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皆是泡沫，黑暗大海

    在了解完这些信息之后，穆苍立时就悟觉，在那三十五条环绕并遍布于界元古河之外数万亿光年、十数万亿光年、数十万亿光年、上百万亿光年，乃至数百万亿光年‘远远近近’各处遥远虚空的未知引力古河中，绝对存在有不止一个与维斯特姆联邦同一级数的超级文明。

    并且其数量，有很大可能不会少于两位数。

    至于三维逆子乃至圆满级逆子，穆苍也同样认为在这些古河中很可能会存在有两位数。

    千万不要小看‘两位数’这一数量概念。

    需知，在这些宇宙逆子之中，哪怕那最弱小的常规逆子，都拥有着一击便可覆灭数十上百亿光年范围内千百亿星系的磅礴伟力。

    若是出现了两尊全力一击可清空可观测宇宙的圆满逆子，二者互相之间激烈对战，那么以他们每秒千亿光年的恐怖机动力，绝对能一路大战到质海边荒，把四大基本力都给磨灭了，将引力古河都给打崩打断成数截，葬送掉数万数十万亿座浩瀚星系。

    “打崩打断……嗯？”

    穆苍倏然想到，这枚信息包之中记录的那几条整体长度‘较短’一些的古河，会不会就是因为无数亿年来圆满逆子间的多次大战所导致的呢？

    黎岚之河、宵璃之河、璀翼之河、夜侯之河、封载之河、秘灵之河，邃古三十六河好像就那么几条古河短的厉害，尤其在与天罗之河、太初之河、巨泽之河这些超长古河相比之后，更是明显。

    “呵～三维逆子嘛。”

    穆苍淡然摇头一笑，“无所谓了，一千个也好一万个也罢，左右也不过是些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沫而已。”

    没错，不要说常规级别的三维逆子，即便是那能够全力一击湮灭可观测宇宙数万亿星系的圆满级逆子，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一堆又一堆脆弱至极的肥皂泡沫罢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圆满逆子的外部宇宙干涉力虽然很是广袤，广袤到一秒之间便能覆盖直径千亿光年的庞大宇宙。

    可是在力量的投放与施加精度上，这些圆满逆子的干涉力却仅仅只能触及到基本粒子层面。

    其出手之后，也最多就是把那千亿光年内几万亿星系兆兆计星辰蒸发成无数亿兆京垓光子、电子、玻色子、中微子以及无尽热量而已。

    说实话，这种破坏层级距离穆苍感知与干涉的精度层面——无尽鳞网范畴，在尺径层面上还差了千万倍不止。

    这还只是一维尺径上的差距，若在真正更立体的三维体积体量层面上来论，两者在干涉力精度上的差距，甚至达到了亿兆倍之巨。

    所以对穆苍而言，圆满逆子那看似浩大磅礴覆盖了千亿光年范围的攻击，其实并不会比地球上一台家用电风扇开启最弱一档吹拂而出的微风更具有杀伤力。

    不，电风扇至少能让他心情舒畅，圆满逆子却只会制造出大片大片让人心烦的光污染。

    对，这些圆满级逆子的攻击力量，根本就到达不到那能够让穆苍产生切实威胁的精度层次，对他而言，充其量算图吧垃圾佬攒出来的垃圾电脑上播放的低帧游戏画面。

    炫则炫矣，可根本伤不了穆苍。

    并且力量的精度只要一差，在强度上自然亦会无可避免的拉胯。

    因为其‘凝炼’度根本上不去，松散的就像筛子一样。

    若圆满逆子与穆苍正面对击，前者的力量形容起来就好比软塌塌的奶油泡芙面包，而后者的力量则如同散发着无数亿度高温的中子简并态物质。

    两者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差的太远太远了。

    同时，即使圆满逆子动用三维生命无法认知与理解的四维空间打击，对穆苍的五维真身亦是毫无意义。

    拿四维打五维？怎么想的！

    四维怎么可能有资格去触碰五维？

    那是依靠所谓的‘体量’绝对无法跨越的差距。

    举个例子，有一种名为托里拆利小号的几何体。

    这个几何体的形状非常类似喇叭、小号这类乐器。

    这是由地球十七世纪意大利数学家托里拆利将y=1/中≥1的部分，绕着轴旋转了一圈从而得到的小号形状几何体。

    这个名为托里拆利小号的几何体拥有着一个很有趣的特性。

    即，它的表面积为无穷大，可其体积却是有限数，等于π。

    也就是说，若二维世界的生命想要用颜色涂料给托里拆利小号上色，将其全部上满，那么就需要遍历真·无穷时光才可以做到。

    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可若是拔升一个维度到达三维，让一个三维世界的小学生去买一瓶体积为π的彩色染料直接倒进这个小号里，让涂料填满小号，那么就可以迅速完成上色。

    当然，真实物质世界里的维度，绝不可能像纯数学理论那般理想化，毕竟有全维性的基本粒子兜底，但这样描述也大概能阐明一部分五维与四维间的巨大差距。

    这差距，恰恰是作为四维非稳态质能混合生命体的圆满逆子所无法逾越的鸿沟，与穆苍之间的鸿沟。

    可对穆苍而言，想要击杀这些邃古质海真正的统治者们却反而很是简单。

    若从灵性层面出手，以他的根源神性足可轻易压制圆满逆子的半实体灵性，继而让对方思维与心神陷入茫然呆滞，从而使其时刻控驭自身平衡性的现实扭曲之力停止运作，进而陷入到自我毁灭的境地，最终原地自爆，炸出一方体量超过可观测宇宙的超级大空洞。

