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降临
巫婆死亡，魔法之神塔洛斯降临到本方位面，这是半年来拇指国度最轰动的两个消息。 但凡有拇指小人的地方就有讨论这两个消息的声音，并乐此不疲，不同的是，前者承受的是骂名，遗臭千年那种，后者收获无数赞誉，让人看到希望曙光。 有人说塔洛斯是魔法领域的至高神灵，有人说他是实力高深到极点的法师英雄，也有人信誓旦旦地保证在梦中见过他并获得教导传承…… 消息真真假假，各种说法都有，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满怀期待的还是魔法之神塔洛斯有解除拇指国度诅咒的方法，并且那一日很快就会到来！ 解除诅咒，重新成为人类！ 当消息从比萨城和西顿城传出的时候，整个拇指国度都沸腾了。 新一代拇指小人们从来没有见过正常人类，甚至无法想象正常人类究竟有多高，有多大，但一点都不影响他们对“正常生活”的向往。 在伴随他们长大、耳熟能详的故事中，正常人类是这个世界的霸主与统治者，以魔法守护家园，虫鼠被驱赶到阴沟角落，飞禽走兽只是猎物，即便是掌握着超凡力量的魔兽和魔法生物，也无法与人类争锋。 他们不用提心吊胆担忧庞然大物的侵扰，也不用卑微艰难地挣扎求生——过去与现在的鲜明对比愈发让拇指小人期盼希望照进现实。 对法师群体而言，魔法之神是一位慷慨开明的魔法先行者，从从不吝啬于同他们一道分享先进的法术知识，如今又主动提出解除诅咒，自然是品格高洁，令人高山仰止。 普罗大众眼界或许没有法师来得开阔，但并不妨碍他们看到更加希望的未来，因而毫不犹豫地表达对魔法之神的感激与崇拜。 事情发展没有让他们失望，在塔洛斯降临灵界的第七个月，斯考特、伊凡等人终于在一处森林中找到了连接物质位面与灵界的裂缝。 斯考特一行人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冬天一只翼展在12呎以上的巨大食梦蝶穿过被空间能量和魔法灵光笼罩的裂缝，突破世界法则束缚，降临到物质位面的场景。 那就是魔法之神塔洛斯在本方位面的化身！ 身上缠绕着浓郁的黑紫两色魔法灵光，神秘、美丽、又意料之中的强大，不经意间逸散出来的气息让人恍惚间有种面对浩瀚无垠的湛蓝深海、一时间无法呼吸的错觉。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塔洛斯除了固定时间在梦中传授魔法知识，其他空余时间都待在上古巨神沉睡的那片虚空，吸食神力气息，魂火每时每刻都在壮大。 到现在为止，塔洛斯吸食过角斗场杀戮之神残留的杀戮神力、上古巨神逸散出来的不知名神力，炼化吞噬过大地、风暴和海洋三道神性。 按照塔洛斯第一次接触神力、神性时自动获得的信息——他不知道这些信息从何而来，仿佛生而知之——神性并不是普通文学或神学意义上有别于“人性”、“兽性”的某种灵性智慧精神，用来宣扬神的仁慈无私与伟大。 在一定程度上神性确实构成神灵有别于凡物、之所以为神灵的本质，不过在神灵领域，神性代表的更趋向于另外一种概念，一种非常高等也极为特殊的能量，基于信仰或法则诞生。 直接用来战斗对敌是神性较为低效粗放的利用方式，它的正确打开方式是与原力海洋、位面本源链接沟通，以及免疫低层次能量。 如果塔洛斯在泰拉位面没有用魂火吞噬海洋神性，转化成力量，而是选择融合，那么当海洋神性累积壮大到一定程度，他将会成为初等神性生物。 ——其中更具体的信息塔洛斯并不了解，他猜测起码需要十道神性才能引发质变。 届时，塔洛斯在战斗时便可以与水元素位面链接在一起，抽取力量，并基于【海洋神性】自动获得免疫一切与水元素相关的魔法、神术和血脉专长，以及其他派系非五阶法术的强大能力。 