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婆媳交锋
打下手什么的,于丽娟还是会的,这也有赖于曲长歌平时对她的熏陶,因为曲长歌就会打下手,虽说也会几样普通的菜式,可只要赵况在她都没脸拿出来。 没想到沈玉芹却在这个时候说道:“老三,你读书不容易,在家都不让你做的,到了这里妈妈也不会让你进厨房的,你就在外面等一等,我和丽娟两个就行了。” 于丽娟一听这话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合着就是诓她做饭来的? 徐舒保一看于丽娟的脸色就知道她不高兴了,忙说道:“妈,我也帮着做一些,这么些年我也不光是吃食堂,也会做几个拿手菜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他娘挤咕眼儿。 沈玉芹看到儿子这样儿,心想再忍忍吧,谁让这女的家里有本事,自家还想着沾光呢。 她很是不忍地说道:“那行,儿子啊,妈就让你一起帮着打下手。” 于丽娟看着母子两个的表情,自己好似拆散牛郎织女的罪恶王母,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于丽娟也只好和徐舒保两个跟在沈玉芹身后进了厨房。 那个憨憨的徐忠却是坐在外屋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这徐家还真是男主外女主内了。 不过让于丽娟感觉还可以的是自己刚拿起什么,徐舒保一定会抢过去做,特别是下冷水的活儿,他都一人包揽了,还体贴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女孩子冬天用多了冷水对身体不好!” 只是刚觉得还可以,接下来的一幕让于丽娟啼笑皆非了。 因为沈玉芹就跟离弦的箭一般窜出来,一把夺过去:“这活儿妈妈来就行了!” 于丽娟这回也不争也不抢了,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看母子俩的表演。 她是真想摔门而去,可是这事儿还真是不能怪徐舒保,为了徐舒保就再忍忍吧! 哪知道一边做饭的沈玉芹还一边跟于丽娟聊起天来了,于丽娟也想看看徐家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也就跟她聊了起来。 “丽娟啊,你是属什么的啊?”沈玉芹先问道。 于丽娟没在意地回道:“属羊的。” 沈玉芹心里打了个突,又接着问道:“那是跟老三一年的了,四三年的吧?” 于丽娟倒是知道徐舒保也是跟她一年的,也就回道:“是四三年的。” 沈玉芹又问道:“是几月的啊?” 于丽娟答道:“三月的。” “啊,你比老三还要大八个月?”沈玉芹终于喊了出来,眼里满是不赞同地看着有些尴尬的徐舒保。 于丽娟看了两人一眼,又低头择菜:“嗯,应该是吧!” 厨房里诡异地静默了一会儿,沈玉芹又问道:“你和老三的事情,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知道啊!”于丽娟这回连头都没抬了。 沈玉芹差点尖声叫了出来,居然都没跟家里人说,这怎么让她家里人帮自家啊! 还是徐舒保及时出声劝道:“妈,我和丽娟两个也没几个月的事情,这要是通报家里了,应该都是要结婚了。” 沈玉芹气得眼睛都瞪圆了,要不是徐舒保冲着她一通作揖鞠躬的,她还真是就要和于丽娟当场翻车了。 一顿饭总算是在磕磕绊绊中做完了,沈玉芹还是拿了些东西过来的,毕竟是来看宝贝儿子的,所以桌子上还蛮丰富的。 四人分别落座,徐忠终于把他的尊臀从椅子上挪了挪了,因为不挪的话吃不上饭,那椅子离桌子太远了。 沈玉芹一肚子气,虽是看着满桌子的菜,可根本就气饱了,吃不下去了。 徐忠不知道是每天见厨房里的刀光剑影,还是他本来就是啥事都不管,端起碗就吃,吃得唏哩呼噜的声音巨大,还吧唧嘴,那声音门外面都能听见。 于丽娟也端起碗吃了起来,这顿饭自己也出了力的,凭什么就不能吃呢。 只是一吃之下,有些失望,要知道徐舒保每天在于丽娟面前夸他妈多会做饭,多能干啥的,可这味道说真的很普通,更没法跟赵况的手艺比了。 这么一想,于丽娟更加想念赵况的手艺了,要是没有这屋里杵着的两个人,她也可以在明天中午或是晚上享受美食去了,也不用受这窝囊气。 沈玉芹这时候给徐舒保夹了许多菜,她也怕自家男人这吃饭的速度,别儿子啥也没吃着。 