    不过这样做，就稍显浪费了些。

    穆苍更可以直接就用神性强行‘度化’了这些圆满逆子的半实体化灵性，将他们无情的打入到奴仆境地，让其变成一条条摇尾乞怜甘愿赴死的狗。

    唔，这个点子不错。

    当然，即便不动用神性，穆苍也有的是招数对付这些圆满逆子。

    这些家伙的机动性不是很强么，一秒千亿光年。

    那好，穆苍完全可以运转瞬迫光阴，将整个宇宙的时间‘定’住整整五分钟，然后屈指弹出一道携带有五维空间结构的全新升级版【贯界死光】直接将之蒸发于无。

    或者在对方躯体内外周遭同时开启亿万万个实数通道门户，将其碎尸万段传送到亿万万个连穆苍都不知道详细坐标与具体情况的未知时空。

    再或者，使用那基于类奇点暴涨场研发而出的，复刻了宇宙大爆炸威能的新招数【穿界之风】。

    亦或使用那基于此方大宇宙三维超曲面时空结构‘内侧’那些非连续态四维空间而诞生的新招数【终灭魔雨】。

    无论用哪招，圆满逆子都将无可挽回的堕入死局。

    至于那超出常规的变化权柄之力就算了，有点太欺负人。

    无论是直接删除对方的存在，或是暴降其外界干涉力范围数值，乃至大削其与外部宇宙的干涉交互效果，甚至是删除大片时空‘曝露’出浮沉在虚无之中的复数类奇点，进而制造出复数宇宙大爆炸，掀桌子将整座质海一同毁掉……这种种一切，皆不是圆满逆子能够抵挡乃至认知的可怖之力。

    这些思绪仅在穆苍心海间闪掠一瞬，随之他便在信息包中看见另一个令其讶异的讯息：

    [……界元古河位于邃古质海外层，河体尾部结构紧邻质海边缘坏空层，与层外黑暗大海距离较近……]

    “黑暗大海？原来如此。哈哈哈，原来黑暗大海……就在邃古质海之外啊！并且两者之间……还隔了一个什么所谓的坏空层。”穆苍恍然低笑。

    一看到‘黑暗大海’这个词儿，他的心海间就霍然翻起阵阵波涛。

    穆苍蓦地便想起了一系列那原先看似毫不相干的讯息。

    这些讯息在一刻，全部连接了起来。

    首先穆苍想起的，便是那个名唤苏维塔的海目人邪教徒。

    许久之前，初降德鲁伽纳恒星系时，他便曾在对方的记忆之中看到过‘黑暗大海’这一词汇。

    穆苍记得，那个时候苏维塔之所以从深空归来回到景元城邦，就是想要以自己族人及城邦其他族群亿万生灵为祭品，举办一场迪格罗魔宴，继而利用这种残忍的魔宴邪术仪轨去沟通那所谓的黑暗大海，获得伟大之目的恩赐，以便能够晋升为魔眼教团正式成员。（详见223章）

    紧接着他想到的，就是暴食之王-修记忆之中那一小段不甚明了的信息：

    饿神一族庇护所内，那所谓的战略研究室和宇宙情报司曾经推测……维斯特姆联邦之所以消失，很可能就是因为做了什么事情，因而惊醒了那沉睡于黑暗大海之中的深空邪神，最终招致毁灭。（详见347章）

    那尊深空邪神，指代的应该就是伟大之目。

    紧接着，穆苍就再度回忆起一件事情：

    即是圣皇奥古斯都，曾独自驾驶古文明九点九级曲速飞船，离开过界元古河上亿载之久。

    当时他曾大概计算过，若以那艘飞船的速度这么一来一去两趟，每趟路程耗时差不多就是五千万年，那么奥古斯都到达的目的地就是在五亿亿亿光年之外。（详见398章）

    这种骇人级别的距离，显然不是邃古质海那数百万亿光年直径所能容纳的下的。

    所以圣皇的目的地，必然是在质海之外，在那……黑暗大海之中。

    “黑暗大海……深空邪神……伟大之目……”

    穆苍遥遥望向远方幽宇，超维眼眸中神光烁烁，“我明白了，原来伟大之目……就存在于邃古质海之外五兆兆光年的黑暗大海之中某一处未知区域，圣皇这一去……很有可能是与那所谓的最终秩序有关，这最终秩序亦可能与或然率干涉技术有关，最后这或然率干涉技术……甚至可能是与那伟大之目有关。”

    嗡——

    瞬然间，他的超维目光就覆盖并笼罩了前方五万亿光年，将一切宏观、宇观、超宇观事物全都看的清清楚楚。

    “是只有邃古质海如此……还是其他‘地方’也如此呢？”

    怀着好奇之心，他豁然就运转变化权柄，瞬间将那璀璨核心中其他无数亿兆玩家信息包的‘密码锁’全部打开，将里面蕴含的信息全数搜罗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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