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七日圣经》
本死了，带着巨大的快乐与姓福。 他大概是主物质位面第一位在任务过程中体验到高超的刺客大师，也是死得最窝囊、最荒唐的刺客大师。 直到塔洛斯反攻，他才知道四臂娜迦的实力居然达到四阶，不仅如此，安妮斯朵拉也是，女主教的一道高等神术将他从潜行状态逼迫出来。 公允地说，这个意外并不致命，最多让经验丰富、实力非凡的刺客大师在撤退时难度高上一层，真正让本提前去见死神的是另外一个意外，【银玉】赋予塔洛斯的特殊能力，苦痛欢愉。 当霜钢弯刀在他身上划出第一个伤口时，整整十六个小时呻吟和喘息累积下来又被本强行压下的欲望瞬间点燃，像一个火药桶，轰然炸开。 那一刻，本有幸见证了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刻，眼前仿佛有无数白光闪过，一道道酥麻的电流在身体各处游荡，刺客大师仿佛躺在柔软又舒适的云层中，晕乎乎，飘飘然。 在他反应过来前，呻吟已经从喉咙跳出来，在卧室中回荡，更糟的是，他的身体竟然十分忠于本能地渴求更多。 渴求更多的伤口，以及快乐。 本用一位刺客大师应有的意志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和那种酥麻迷醉的快感，他知道，在战斗中分心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可是，当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四把霜钢弯刀爆射出晶亮的光，对着他当头罩下。 在一阵抽搐后，本带着前所未有的快乐死去。 塔洛斯嫌弃地看了一眼尸体，往浴室走去，没好气地对安妮斯朵拉说：“尸体交给你处理。” 如果不是安妮斯朵拉不让他中途离开，刺客大师在八个小时前就应该死了。 虽然不知道女主教用得是什么办法，但她确实在八个小时前发现了躲藏在卧室外的刺客大师，并通过神术真爱呼唤告知塔洛斯。 带着一点被窥视的羞恼，塔洛斯将自己埋进放满了水的巨大浴缸中。 他需要冷静，以及思考。 最先发现他踪迹的是刺客联盟而不是海神殿或秩序与骑士神殿老实说多少有些出乎塔洛斯预料，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海神殿的势力范围是海洋，尤其是中心洋，陆地既不是她们的主场也没有太多影响力，消息自然落后。 秩序与骑士神殿和农业教会虽然同为人类阵营两位强大神力在主物质位面的势力，但要说两者关系亲如一家显然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秩序与骑士之神法约尔可以从农业与丰收之神圣拉戈手中接过“人类诸神第一”的称号。 用“接”这个单词是因为它在两位强大神力的接受范围内，农业与丰收之神是自愿让出这个称号的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因此，秩序与骑士神殿的神职人员想要在莱茵王国对塔洛斯展开追踪，自然不可能和“容易”有丁点关系。 不过不管海神殿和秩序与骑士神殿的进度如何，既然马文镇进入刺客联盟视线，就意味着这里不再安全，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娜迦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走出浴室，发现安妮斯朵拉不在家，大概是出去处理刺客大师的尸体还没有回来。 他来到厨房，随便找到一个苹果犒劳连续十六个小时运动而显得空荡荡的胃，离开厨房时，足够出众的视力让塔洛斯看到客厅大门门缝上塞着一封信。 塔洛斯三两口将一只苹果消灭，用一块抹布包着手取下信，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撕开信封。 信封里躺着一张老旧的羊皮纸，泛着枯黄的颜色，明显有些年头。 依然用抹布包着，塔洛斯取出羊皮纸，展开，上面只有短短几行漂亮的花体字，均为龙语，共同组成一个小故事。 “这是……” 一种诡异的似曾相识感扑面而来，提醒着塔洛斯手中这张羊皮纸不一般。 “《七日圣经》！？” 