徐舒保想给于丽娟也夹点菜,却是让沈玉芹给瞪了回去,眼里满是警告。 于丽娟看到母子俩的眉眼官司,听得徐忠吧唧嘴的声音更大了,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突然站了起来:“对不住,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说完,她看都没看徐舒保一眼就开门出去了。 徐舒保还想追,却是让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沈玉芹给拉住了:“老三,别去追,还反了天了,她这是甩脸子给谁看呢,这婚前就这么降不住,以后你就要被她降一辈子啦!” 他是一贯听沈玉芹的话,今天也觉得自己这么委曲求全,作为对象的于丽娟却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母亲,是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徐忠还在埋头吃饭,就是于丽娟出去都没有影响他吃饭的心情,还是沈玉芹一拍桌子,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人都跑了,还不知道,你就不能长点心啊!” 当然要不是沈玉芹拍桌子影响他夹菜了,他是根本就不会听沈玉芹骂人的。 徐忠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儿子和老婆:“咋啦?” 于丽娟也没脸去找曲长歌诉苦了,她都没想到自己原来预想的好像还没到这样的程度。 她一生气,也不想着找点吃的了,直接回了宿舍就倒床上睡觉去了,反正睡着了不饿。 徐舒保却是以为平日里都是自己去哄人,这回自己不去哄了,于丽娟就应该知道自己是真的生气了,那样她就回来哄哄自己吧! 然后自己就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于丽娟以后不光要对自己好,还要对自己父母好,他才会原谅她。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徐舒保从晚上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十点了,也没见于丽娟回来哄哄自己。 沈玉芹等得火冒三丈,这小蹄子昨晚上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摔门,如今都这个时候也不见过来认错,这种比自己儿子还大的女人有啥可要的。 而且那女人那么高,比自己儿子还要高,这以后打起来,自己儿子不得吃亏啊! 不行,这女人就是一朵花,她也不能让儿子继续下去了。 实在不行就让儿子娶大队长的宝贝闺女,那以后更能在村里横着走了。 她苦口婆心地劝徐舒保,可惜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徐舒保铁了心的要于丽娟,反过来又劝起沈玉芹来。 沈玉芹更加生气,这儿子看来就要从自己手里飞走了,为了这么个跟自己作对的女人。 可是她又受不了自家金凤凰儿子这样苦苦哀求,这可是十里八乡唯一一只金凤凰啊! 所以,她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儿子身后去找于丽娟。 到了单身宿舍楼下,守宿舍的阿姨让人上去叫了于丽娟,可惜于丽娟就是不愿意下来。 徐舒保无奈,也不好意思让自家老娘陪在下面守着,就让沈玉芹先回去,他自己在楼下等。 沈玉芹没辙,只能先回去准备今天的午餐去了,如果人能哄下来,还不得吃顿饭缓和缓和呀! 于丽娟知道徐舒保和沈玉芹两个在楼下等,那又如何肯下去,她就想从此以后跟这人一别两安,再见面就是路人而已。 虽说这事儿对她而言没有很大的刺激,可毕竟她是真心实意准备跟徐舒保过日子的。 就是没有想到最终是个这样的结局,她自己只顾着拿自家白眼狼爹来做比对了,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凤凰男的。 所以,她也算是强烈反省了半宿,闹到后半夜才真正睡着。 只是她从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饭,而早上她因为昨晚睡得太晚起不来,也就没去食堂吃早饭,开始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气饱了,而这会子让徐舒保堵在窝里,饿得够呛。 