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讲故事
大人有大人的方便，小孩有小孩的优势，在白皇后离开前去面见曾经的黑寡妇，现在死亡蛛后的化身后，塔洛斯用童言无忌的话语询问关于撕裂诸神神座，清除宇宙毒瘤的信息，当然，小孩子的话是“应该如何打败天上的坏蛋”。 “那是我们至黑星辰和整个光照会一直以来的使命，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可能是塔洛斯目前小娜迦的形态容易让人卸下心防，也有可能是白皇后牺牲自己转化为半神尸妖的举动深深触动了星币神使，这个胖的跟肉球一样的男人逐渐打开话匣子，和塔洛斯讲起故事来。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圣地的先行者在一个原始位面上发现七块石壁，上面用古代龙语书写着七段类似寓言的小故事，他们在那里获得启示，得到正确的成神方法，这引起诸神的恐慌……” “他们为什么要害怕？” “因为信仰。”星币神使说，“新神对信仰的需求非常少，并不像诸神依赖信仰生存。如果任由圣地壮大，新神族壮大，宇宙中就没有诸神存在的空间了，这是他们无法容忍的。” “那群可恶的家伙在外层位面神座高悬，俯瞰众生，但再华丽的辞藻和光鲜的外表都改变不了诸神的本质——他们不是神，是世界的寄生虫，只知道汲取凡人灵魂与信仰为生的毒瘤，是万恶之源！” “你知道吗，小家伙？他们一直宣扬信徒在死后灵魂将前往神国获得新生，从此与神同在，神国充满美好和希望，和平与宁静，没有危险，没有疾苦，没有生老病死，没有压力，只有永恒的快乐与幸福，以及数不尽的食物和美酒，但事实上没有哪个祈并者是可以永生的，即便是由生前一行一举都能完美阐述教义教规的圣徒转化而来的圣灵也不能。” “为什么？”这个时候，小娜迦只需要将眼睛睁得圆圆的，露出一副好奇到极点的表情便能很好地催促星币神使继续讲述下去。 星币神使不屑地说：“信仰的本质是以教义和神灵理念为核心，通过祈祷、传播信仰、宣扬教义等方式不断调整自身认知、思想和价值观，一个虔诚的信徒到了最后早就不是他自己了，他的思想已经被所谓的教义同化。” “至于神职者，他们职业等级提升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向神灵靠拢、接近，在心灵、信仰、灵魂层面与神灵达成共鸣，主动与神灵同化的过程——我说这些你能听懂吗？” 小娜迦摇摇头，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很有趣。” “还有更有趣的呢。”星币神使说，“祈并者的信仰等级决定着他们在神国中的寿命，一旦时限到来，他们的灵魂就会被神国同化，成为神国的一部分。从接受信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成为诸神的资粮，生前为诸神提供信仰，死后依然为诸神祈祷，甚至连灵魂都无法自主。” “太可悲了。”星币神使用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语气说，“但更可悲的是他们非但无法看清真相，还以此为荣，将信仰作为一种传统乃至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代代相传，将本该正常的无信者视为异类，挥刀相向。” 是了，还有无信者之墙，在蜘蛛教派创造亡灵生物前，灵魂的最终归宿有且只有两个，神国，无信者之墙。 死神的一项职责就是将无信者的灵魂钉在无信者之墙上，受火焰焚烧，日夜哀嚎，经受千百年的折磨，才会失去自我回归世界本源。 “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他们吗？”小娜迦问。 “有，《真理奏鸣曲》，《真理启蒙》你已经听说过了，是不是非常美妙？” 小娜迦很捧场地用力点了点头：“嗯。” “那些能听懂《真理奏鸣曲》的人就是我们的同伴，他们接收到了真理光辉，理解真理意志，意识到诸神世界寄生虫、宇宙毒瘤的本质，一起为拯救世界、推翻诸神统治奋斗。” 塔洛斯隐藏在小娜迦脑海深处的意识有些懵，站在星币神使的角度，那些在真理启蒙仪式中死去的人非但不值得同情，还死有余辜，他们一方面是受害者，一方面又在不知不觉中充当了帮凶的角色，以信仰壮大诸神——当然一时半会他是无法接受这种论调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真理奏鸣曲》既是我们寻找同伴的最佳方法，也是对付诸神信徒和走狗的武器，但先于新神诞生的诸神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只靠《真理奏鸣曲》远远不够，直到有一天，有人再次从石壁中获得启示，发现彻底消灭诸神的办法！” “是什么？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六位同时完成物质不朽、灵魂不朽、能量不朽的新神，六件代表四大元素和两大能量本源的神物，六棵借助石壁力量可以召唤世界树投影的生命树，只要满足这三个条件，新神便能通过一场仪式撕裂诸神神座，将他们打落凡尘，彻底清除宇宙毒瘤！” 六件代表本源的神物，看来其中之一就是代表【水元素本源】的冰霜圣冠。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从石壁上获得的第二个启示。只是，要同时达成这三个条件并不容易，圣地为此努力了数个纪元，本来，在几个世纪前我们曾有一次机会，但圣地出现了一个叛徒！” 星币神使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段岁月，但不妨碍他的愤怒。 “乌尔班·里奇！”星币神使咬牙切齿地说，“他本来是圣地的骄傲，一位可以和强大神力争锋的新神，是最高权力机构长老会议的成员之一，却在举行仪式的前一天带着冰霜圣冠逃跑——他让圣地数万年来的所有努力和心血白费！” 这就解释了乌尔班一世当初为何会在进入主物质位面后遭受光照会和诸神教会的联合围剿，前者要夺回冰霜圣冠，后者要破坏至黑星辰的计划。 “不过现在没事啦，我们先后取回落在黑龙、财富教会和秩序与骑士神殿手中的冰霜圣冠，只要白皇后陛下能顺利取得最后一棵生命树，诸神黄昏必将来临。” “乌尔班一世曾说这个世界存在问题……” 问题确实也不少，旧神、诸神和新神之间的纠纷，几近销声匿迹的六大原始神灵，以及隐于暗处的上古巨神，到现在为止塔洛斯已经遇见梅芙、秩序与骑士之神、月亮女神三位上古巨神，后两者甚至达到【多元唯一】的可怕层次！ “不对！”塔洛斯猛地回过神来，“秩序与骑士之神亲口承认他是其中一篇《七日圣经》的作者，按照当初我的处境他没有必要骗人，新神又从七块石壁上获得两次启示，一次是正确的成神方法，一次是撕裂诸神神座的办法——时间根本对不上。” “除非，秩序与骑士之神在成为秩序与骑士之神前，或者说当他还是位上古巨神时，以龙语在七块石壁上刻下《七日圣经》，然后再通过类似梅芙降世转生的方法成为秩序与骑士之神，可他这么做有什么目？其他六篇《七日圣经》的作者又是谁？” “当初乌尔班一世离开至黑星辰，舍弃了原本属于神的力量，进入起源之地主物质位面寻找真相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但偏偏时间是新神即将举行仪式的前一天，巧合吗？” “不，不是巧合。” 塔洛斯忽然想起当初乌尔班一世的告诫，所谓诸神不是神，而是世界的寄生虫，是毒瘤，是万恶之源这种论调不过是表象，或者说，假象，那么乌尔班一世带着仪式关键要素之一的冰霜圣冠一并离开这种行为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他有不得不打断仪式正常举行的苦衷。 “新神们举行的仪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