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角斗场
塔洛斯对角斗场的第一印象是魔兽从圈中放出，角斗士被驱进赛台，又或者是娜迦、精灵、矮人等各种智慧生物，被迫相互厮杀，以供贵族和看台上的观众取乐，异常血腥残忍。 不过结合语境，比尔口中的角斗场显然不是简单的世俗决斗场所，而是另有所指。 塔洛斯回忆了一下有关神灵的知识，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杀戮之主的神国？” 诸神位于外层位面的神国一般都会有一个代称，如海洋女神的珊瑚海，幻象女神的迷雾海，财富女神的黄金宫，而角斗场指代的则是杀戮之主的神国。 传说中这位执掌【杀戮】神职的神灵多年前陨落于一场和兽人主神战争之主的神战，他的神国在那场惨烈的神战中破碎，化作一阵流星雨跌落物质位面。 “不错，杀戮之主神国的其中一块碎片在跌落下层位面后因为残留的神力和神国规则在种种巧合中演化成一个角斗场，一处神奇的竞技场所。” 二阶司铎努力描述着角斗场的神奇之处以吸引年轻娜迦的注意力：“职业者们借助角斗场可以在其中形成一个投影，能自由决斗厮杀，即便死亡也不会影响到本体哪怕一分，是全世界最适合血脉骑士磨砺血脉的地方！” 血脉骑士的进阶需要不断磨砺血脉才能有所成就，因此需要大量的战斗和冒险，而其中最有效的则是生死搏杀间的明悟和体验。 现在，角斗场解决了生死搏杀最大的缺陷——危险，这对任何有志于在血脉骑士道路取得成就的血脉者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不过我有两个问题。” “只要我能回答得上来，都可以。” “如同你刚才说的，角斗场是由杀戮之主的一块神国碎片演化而成，你知道，那毕竟曾经是神国的一部分，其中可能存在一些我无法描述的……嗯，危险？” “因为个人权限和实力位阶的关系，我目前能知道的是这处角斗场最先由一位位面商人在收集某种魔法材料的时候在一个下层位面发现，他将这个消息贡献给教会，因此在六十年前获得一枚一级都灵勋章。” 一旁的理查德恍然大悟，低声飞快地向塔洛斯说道：“六十年前，上一次授予一级都灵勋章确实是六十年前。那是财富女神教会历史上唯一一枚查询不到被授予人具体身份信息的都灵勋章，没想到是一位罕见的位面商人！” 位面商人是一群极为稀有、往返于各大物质位面的特殊商人，销售各大位面的特产赚取巨额差价。 当然，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能够自由进行位面旅行的起码都是四阶大法师乃至传奇法师，很大一部分位面商人本身就是财富女神教会的大主教。 有传言说威斯尼的移动法师塔的主人也是位面商人之一，只是无从考证。 “感谢你的科普，帕克先生，我还以为这是我的工作呢。” 比尔不轻不重地嘲讽了一句，面对塔洛斯的时候又换成亲切热情的语气：“经过将近三十年时间的探索，这处角斗场逐渐对外开放，允许主教们推荐人员进入……” 事实上这是财富女神教会的主教们积攒扩大人脉的有效方法和投资手段，一个无风险磨砺血脉的绝佳机会，换取将来一位重要盟友，当然也可以是一大笔奉献。 这笔奉献把握得当，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假如他之前有推荐过一位身家不菲、天赋出众的血脉骑士前去角斗场，昨天在使用献祭神术的时候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只要对方在七天内捐献一笔1000金币的奉献给教会，因为使用献祭神术产生的债务就立刻得以还清。 “五年前黄金帝国的二皇子，萨拉弗斯的皇位继承人之一，布鲁斯·芬奇，就曾在一位大主教的推荐下前往过角斗场并顺利归来，遗憾的是他只是一位法师而不是血脉骑士。”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向财富女神起誓保证角斗场的安全！” 塔洛斯确实非常心动，不是因为角斗场，而是角斗场本身所在的下层位面。 几乎每一位学习过位面学的法师都知晓赛恩斯是一个巨大的球状天体，外面是一片浩瀚无垠的虚空，虚空中有无数其他物质位面存在，再外面才是外层位面，诸神神国所在。 但这并不代表普通法师们有进行位面旅行的能力或机会，那需要强大的实力作为后盾，比如说四阶；需要相对应物质位面的空间坐标，以及特定的用于位面旅行的高阶法术或传送阵。 更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这种位面旅行的手段基本被各大教会和九环议会垄断，普通人没有接触的资格。 即便是当今赛恩斯最赫赫有名的黄金帝国萨拉弗斯，它的领土也只是局限在主物质位面，并没有随着现代空间法术的发展和位面旅行技术的进步而扩张到其他物质位面。 “我不否认这处角斗场的神奇和对我的吸引，只是……”塔洛斯隐去更多的关于下层位面本身的兴趣，指了指自己，并且甩了一下尾巴，“我是一只娜迦。” 非我族类的问题在赛恩斯这个种族林立的世界无疑更为现实和严重，就像血族恨不得打出所有狼人的脑浆，娜迦恨不得将美人鱼从四大洋抹去，大陆霸主人类对其他种族的偏见从来不曾少过。 “这一点您完全可以放心！”比尔模仿着塔洛斯的动作，同样指了指自己，“我是财富女神教会的司铎，我们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商人，但向来非常提倡各种交易，种族在我们看来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影响因素。” 这句话翻译得难听点就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指对教会和财富女神的利益，而非个人），财富女神教会的牧师可以做任何事情。 “何况，您是黑海领主的儿子，教会内部不会出现同意以外的第二个声音，这对我们双方都是一个机会！” “好极了，如果有一张神力契约，我们的合作会变得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