昨晚上的强烈反省好似还没反省得彻底,她忍饥挨饿地躺在床上继续反省。 天啦!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大过节的人家都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却要伴着肚子的咕咕叫声入眠,哪里又能入得着。 不过,于丽娟是什么人,那是能狠得下心的,时不时地在窗口往下看一眼,只等着这人走饿了,她就去食堂或是什么别的地方找饭辙。 而这些事情早就被人告诉到了张献民的耳朵里,张献民本是以为元旦的晚餐能在赵况那里见到于丽娟的,哪里知道还是没有碰到。 于丽娟这都等到天黑了,想着这人中饭都没回去吃,让他那个太后老佛爷妈又拉又拽了好几回,到了晚上了,无论如何都会被拽回家吃饭的,她就正好溜出去解决一下肚子里的革命问题。 再一次在窗口偷偷伸出头,于丽娟居然没看到那个树桩子(于丽娟想徐舒保的树桩子属性是直接从徐忠哪里传承来的,一个是站桩,一个是坐桩。)。 这一下她算是缓过劲儿来了,虽说垫补了几块饼干,可哪里有吃饭香,她还是赶紧下楼直接跑去曲长歌家里大吃大喝一顿吧! 谁知道一下楼,于丽娟就被徐家一家三口给堵住了。 徐舒保是一脸惊喜,沈玉芹是面上带笑,眼里冒寒光,而树桩子徐忠还是满脸迷茫。 于丽娟不禁心里大喊晦气,就这么两天功夫,她就已经看透了,这一家子都是极品了,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徐舒保朴实又体贴呢? 她面无表情地想从三人旁边绕过去,可徐舒保等了这一天就是想劝于丽娟回心转意的,如何会放她走,只是稍微移动了一下脚步,就将于丽娟给拦了下来。 “丽娟,你听我解释解释吧!”徐舒保看着绷着脸的于丽娟,很是伤心难过。 于丽娟摇头:“没必要,你还是让开吧!” 徐舒保见她回了自己的话,就觉得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忙喋喋不休地说道:“丽娟,你别这样,我妈也是心疼我,你也要体谅一下这当母亲的心啊!” 于丽娟只觉得头疼不已,这人怎么说都说不通,好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自说自话。 她伸手将她觉得聒噪不已的人推开,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这一下沈玉芹不干了,哟嚯,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自己儿子动手了,好大的狗胆! 沈玉芹一把抓住于丽娟的手腕:“丽娟,老三对你可没的说,你怎就这么心狠呢?” 对于一个长辈,于丽娟没法做得那么绝,再说这虽是天黑了,可今天全厂都休息,宿舍这边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看着也不好。 于丽娟就冷着脸说道:“阿姨,我只是跟他谈对象,也没说必须怎样,如今这谈得不行,我就是想分手,没别的意思,你就管住你儿子,别让他再往我这里来了。” 她说完,使劲掰开沈玉芹的手指头,绕过失魂落魄的徐舒保往食堂方向疾驰而去,再不吃点啥,她都要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徐舒保等她走了,才着急起来,跳起脚就要追,却是让沈玉芹一把拉住了:“你长点志气好不好?这么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的,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娘,我不想跟她分手啊!”徐舒保急急地说道。 沈玉芹摇头,含泪说道:“她不要你了,儿啊!你就别让你娘揪心了!” 本来他们几个人拉拉扯扯的就引起过路人的注意,这会子看到他们唱念做打俱全,都纷纷驻足观看。 沈玉芹见有人停下来看自己就更加来了劲,对着围观的吃瓜群众说道:“儿子搞了这么个对象,不过就是嫌弃我们当爹妈的是农民就不要我家儿子了,我家儿子可是京都大学毕业的,我都不知道她有啥好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