塔洛斯继续看下去，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几个熟悉的字眼。 一天，鬣狗来到海的那边有草原的地方，见到有无数身体的狮子。 狮子往前走，原地出现一头狮子，狮子往后退，原地出现一头狮子。 鬣狗远远看见，就跑过去拜它，大声呼叫说：“威猛勇武的狮子啊，我指着神恳求你，不要叫我疑惑，你为何有无数身体？” 狮子回答说：“我名叫一，也叫万，因为我们多的缘故。” “果然是一篇新的《七日圣经》！” 看着手中的羊皮纸，塔洛斯若有所思：“除了刺客大师外，还有其他人发现了我的踪迹，并且就在附近。” 塔洛斯不知道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家伙有没有发现刺客大师的死，不过这不重要，可以肯定的是，对方非常聪明，懂得借助《七日圣经》的神秘力量杀人。 乌尔班一世在日记中用极为严肃的态度告诫后来人不要阅读《七日圣经》，其中大部分是因为其中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为此一位邪神付出了死亡的惨重代价，剩余部分自然是因为它的诡异。 在塔洛斯还只有二阶的时候，曾用一篇《七日圣经》让弗洛伦斯的丈夫、高阶法师查斯特死于一个加强版沸血咒。 如果塔洛斯不是天选者，没有魂火，将《七日圣经》塞进信封作为武器的幕后黑手现在估计已经阴谋得逞了。 不过现在嘛，塔洛斯嗤笑一声，将手中的《七日圣经》放入空间指环收好，然后打开大门。 《七日圣经》的危险性极高，一旦传播开来便会营造出光照会真理启蒙仪式的可怕效果，对方既然知道用《七日圣经》杀人，自然也懂得及时回收的道理，说不定还有一套特定的程序。 幕后黑手一定就隐藏在附近哪个角落暗中观察，这点塔洛斯可以肯定，对方需要一个良好的视野来判断他是否死亡，然后第一时间收回羊皮纸。 “是另外一位天选者吗？”这个想法才诞生，就被否决，“不大可能，厨房到客厅的距离已经足够两位天选者间产生感应。” 睁大眼睛，塔洛斯借助娜迦一族天生的昏暗视觉能力仔细观察周围情况，一无所获。 四臂娜迦皱着眉头，摩挲着食指上的空间指环，想：“刺客大师明显来自刺客联盟，现阶段恨不得我死的应该是布鲁斯的母亲，黄金帝国的皇后。那么刚才那个幕后凶手又属于哪方势力？” “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谢他，让我拥有四篇《七日圣经》！” 第一篇（那时，年老的狮子看到鬣狗……）来自他淘到的一本古籍，以古萨丁王朝文字书写，完全是一个意外； 第二篇（那时，一群绵羊在有三个出口的山谷吃草……）来自另外一位天选者，布鲁斯·芬奇，对方正是通过一张羊皮纸确定塔洛斯天选者的身份，中途还误伤了海默家的第二个儿子； 第三篇（彼时，狮子来到草原的湖泊旁……）是塔洛斯在伯岭翰听完光照会的《真理奏鸣曲》第二乐章《真理启蒙》后自动获得。 ——乌尔班一世曾提到过，光照会的《真理奏鸣曲》就是以《七日圣经》为基础演化而来。 然后，就是现在获得的第四篇。 冥冥中，好像有一双手将一篇篇《七日圣经》送到他手里。 然而遗憾的是，到现在为止塔洛斯对《七日圣经》的理解依然停留在最表层、类似寓言的小故事，无法领悟其中蕴含的深层次含义。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七日圣经》中反复出现的狮子、鬣狗、绵羊各有所指，甚至在不同的故事中指代不同的对象。 此外，还有一个不怎么愉快的事实，塔洛斯对《七日圣经》的利用极为粗浅，和刚才那位打算用羊皮纸杀他的幕后凶手一样，都是简单的“借刀杀人”。 或者更直白一些，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正确利用《七日圣经》。 当塔洛斯的思绪发散开来的时候，处理完刺客大师尸体的安妮斯朵拉从夜色中回来：“怎么站在门口，塔尔？” 而且就只围了一条浴巾，当然，后面这句话女主教没有说出来。 “除了刺客联盟，还有其他势力找到这里，马文镇已经不再安全，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什么原因，塔洛斯自然而然地使用了“我们”这个单词，这为他赢来欢愉派圣女一个热情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