不具有多大的吸引力。 可是，就在视频上传的当日，解放军报忽然就报道了着三首风格清奇的歌曲。 并且在征得沈耘同意的前提下，直接将三首歌曲的简谱统统刊载上去。为此沈耘还得到了三百块钱的稿酬，以及部队代为申请歌曲版权的便利。 解放军报，或许一般人都很少看的一张报纸，却是军报销量最为火爆的报纸。 不仅部队各级单位都会订阅，有些军迷也会刻意订上一份。 风暴，正是从这些年轻的军迷们开始。 铁血网，是国内最大规模的军事论坛。这里面常年更新国内外最新的军事消息，更时不时会有军中将领的身影出没，被军迷一致认为是部队对外宣传的喉舌。 事实上，它只不过是几个退伍老兵一起创建的。最初只是想给退伍的士兵们一个精神寄托地，哪知后来规模越办越大，引起了军委重视。 在不触犯红线的前提下，军委允许铁血网披露一些鲜为人知的军事消息。 铁血网的陆军论坛里，忽然有个叫做“我是两毛三”的用户发帖：“大伙儿谁懂音乐的，今天解放军报上那三首歌，谁能录个小样听听。” “我是两毛三”，其身份在铁血网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是粤方军区的少壮派，不过四十岁之龄就是上校团长，思想前卫。 这也是在铁血网中，少有的近乎老鸟存在的现役军人。 一经发帖，就有人回复：“老鸟又被放出来了，什么时候升两毛四？” “别歪楼，其实我也很好奇，那三首歌唱出来是什么样子。可惜从小音乐课都是数学老师上的。” “我音乐课是语文老师上的，所以看歌词就觉得慷慨激昂。诸位老鸟同意不？” 到底，网上闲逛的还是有些人才，发帖堪堪半小时后，就有人另开一帖，里头赫然是《蝴蝶飞飞飞》的小样。按照民谣的唱法，很是能打动人心。如果深究起来，甚至比沈耘都还要唱的好。 “好听。本来以为软绵绵的，哪里算军歌了。哪知道听着听着，就觉得如果没有军旅生涯，压根就不会感受到其中那种特殊的感情。” 这是第一个游客的流言。 随即就有人追问另外两首的情况。 录小样的，是解放军艺术大学音乐系的学生刘炜刚。一大早班里几个女同学就叫他看今天的军报，然后他就看到了三首歌的简谱。 心痒难耐之下，正要在网上与人分享，就看到“我是两毛三”的帖子。转念一想，既然大家都好奇，不如自己就试试，将这三首歌录出来给论坛的老鸟们听听。 刘炜刚倒也是个天才，用不同的唱法反复试验几遍，很是惊讶地发现民谣唱法最为贴切歌词的创作本意。于是乎匆匆录了小样就放了上去。 帖子是火了。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网友们不停地催促。还有两首呢，大家都期待刘炜刚能够唱出来。 可是，这下子真的是让他为难了。 接下来两首，不论他怎么唱，就一句话：没感觉。刘炜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个假大学，为什么按照老师教授的理论，这两首歌都唱不出来那个味道。 眼见网友催的紧，刘炜刚不得不老实回答：“这两首歌，没有听原唱，我唱不出那个味道。” 一时间，陆军论坛炸了。 “不就是唱个歌么，要什么味道。” “就是就是。两首歌歌词都挺不错，我还心痒难耐呢。结果你却说唱不了。” “少年，你还需要好好修炼。” 刘炜刚无奈地笑笑，拿起军报，仔细打量了几眼，无奈地拿起手机，给自己导师打起了电话。 就在很多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是两毛三”再度发帖：“别嚷了，人家录了视频，链接我已经找管理给我加了，到时候你们好好听听。前头那小子说的没错，不听原唱，你当真不知道怎么唱有味道。” “真的假的？” “两毛三动用关系了？乖乖，好奇心害死人啊。” 网络那头，粤方军区某部队驻地的办公室，一位肩上扛着两杠三星的军官重新打开先前那个网页，看着里面模糊不清的人影，以及喧闹中依旧觉得铿锵有力的声音，嘴角扯起一丝微笑。 他的确如网友所言动用了关系，军报编辑部有他的老朋友，像这种事情，对外虽然极尽隐藏部队编制番号这些重要信息，可是内部就不一样了。 听说是刘团长手里的兵，他也一阵诧异。 那个家伙带兵打仗行，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战备师的战力确实比自己这里强劲。 但文艺工作向来是老刘头的荒漠，据说年年老刘头都被东南军区的上级首长批评不注重思想建设，谁知道今年走了什么运，居然一下子造出个深水炸弹来。 不过，这歌是真的好听，尤其那个小伙子后头唱的那首歌，为什么听上一遍，就有种要出去打几遍军体拳的感觉。 这是个人才，这位军官不由得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