换句话说，即便是相对来说最普通的初等神性生物，也不是五阶职业者可以抗衡的，他们拥有太多优势。 塔洛斯并不后悔当初直接炼化三道神性的决定，毕竟一旦选择融合神性，大概率瞒不过对神灵力量最为敏感熟悉的教会，必然招来问询、调查。 如果塔洛斯是五阶史诗骑士，哪怕成为初等神性生物也有辩解的余地——名声是信仰的基础，以五阶职业者的名声威望确实存在诞生神性的可能，无非是天赋运气问题——但是三阶嘛，其中内情就耐人寻味，值得教会好好调查拷问一番了。 相比起来，神力就简单多了，它只是神灵使用的一种力量，相当于法师使用法术消耗的精神力、牧师使用神术消耗的圣力，往往与神性、神职契合。 这段时间塔洛斯隔着神力结界从上古巨神身上吸食了十一道神力，加上之前剩余的一份一共是十二道，都存储在魂火中，以备不时之需。 受限于凡人的身份和实力，塔洛斯对神力的利用效率并不高，确切的说是低下，不过关键时刻燃烧神力爆发力量，按照估算依然能将他的战力临时提升到五阶史诗骑士水准。 这就非常了不起了，塔洛斯得意地想，又是一张灭口专用的底牌，和魂火、表世界一样无法展现在人前。 抱着期待的心情，塔洛斯继续吸食神力气息，但这一次，无论他耗费多长时间魂火都无法再容纳额外的神力，似乎达到某种他暂时无法察觉的上限。 食梦蝶形态无法锻炼战斗专长，更无法学习血脉专长，于是，塔洛斯开始尝试着炼化神力！ 大概是来源于上古巨神的关系，本来层次等级还在神性之下的神力炼化起来远比泰拉位面吞噬三道神性还要艰难。 充斥在神力中的能量无疑是庞大的，带着深沉的黑暗与邪恶，像是一朵酝酿中的雷云，光是看着就能直观感受到危险与强大。 其中又游离着无数驳杂、混乱的念头，如同游鱼，有时显现，有时深藏，时聚时散，面对魂火煅烧时一拥而上，汇成一股洪流。 第一次炼化神力的塔洛斯一个不小心，心神差点被洪流冲垮，迷失其中，被腐蚀同化，好在这些繁芜杂乱的念头并无主人操控主持，种种反应全是抗拒被炼化的本能，因而很快就在魂火的煅烧中化作灰烬。 真正令塔洛斯感到棘手的是隐藏在这些杂乱念头下的意志，纯粹而坚韧，将一道神力中的所有能量都定住，在魂火的煅烧下岿然不动。 “这就是上古巨神的意志烙印，居然贯穿了一整道神力，可以抵挡魂火的炼化！” 起初，塔洛斯生怕炼化意志会惊动上古巨神，因而进入表世界，结果证明他多虑了，一天时间过去，非但没能炼化到一点神力，反而弄得自身精神疲惫不堪。 “难道还真有连魂火都无法炼化的东西？” 炼化灵魂、信仰、神性，魂火向来无往不利，塔洛斯不甘心，生出一股执拗来。 他休息了两个小时，打起精神继续炼化起神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第三天来临的时候，神力中坚忍不拔的上古巨神意志终于被点燃，缓缓燃烧，塔洛斯成功从中牵引出一丝能量，投入魂火之中。 可能是“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微妙心理作祟，也有可能是体会到收获劳动成果的喜悦，随着魂火燃烧、感受着力量增长的塔洛斯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沉浸其中，连时间都忘记。 第一道神力完全炼化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五天，当塔洛斯穿过空间裂缝以食梦蝶躯体降临到物质位面时，魂火已经在七道神力的帮助下从最初的嫩绿蜕变升华为草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